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城郊罗村,苏祁刚进来就感觉到这里的人不是很多,家家户户都住着土胚房,挺破旧的,但后面又围着山,离河流不是很远,他身着一身破烂不堪入目,到了一直询问着碧华的消息,有个老妇人眼盲,看不清他的模样,他走上去试探性的问道:“老婆婆,您好,请问这罗村里可否有一个名唤碧华的人。”
老婆婆警惕性的问:“你是碧华她什么人?”
“我叫归祁,是来找亲戚的,我娘说当年有一名叫碧华的人曾经救过她。”苏祁说着。
老婆婆则是很嫌弃的说:“行了行了,她就住在不远处最破的那间屋子,你一眼便能看见。”
“哎,谢谢老婆婆了。对了这里有些钱,您别嫌弃,拿着花,全当是报答您的。”苏祁从腰包里掏出钱袋,拿了一贯出来放在老婆婆的手里,嘱咐完就走了。
前面,虽然房子都长得一个样,但是这碧华家属实有点儿……太惨了吧。屋顶的砖瓦几乎没了,墙上还有许多破洞,大门也没了半边,苏祁咽了口水,大胆的走进去。
阴暗潮湿的环境下,一股刺鼻的霉味不禁让自己捂住了鼻子,一个女人正坐在床边擦拭着一个不能动的男人。
女人全然不知有一个人进来了,苏祁只好咳嗽两声,轻声道:“请问这里,是碧华的家吗?”
女人还是自顾自的擦拭着男人,苏祁凑近一些,将声音的音量放大了些,问:“请问这里,是碧华的家吗?”
女人终于回头看着苏祁,表情僵硬,硬生生的答道:“是,这位公子找我有事?”
“那您就是碧华了,我今日来是为了报答当年您救了我母亲的恩情。”苏祁借着桌子上快要燃完的蜡烛的灯光,看清了碧华的脸,知道了什么叫瘦骨嶙峋,仿佛自己面前的女人就剩下一张皮包着骨头,突然感觉背后一凉。
碧华用自己沙哑的不能再沙哑的声音说:“你母亲是谁我都不知道,更何况我不需要别人来报答我的恩情,也不需要别人的同情,如果你是来看我的笑话,那就看吧,只不过麻烦你赶紧看完离开。”
苏祁哪里会吃这种憋屈,看见了那个男人,闭着眼,身体看着就很僵硬,脸上已经有了淤青,他细细的观察着,可以断定这个男人已经死了好几天了,心里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为何会守着一个尸体这么长时间,莫不是这男的是她的丈夫?
碧华只是倒了个水的功夫,岂料这陌生人离自家丈夫这么近,当即就不高兴了,一边喊着一边把他拉开:“走开,谁允许你离他这么近的,不知道他在睡觉吗,你给我离开我家!这里不欢迎你。”
苏祁埋怨的走到门口,“床上躺的那个人是你丈夫吧,可惜好好地一个习武之人,却被人杀害,落得个如此下场,我不禁替他惋惜,生前便尝尽爱而不得的相思之苦,死的时候也没有再看自己的爱人一眼,也替你惋惜这世态炎凉,这村里的人怕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正眼看你吧。”
碧华一听这话,眼神暗淡下来,内心几经波澜,眼泪终是掉了下来,在屋里面抽泣着。
苏祁又走了进去,递给了碧华一个帕子,安慰道:“给你帕子擦擦吧,纵然你这么没日没夜的守着这尸体,他还是无法醒过来同你说话聊天,不如今日让他归于尘土吧,让他早日投胎。”
碧华对自己的丈夫自是依依不舍:“我怎么会忍心让他被埋于土中,此生我们都曾发过誓,切不可谁先离去,也不可谁先负了谁,好不容易才见面,他却,却,呜呜呜呜……”
越说哭的便越厉害,苏祁也是没办法,想了办法说:“我可以帮你画张他的画像,将你二人画在同一幅画中,这样你就不用一直守着他的尸体了,如今尸体被你保存的甚好也会发出难闻的味道,这马上夏日就要来,你必定也会难受,你看如何。”
碧华眼巴巴的看着苏祁,疑惑道:“我家没有纸和笔,这要上哪里弄去?”
苏祁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自信的说:“放心吧,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处理,你就在家等着我回来就好。”说着就出去了,碧华则是很茫然,她不知道为何突然出来一个为之前自己帮了他母亲过来报恩的人,又看看床上的男人,眼神充满期待绝望。
二
当年,黑衣人不知山竹屋时,杀了沈氏夫妻二人,向自家主子复了命,走的走,死的死。
现在的突破口只能寄希望于碧华这条,在苏府绞尽脑汁的沈尽尘,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日的他心里有些不安和慌张,想必在屋里太闷了,就出了屋子,又感觉还是出去走走会更好放松心情些。
他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到了一处人少的地方,在暗处的几个人突然拔出剑来,向他刺去,尽尘躲开了几人的攻击,一二三四五,五个人将他围住,周围的百姓早就被吓跑了,其中一个人带头向尽尘刺过来,三下两下就被打趴下了,其余的四个人一起上的,半盏茶的功夫都倒在了地下。
尽尘抓住其中一个人,眼神凶恶的问到:“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那人一咬牙,嘴角里流出来血来,一命呜呼了,其他四人也是如此。
尽尘见此状况,也叹了口气,摸着他们身上,却没有发现任何的东西,倒是让自己更苦恼了,原本还想着能够有所收获,转而细细想着:“今日有了第一批来杀我的人,想必日后还会有吧,那我就等着日后来刺杀我的人,我就不信还搜不到东西,问不出话。”
一个人静静的躲在暗处观察着这一切,轻蔑的笑了一下,趁沈尽尘还没有发现之前赶紧溜了。尽尘似乎察觉到了有什么异样,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眉头紧锁了一下,就回去了。
莫山听了自家徒弟的际遇,“你还会被刺杀?这倒是让我很诧异,恐怕往后还会有,想来是那些人坐不住了吧。”
尽尘猜测道:“想来应该是那日我去了朝堂的缘故,既然要重新彻查当年的案子,自然会有人坐不住,只是那些人身上我并没有搜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想必对方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今日应该算是一个测试。”
莫山打趣道:“不错,看来学业有成,不枉来京城的这些日子,看明白了很多事情,往后切记多加留意身边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