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自当年,莫山归隐山林之后,便自此不再出山。
谁又曾料到,在他上山途中,遇到被杀的沈氏夫妻二人,救了那个婴儿。
同年,不知谁放出了谣言,说莫山收了一个徒弟,其来历不明。
二
城郊二十里外的不知山,鲜有人至,这儿原来可是清秀山林,殊不知今日却多了几分的阴暗。
雨,淅淅沥沥,充斥了血的味道。一处山中小屋外,围着几十个杀手,而里面却是一个中年男人与一个妇女,妇女手中抱着一个孩子,正在妇人的怀抱中熟睡,孩子的眉宇间透露出一种温柔,但也不失大气。
难得的安静,只听雨滴答滴答的下着,门外的杀手已经按奈不住,随着一个带头的一声令下,屋里的人听见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慌忙的寻找着藏身之地。
沉重的脚步又大了,压迫感接踵而至,眼见杀手已然打算破门而进,男人则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走时,义愤填膺的对着妇人说:“藏好孩子,只可惜还未取名,现在我想好了,就叫他尽尘,为夫先走一步了,来生再见。”说着,便冲了出去。
瞬间,门外的刀剑声变得刺耳,妇人忍者泪水,看了看手中的孩子,将自己的发钗取了下来,再从袖子里取出手帕,而后咬破了自己的手,在帕子上写下了“沈氏尽尘”四个字,眼疾手快地把发钗用手帕包起来,搁进婴儿的怀中。
在屋中有个竹筐,她把婴儿轻轻地放进了那里,门外的男人此时也耗尽了体力,又身中数箭,眼看就要倒下,杀手还在源源不断的冲过来,妇人把孩子藏好后,确保无事,转头看向门外,突然电闪雷鸣,将男人在被一个杀手刺破胸口的场面影射出来,显得格外残忍,妇人见此状况,心如刀绞,潸然泪下,于是拔掉头上仅剩的一支簪子,刺中自己的喉咙,应声倒地。
在这个小屋中,只有靠近门旁有一扇窗户,在倒地之前微笑着看着那里,像是在说:“夫君,我来陪你了。”
杀手在外面处理完男人后,推门而进,看到了倒地自尽的女人,测了测她的呼吸,确保人死透了之后,便走了,中间还拿走了女人自尽的发簪以及男人的剑,以便交付此次任务的成功。
三
夜,逐渐深了,白,姗姗来迟。
莫山正寻找着隐身之处,住在京城这么多年,他知道这座不知山距离城中二十里开外,周围鲜有人至,山下的村庄人口大多都搬进城里住。
莫山上山,开始不由感慨,如此的一座山,果真是个隐居的好地方,有山泉,有房子,还有地方可以种种菜,可真是个捡了块宝地。忽而,听见一阵啼哭,莫山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满脸疑惑,停下来前行的脚步,暗自喃喃道:“这不知山怎还会有啼哭声,貌似是个小孩儿的。”
这啼哭声时有时无,引得莫山一心想寻找都找寻不到。
暮色渐起,啼哭声慢慢弱了下去,莫山的体力也正在消耗,正当快要绝望之时,看到了那个竹屋,尸体的腐烂味也越来越重,莫山心想着:哪来的缺心眼,把尸体乱扔,真是。他不耐烦的捂住口鼻,嫌弃的朝那边看了两眼,欲要走掉,这是啼哭声再次响起,莫山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屋子,犹豫了半刻,进了那屋。
他想办法,把漆黑的屋子点亮,环顾着四周,又一声啼哭,让他找到了婴儿的所在之处,他把婴儿轻轻地抱了起来,借助微弱的灯光,细细的观察了一番,不禁感叹:“不曾想这孩子却如此命大,竟然活了下来,让我碰见,这也算是有缘吧。”
婴儿大大的眼睛,眉毛是天生的,自然型,甚是好看。莫山仿佛被他吸引住了,孩子这时也不哭了,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憨憨的笑着,动来动去,想要去揪莫山的胡子,手帕便是在这时被弄出来的。
他拿起手帕,鲜红的字体映入眼帘,“沈氏尽尘,沈尽尘,沈家么。”莫山看着孩子,淡淡地说,不过又好像在哪里听说过的样子,心想着反正不管了,想那么多干什么。
莫山宠溺的看着他,不知不觉的二人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