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苏府,莫山原本惬意的在后院晒太阳,坐在摇椅上,脸上还用一本书挡着太阳,轻微的呼噜声,凑近一听才会明白原来睡得如此香甜,景迟就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喝着茶,苏栖自己端着一碗糕点过来。
丞相今日下朝晚了些,所以到晌午才回来,回来时眼瞅着景迟和苏栖正聊着天,莫山也憨憨大睡,景迟看见丞相走了过来,起来行礼:“伯父。”苏蔺点点头嗯了一声,问:“景迟今日怎么过来了,莫不是有事?”
景迟回道:“听说莫山前辈在伯父家,想着也许久未见到伯父,所以就过来了。”
苏蔺又看看苏栖,疑惑的问:“你又在这儿干嘛呢?不好好的去练字读书,天天跑出来,哪还有一个大小姐的样子。”
苏栖嫌弃的看着自家父亲,“我这不是听说有客人来了吗,所以才出来看,哪知是迟哥哥来了,所以我就在这里与迟哥哥聊聊天喝喝茶,父亲,难道连这个也不允许做吗?”
苏蔺瞧着自家女儿一脸幽怨的样子,他最受不了的就是这样,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想搪塞过去:“好吧,为父还有事情要做,你在这儿好好陪着景迟吧。”
见父亲走了后才松了口气的苏栖,笑着看着景迟,说:“迟哥哥别站着了坐啊,莫山前辈想来没那么快醒,再吃几块糕点,要不然等他醒来迟哥哥你想吃都吃不了了。”
景迟不解:“为何等莫山前辈醒来就吃不了了?”
“因为啊,他也喜欢吃糕点,一有糕点上来,吃的比谁都快,巴不得端着碗一起吃呢。”
“原来如此。”碗中的糕点还有许多,就叫着苏栖一起吃。
不过在苏府后院坐了那么长时间,没看见苏祁又问:“不知苏祁是否又被长公主叫了去,今日来了这么久,还未看见他,平时他都是最喜热闹的一个,没了他还有些许不习惯。”
苏栖今日也没见着苏祁,也不知他去了哪里:“我也不知他去了哪里,只知道他刚从他师父那里回来放下包袱就又出去了,这一天天的他老是瞎跑,说不定就去了长公主府。”
二
红袖坊后院,小侯爷收起欠条,说:“你既是沈家后人,京城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尽尘反驳:“不来如何查明真相,又如何替父母报仇。”
小侯爷则是不屑的问:“你知道当年沈家经历了什么,独留你一人活着,十几年,人该去的都去了,留下来的又怎会再开口提起这事,况且你又是个刚到京城还不知情况的毛头小子,查真相说的轻巧,你心里可有谱了?”
“这……”尽尘一时无言,清筠倒是端着茶过来,打趣说:“怎的见我过来都不说话了,莫不是我这后院有什么异常,还是这糕点不合口味?”
小侯爷继而又说:“我刚才所说的,不过是你应该知道的,我不是你,你自己想想吧。”
清筠见气氛凝重,就说:“其实事情为何要弄得如此紧张,或许他只是暂时还没想好而已,况且要去查一个这么久之前的真相,找到人都不易,何况筹谋。”
时慕琛眼瞅着尽尘,好奇的问:“你现在有何想法?”
尽尘喝了口茶,淡淡说:“并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听师父说当年家父和家母的身上没发现什么东西,还有就是当年留给我的东西也是皇家御赐的,想必当时家父应该很受重用,五岁时师父给了我一块和田玉佩,并没有告知其来历。”
“和田玉佩?现在在你身上吗?”小侯爷有些心急的问。
尽尘从腰间拿出那块玉佩,清筠心想:难怪进来时觉得此人眼熟,原来就是那天和一个老头来的年轻人,亏自己还问了其姓名,那日我便注意到他这个玉佩,今日他自己就说出来了。
清筠在一旁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二人。小侯爷定眼一看,这玉佩跟自己的一模一样,细细的看着,这却是和田玉做的,不过疑惑也随之而来,这一个师父是从哪里得来的玉佩呢。
小侯爷好奇的问:“敢问令师尊姓大名?”
“莫山。”……
又是无言,小侯爷也是佩服,今日不知道是什么日子竟然遇见了沈尽尘,还知道了莫山是他的师父,暗自笑着。随即也有些明白和田玉佩怎么会给了他,莫山当年的名声也是听自家父亲提起过。
清筠倒是提出了个建议:“沈公子,今日有缘遇见,不如我们三人在此结为异性好友,日后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呢也可以帮你调查当年的真相,只要你相信我们。”
尽尘觉得此主意甚好,想着原本在京城就没有结交什么朋友,多一个人便多一个线索可以知道。“好,我答应,日后还请劳烦姑娘和这位公子了。”
“别叫我这位公子,在下时慕琛,你叫我小侯爷就可以。”小侯爷毫不在意将自己的身份说出去。
“我姓白,名清筠,叫我清筠就好,日后这红袖坊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三
苏府,莫山终于睡醒了。
一醒来就看见桌子上的糕点,两眼放光,径直拿起一块就往嘴里放,一直说着“好吃。”
苏栖冲那个老头翻了个白眼,莫山调侃道:“我说苏栖侄女,你这是什么态度吗,夸你做的糕点好吃,还不领情。”
苏栖“切”了一声,说:“你难道就没有发现,这里还坐着一个人吗,这些糕点都是给他吃的,哪轮到给你吃的份儿了。”
莫山这才看向景迟,想起来在城郊见过他,一惊一乍道:“哦,原来是你啊,一个年少就带兵打仗的,后生可畏啊。”
景迟满脸不解:“莫山前辈认识我?”
“当然认识,还见过你,你是不是叫顾景迟啊。”莫山想了想,迟疑了一下说。
景迟喜出望外的看着莫山,站起来,兴奋的说:“对,我就是顾景迟,莫山前辈,没想到您既然知道我,我太高兴了。”
莫山看着眼前那个小子拉着自己的手,掩饰不住他激动地心情,弄得一时间莫山也不知说什么,内心倒是觉得:又多一个敬仰我的,这可如何是好。
莫山像哄小时候的沈尽尘一般,哄着景迟道:“坐坐坐,孩子咱们先坐下来再说好吧。”心里不禁哀叹一声,这世道果真是孩子越大越难哄。
景迟一脸傻笑的看着莫山,在一旁的苏栖都看愣了,只是喝着茶,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