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不容易,有些人还知道家破人亡这四个字。
这你可这么说,就不代表你对啊,那群众的眼睛有些时候是雪亮的嘛!
这时候就轮到有些脾气火爆的哪个婶子出手了啊,这不就出来了。
“呦,有些人还知道什么叫家破人亡呢,也不知道没有人家他爹还有她丈夫吧,在这罗里吧嗦说了一大顿,竟然连自己丈夫的亲爹也不认,啧啧,这年头也不知道是谁家没良心,是俩口子都没良心吧?”
这位婶婶心直口快,段朝暖表示十分赞同,要不是这场面不适合鼓掌,她一定会当场大声鼓掌,然后给这位婶婶点个大大的赞!
“你别在这站着说话不腰疼,”这瘫在地上的杨刚没有说话,倒是被怼的杨家那位开口了,“你你看看自己那副丑样子,怪不得整天老公骂,儿子吵的!”
“老娘还好歹还有个儿子,谁跟你似的,不会下蛋的母鸡!”
啧啧,这女人对骂起来真的是什么都敢往外说啊,不过这位婶子倒是一针见血,因为段朝暖听见这耳边传来一阵阵幸灾乐祸,还是压抑的那种笑。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事八九不离十就是真的。
眼看着这事情还没搞清楚,场下这俩女人就要先掐起来了,气得村长是直用那拐杖戳地面啊,“你们吵起来还有完没完,能不能先办正事,王家的,管管你媳妇!”
那位婶子被旁边自己的丈夫使劲拽了一下,“别吵了!”
“说正事!”
那边瘫在地上的杨刚还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似乎对村长这的句话不为所动,就是他家那位是真的不让人省心,这别人家的婆娘丢了脸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这辈子不想见人了,她倒是恨不得招摇的全村都知道。
“说正事,正事就是你这糟老头子都死了,还回来祸害我们做什么!”
说实话,真的是都替她丢人,问题是你丢人这事也得解决啊!
那暗影里的那位并没有再开口,就是那本身冲着背光处的大黄狗回过神来,一双在夜晚中发亮有神的眼睛,正恶狠狠地盯着地上撒泼的那位,只怕下一秒六要冲过去,把这个侮辱自己主人的刁妇给咬断脖颈!
这话不堪入耳,段朝暖就心想,难道就没个人出来做主嘛,这说话贼难听都侮辱空气好吧,不过人家自己丈夫都在那,一句话也没训人家,任凭哪个外人插手也不合适吧?
可能人家就是仗着自己这没人管的资本,又继续说了,“你一个当老子的,没本事帮儿子也就算了,生前吃着儿子的肉喝着儿子的血,这都死了,还大半夜的出来继续祸害人,你要把这个家给作塌吗?非得弄得我们夫妻不和家庭破裂吗?我的老天爷啊,你可睁眼瞧瞧,我这日子是过得有多难啊!”
就这情况,老天爷要是有眼,估计天雷下来第一个也是劈你吧!
场面一时间寂静,就冲这骂骂咧咧的胡嚷嚷劲,也不会有哪个妇道人家会自甘堕落地去跟这样三观不正的人对骂的!
话是越说越难听,人们也是越听越安静,大黄的眼神也是越来越凶残,杨刚大叔也仍旧瘫在地上,起先被笼上薄薄黑纱的月亮却在这叫嚷声中,悄悄露出了好奇的脸庞,给这深夜的山村增添了几分光亮。
其实大黄也算是只老狗了,已经是个能不动弹就不动弹,能趴着就不站着,能站着就不跑着的老黄了,这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就凭这自古以忠心而晓家喻户的狗狗同志们,例如要叫做老黄的大黄,此刻因另一个人辱骂自己的主人,正龇牙咧嘴。
杨刚实际上还是瘫在地上,说着什么“我不相信”诸如此类的话,其实在场的众人都看得出这当儿子心里的是有鬼的,但毕竟人家的家事是能不掺和,就绝对不能掺和的,所以就仍旧是这么个奇怪的景象。
段朝暖眼见着这就是僵持不下的状态,也是心里着急,这主要是害怕常融这不知道上哪玩的障眼法,拖时间长了给人识破了,自己这真的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常融感觉到了身旁这女人的焦急,目光从在场众人的身上扫视一周后,最后的眼神停留在了那杨刚身上,声音冷静而严肃,“时间不多了,若是没有别的话说,本天师便将人送回地府了。”
“你倒是快送回去啊,本来就没人让他来,你这自己招来的倒是快送回去啊!”这颐指气使的模样,就跟她是这地界的老大似的,“就这么个吸人血的玩意,不送回去在这祸祸人啊!”
是真的有听不下去的,但站出来的倒是没有,不,现在有一个站出来的了,就那应该叫老黄的大黄同志,直接双眼晶亮,龇牙咧嘴地冲着披头散发的那泼妇就去了!
虽说这大狗年龄比较大了,腿脚不灵活也不方便,但也好歹站起来挺唬人的啊,这冲着那位就直奔而去的样子,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架势,上去直冲杨家那位的脖子就咬去!
吓得这位是花容失色,连滚带爬地就往旁边乱窜啊,这狗在人看来毕竟算是牲畜,就算平时再怎么单纯无公害,这一看像是发了疯那可不得好好拦着,于是上去三四个大汉,三下五除二直接就给打趴下了,段朝暖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可这也不能说点什么,只好在旁边干着急!
这个人啊,真的是不作死就不会死,你说被吓了这么一场,咱们就老老实实地找个角落待着得了,别出来作妖了,可是人家偏不,还是跳出来继续,“你这个老头子,人si了也不老老实实在底下呆着,还出来这大半夜的……”
这话其实还没说完,段朝暖只感觉眼前一阵黑影掠过,然后那边人群中出来一声惊呼,回头看去的时候才发觉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过去的杨刚,直接上手给了那位一巴掌!
而那被打的那位,面色发白嘴角流血,头发散乱杂草般的披散着,发出一声杀猪似的尖叫,“你竟然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