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瑾弈和舟辰安葬好祝老爷后,整个祝府沉寂在一片伤心之事无法走出来,瑾弈端着一碗百合莲子粥到了书房。
舟辰在整理着祝老爷生前的遗物,她把粥放到桌子上,语气轻柔,又带着伤心的说:“舟辰,喝碗粥吧,你都两天两夜没合眼了,这身子怕是受不住啊。”
舟辰叹着气看着瑾弈,一脸的憋屈:“父亲的东西总是要收拾好的,况且这两日我总是想他,心里面想睡也睡不着,等这几天守孝期过了,我打算带着你继续南下。”
瑾弈答应了,但还是说了句:“那你得先养好自己的身子不是吗,这两日你都没怎么进食,好歹把这碗粥喝了。”说着就把粥端到他的面前。
半晌后,一个老仆人过来禀报:“公子,老爷的棺材是时候下葬了。”
舟辰有气无力的笑了下:“这就该下葬了吗,果然我还是留不住父亲。”
无言。一处看似绝佳的下葬之地,却到处充满了凄凉,棺材被缓缓的放进土里,铲子一点一点的将土盖在棺材之上,舟辰的眼泪似是流干了,空洞的眼神,默默在一旁不出声,最后的一破土盖上去之时,舟辰转过头恍惚的走过去,瑾弈则是在后面慢慢的跟着他。
祝府庭院,舟辰将内心的隐忍哭泣,全部发泄了出来,喊道:“为什么!”
瑾弈见状,上去就拉住即将要摔倒的他,把他抱在自己的怀里,舟辰似是找到了温暖的感觉,抽泣着,没人说什么,都不敢出声,只是静静地摸着他的脑袋,努力的平复着他的心情。
三盏茶后,舟辰似是哭累了,睡着了,瑾弈唤来两个男家丁把人抬进了卧房,夜悄悄的来临,卧房里的舟辰发起了高烧,瑾弈忙活了一晚上,不停地换着湿巾敷在他的额头上,天微微亮的时候,这烧才退去。
舟辰将眼睛睁开,这一夜他睡得格外舒服,也睡得格外长,坐起来走过去打开了窗户,瑾弈正好走过来,对他笑了一下,转而从门口进来,默默的说了一声:“你醒了,那就吃早饭吧。”说着就往桌子上放了一碗粥,一碟菜。
男人忽而笑道:“果真还是你懂我,知道我喜欢吃这豆角。”
女人打趣道:“怎么不板着一张脸了,这两日好好地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吧,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我怎么会忘记,不过要走之前得要收拾东西,一边走一边把那个册子记下来,带着父亲的回忆。”
“行了,赶紧把饭吃了吧,吃完了才有力气去收拾东西,你都不知道你昨夜高烧不退。”她坐下来把筷子递给他调侃的说着。
男人无奈的摇摇头,接过筷子吃着饭。女人看着男人吃完饭,眼神中带着柔情,三盏茶后,男人放下筷子,很满足的说:“你的手艺还是跟以前一样,今日多了几分的甜意。”
女人似有些惊讶,充满疑惑的问:“甜?这饭菜还有甜意?尤其是你说这豆角甜,我可是头一次听说。”舟辰忽然大笑道:“瑾弈啊瑾弈,说你傻还真是傻,我这话的意思非要我说明白你才会听得懂。”
瑾弈叹了口气,耍着小脾气,将碗筷收拾了,转身就想要走,舟辰上去就拉住她,从背后抱住她,凑在她的耳边轻声解释着:“我刚刚的意思是,你做的饭宛如你的人一样很甜,走进了我的心里,记住了吗。”
瑾弈咳嗽了两声,羞涩的跑掉了。舟辰则是宠溺的笑了下,看着瑾弈跑出去。
二
眼看着,尽尘来到京城一月有余,案子还在原地等待着,没有丝毫进展。
在罗村的苏祁刚把碧华的男人埋了。
眼看这天想要下雨,但不知道这雨会下的这么大,眼看着泥土渐渐变成黑的,让人费解的是这场大雨冲刷出了一件东西,苏祁冒着大雨上前去拿,是一块残缺的玉佩,先顾不得多想,就揣在兜里拿回去了。
回到屋中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来细细的观察。
虽然只有半块,但是碧华看见它像极了看见一个恐怖的东西一般,害怕起来,颤抖的念叨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求求你们,不要过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啊啊啊。”
苏祁大胆的上去安慰着她:“碧华,什么事情都没有,碧华看着我。”碧华快速的上了床,缩在角落里,浑身发抖,一直在重复着刚才的话,苏祁看了眼玉佩,想着等她情绪稳定再问。
眼看着天亮了,颤颤巍巍的一晚上终于过去了,碧华就像发了疯的人,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想要询问玉佩的事情,哪知碧华又像昨晚那样疯疯癫癫。
苏祁将人哄睡后,冷静的走了出去,看着周围,忽然觉得有了突破口。
他去了离她家最近的屋子,礼貌性的敲了敲门,一个中年男子过来开的门,他打量着苏祁,不耐烦的问:“你是谁啊,来我家作甚?”
苏祁耐心的解释着:“这位大叔,冒昧的打扰一下,我想问您一件事,就是关于碧华的事情。”
大叔一听就不愿意搭理苏祁,赶紧想把他轰走。
苏祁一把拦着那个即将关上的门,“大叔,人命关天啊,碧华她跟一件陈年旧事有关系,若不知道其中的真相的话,恐怕离真相就会越来越远的,算我求你了,这里有些银两还望大叔收下,算作我对你的报答。”
大叔一见到钱,两眼都放光,立马变得恭敬起来,“这位公子里面座吧,不知你想问什么。”
“碧华的身份以及碧华的身世。”
“据我听说,碧华她是一个宫女,好像在宫里做错了什么事情被撵出宫里的,好像说是有个小情郎,具体在宫里怎么说的不知道,反正她就是出来了,当时她只是个沿街乞讨的乞丐,被我们村长看见了,好心的收留了她,结果呢有一个男人过来找她。
没过多久这村子里就变得不太平,我在这里住了好些年,都没有见过当时那么多人过来杀他们的,不过那些人并没有伤害我们这村里的人,碧华她一直都是孤身一个人,每天神神秘秘的,后来那个男人死了,她还当那个男人活着,把他当贡品的似的。”
见大叔不说话了,苏祁继而又问:“大叔,还有吗,那你可知道碧华身上有些什么东西是当时你很好奇的吗?”
大叔想了想,“哦,倒是有一件,好像是个大户人家才会有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