眼前到处都是剑气,白茫如霜,招招狠辣,丝毫没有情面可讲。
赵高阳冷笑连连,提高了音量,“我们夫妻二人已经逃走了,你却还不放过我们,王秋秋,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这么不要脸?!”
王秋秋终于恼羞成怒,往日里伶牙俐齿的王秋秋此刻被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老半天才憋出一串惊天动地的话来。
“放你娘的狗屁!”
就是现在!!
言又生眼见王秋秋乱了心智,招数也乱了分寸,当下将那碗朝着王秋秋扔了出去。速度极快,夹杂着赫赫风声,朝着王秋秋小腿而去!
言又生大叫一声:“小心,有暗器!”
王秋秋扭头一看,只看见个白色的碗盏。
她怒不可遏,抬起一脚,那碗便从她脚边飞了过去。这一分神,赵高阳得了机会,银剑如蛇,吐信而出,直袭王秋秋眉心而去!
王秋秋脸色一变,脚下一点,身子犹如惊鸿略过,瞬间行云流水一般后退而去。
剑锋晃动,犹如水之漩涡,银屏乍破,剑气便到了跟前。
不好!
王秋秋脸色一变,耳侧的一缕发丝被那剑气所伤,割下一段来,飘飞在眼前。
耳边传来那女子冷冷的笑声,王秋秋银牙咬碎,一声娇喝,“该死!”
随后王秋秋手拽住剑柄,手腕用力转动,只见剑柄之下陡然射出几枚银针,皆朝着赵高阳要害而去。
言又生霎时脸色一片惨白,惊呼一声:“赵高阳!!!”
然而顾华杉的动作更快!
她手臂一挥,言又生手中的碗盏尽数朝着王秋秋飞去。
只听见空气之中“砰砰砰”几声,碗盏刚好和银针相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碗盏碎裂,那银针亦偏了方向。
顾华杉眼底一抹寒气,那最后一个碗盏却刚好击中了王秋秋的手臂。
王秋秋只觉隐隐有东西袭来,可是一切都太快了,不过转瞬之间,她手臂一麻,竟是半点力气也无!
刚好脚下一个趔趄,王秋秋从屋檐上摔落下来,几片瓦片噼里啪啦的声响,人群尖叫着散开,随后“咚”一声,溅起满地尘埃。
赵高阳一个飞身,手中持剑,稳稳落在地面。
剑锋却是直指王秋秋。
“王秋秋,你好狠毒的心,竟想要杀了我!”
王秋秋唇边一丝血,即使身处下风,神情却仍是倨傲,“那又如何,你还不是用暗器偷袭我?”
“言又生用碗盏打你,为的是让你失了准头。可你用暗器伤人,上面还沾了剧毒,明显是要置人于死地。”
听得一道幽幽的声音响起,那白袍少年立在她跟前,唇边噙笑,可眼底却是冷的。
王秋秋记得这个人的名字顾华杉。
她抿了抿唇,眼神之中有一丝惧意。
方才这人不过几个碗盏,却刚好精准无误的撞开她的暗器,这样的准头和力量,饶是师父,也不一定能做到。
王秋秋自认天不怕地不怕,可不知为何,独独看见了这少年,心头发麻。
“王秋秋,长本事了啊。”顾华杉冷笑着,白衣不染,面色冷厉,“若是李如梦教不好他的徒弟,我可以帮他教教。”
王秋秋心中有些惧怕,可奈何骄纵惯了,当下拍拍身上的灰尘站起身来,指着曲微道:“你看清楚了,是这个女人偷了我二叔的玉佩,我找人拿回来,她却拽着那玉佩死活不松手。怎么,我白马寨的东西我还不能拿回来了?!”
顾华杉微微挑眉,视线落在曲微手头拽着的东西上面。
那曲微有些惊慌失措,正要开口辩解,顾华杉却冲她点了点头,示意她无需害怕。
曲微大着胆子道:“这玉佩是姑公子给我的!”
曲微倒是聪明,见顾华杉身着男装,便唤了一声公子。
倒是个心思细腻的。
顾华杉转过头来,淡淡道:“当初我离开白马寨的时候,李如梦将这东西送给了我。既然送给了我,那便是我的东西,我爱送人就送人,跟你有王秋秋有什么关系?”
“你胡说!”王秋秋急得跳了起来,“我二叔将这东西视若珍宝,怎会随随便便送给你?再说了,你算个什么东西”
“王秋秋,休得放肆!”
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顾华杉回头,刚好看见李如梦从客栈之中缓缓走了过来。
“二叔”王秋秋一看见李如梦过来了,当下胆子大了两分,“二叔,这人偷走了你的玉佩,还转送给了这女子,我想要帮二叔拿回来,这人却想要杀我灭口!”
顾华杉冷声一笑,却是对着李如梦道:“李先生真是教了个好徒弟。看来李先生只教了王秋秋武功,却没教她怎么做人。”
李如梦低咳一声,一袭青色长袍显出几分清冷,斥道:“王秋秋,休得胡言乱语!这玉佩是我送给顾公子的,既然送给了她,那这玉佩便任由她处置。”
“可是二叔”
“够了!!”李如梦一声呵斥,语气严厉,王秋秋被他吼得面色一红,似有些惊愕。
师父为什么在顾华杉面前如此卑微?
昔日在白马寨时,整个山寨没有人打得过师父,这寨子里的人都说师父武艺高超,绝非池中之物。
师父虽待人亲和,可却自有傲骨。
那顾华杉到底给师父灌了什么**汤,让师父如此卑躬屈膝?
可那李如梦却转身冲着顾华杉弓身,行的却是大礼。
“是在下教徒无方,让公子笑话了。”
王秋秋死死瞪着顾华杉,岂料顾华杉看也不看她,唇角扯了扯,算是回应。
“李先生,若再有下次,可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多谢顾公子。”那李如梦一把抓住了还痴痴愣在原地的王秋秋,冷声斥道,“还不快给我下去!!”
王秋秋瘪了瘪唇,心中千百个不愿意,可却又忌惮李如梦的手段,只能退到了身后。
临走时还不忘狠狠撞了曲微,凶恶道:“你给我等着!我收拾不了她,难道还收拾不了你?”
曲微面上划过一丝惊恐,手紧握成拳,只是咬着下唇,低下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