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朝暖觉得自己这次还是被幸运女神眷顾的,毕竟挟天子以令诸侯,这种曹操干出来的英雄事迹,自己这也干了一回。
虽然话是这么说,段朝暖也不能掉以轻心,不过这个怀着对自己大金主的尊重问题,不管这位听得见听不见,自己还是来了一句,“姐姐啊,妹妹我也就是拿着你吓唬一下旁人,你可别激动啊!”
“挺住,咱们能赢!”
这话声音说的是附在孙玉倩的耳朵旁说的,反正也不指望这个孙小姐还能冷不丁醒来,帮着自己说话。
不过段朝暖这粗略算了一下,距离上次自己在医院看见病床上躺着的孙玉倩,怎么着也得有一个月了吧,看着这孙玉倩脸庞真的是瘦的跟个骷髅似的,眼窝深陷,颧骨突出,感觉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面色惨白到就跟张白纸一样。
给了段朝暖一种感觉,这自己要是稍微用点劲,这位的骨头都能让自己捏碎了。
“都别过来啊,我手里这烛台可不长眼!”
精神还是要打起来的,毕竟这可能是在要命的事,段朝暖可没那么天真,以为这几个人平白无故把自己绑来,就是单纯的请自己来看戏跳大神的!
可是对面那俩人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
那个眼神完全不是自己掐住了他们的喉咙,捏住了命运的软肋的感觉啊,眼神平静毫无波澜起伏,仿佛自己扬言要用烛台送人去见阎王大佬的,他们不认识一般!
想到这儿,段朝暖不禁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像是自己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不可控制的后退了一步,眼角的余光都觉得自己这个拿着烛台的手,都在微微颤抖,顺带着这个烛台有点不受控制。
可是这诸侯也不说话,天子也是个不能动弹不说话的主儿,自己这个曹操怎么当的这么憋屈呢,不过这俩位的神情,明显自己这手里的不是天子,是根草啊!
完了完了,这是仍旧没有被幸运女神眷顾,是被扫把星宠爱的节奏啊!
再转头一想,万一他们是故意这样子,好让自己放松警惕,电视剧里不都是那么演,为了让女主少受一些苦头,这男主狠狠心跟女主分了手,强迫自己不再去见她,借此希望降低女主的危险值。
不得不说,段朝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个内心戏是真的太多了,整天想这想那的,没完没了的,总有那么几个歪理能说服自己,还觉得自己说的特别对!
双方陷入了僵持不下的境地,主要是这个情况你不肯退我也不肯让的,说实话段朝暖也不确信,也是在赌,赌不管他们对自己手里这位天子小姐姐是个什么态度,反正这位是必不可少的,看这个架势定是要用她的!
“怎么着,都给我往后退,不要以为我干不出来这种事,反正老娘我横竖都是死了,也不在乎怎么死了!”
烛台拿出了刀的架势,段朝暖此刻也像是那种杀红了眼,眼睛只剩下红色的样子,“都给我往后退,天知道你们是不是丧心病狂,把我逮来也不给个痛快的,怎么着,看着跟耍猴似的还挺开心?”
这下换谁都看出这位是真的怒了!
“你,往后退,你,也往后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让我放下孙玉倩,是因为她还有用处!”
那烛台的插蜡烛的金尖泛着冷光,所指向的地方伴随着拿着这人的凌厉的眼神,那胖道士跟老太太看到这儿,相互对视了一眼。
在场的人谁也不是傻子,都知道对方到底要什么,那胖道士油腻的开口了,“咱们有事好商量好商量,你别激动,先把烛台放下!”
“别咱们咱们的,谁跟你咱们,你后退到墙角!”
段朝暖头发凌乱,可能是因为刚才进来的时候,雨水顺着垂落的皮革打湿了点后背,也将这发梢打湿成了卷,好几缕头发上还有晶莹的水珠。
现在段朝暖整个手心全都是汗,指节捏着烛台都隐隐发白,可能是让那外面的雨气冲的有些厉害,身上穿了件银灰色的小西装,妆容也有些花了,睫毛膏都有些沾到了眼睛周边,晕染开来有点的黑眼圈的味道。
可是此刻段朝暖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种谁过来跟谁拼命的拼命三娘气质,还有配上目前这个妆容,身上半湿半不湿的职业装,怎么看怎么就是那种打算跟人破罐子破摔,她一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是你们都算是个什么玩意儿,谁过来老子就跟谁豁出去,死都是要分开死的,谁怕谁啊!
“都给老娘往后退,别以为这么简单就能让我放下戒心,什么玩意啊,你就过来跟老娘我说什么咱们咱们的,你也不看看你什么玩意,还在这儿逼逼,你家主人还没说话呢,看门动物可以闭嘴了!”
这还给什么脸,段朝暖从那胖砸道长脸上看见了杀意,管他杀个啥玩意,目前的状态就是必须得给自己先出了这口恶气,不然这活生生还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先把自己憋屈死,这账找谁算去!
“看什么看,喜欢我扣1,不喜欢我扣你眼珠子!”
这么个恶狠狠的话,亏你也说得出口,段朝暖脾气那叫一个爆炸,也算是显露了点本性吧,这事得始作俑者一看就不是那个道长,是这老太太!
死也得做个明白鬼,“告诉我,为什么把我绑来,我对你们有什么用处!”
逼得段朝暖自己手中的烛台往孙玉倩那脖子上,大动脉的方向逼近了几分,眼看着也就是小拇指头宽就要插脖子上了。
“要么快说,要么我跟她一块去见阎王,到时候评评理,看看你们这群以歪理邪道害人的把戏,还能不能长存于世!”
这既然这俩都是有点道行的人,自然也是明白因果报应这一说法的,段朝暖这个说法无异于戳中了敌人的痛处!
“嘿,你这小姑娘,信不信本道直接将你打的魂飞魄散,连让你见黑白无常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去阎王爷还是太山府君那里告状了!”
“我倒是想看看,太山府君敢收我的人嘛!”
是他,段朝暖听见这门外的动静精神一震,窗外雨声打在芭蕉叶上,这话掷地有声,也给段朝暖吃了一颗定心丸,不过也不敢松懈,毕竟形式不容乐观。
那扇门缓缓推开了,门外站着一个穿着黑色雨衣的高大身影,推开门扑面而来的狂风携带着雨水,吹响了站在门口不远处的那老太太,在屋内的那俩人看清了雨衣帽下那张冷峻的脸的时候,心头一跳。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