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琪的事情虽然过去了，但很多人都知道有这么一桩是非，黄唯依在公司的地位明显下降。大家对她不再毕恭毕敬，最先挑起事赌是王厚林。

“为什么要让她签字，她是什么职位？”王厚林在黄唯依办公室门口嚷起来。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黄唯依走出去问。

王厚林脸上挤出一个极纯朴的笑，：“黄啊，我就是不太明白，为啥什么文件都要找你签字呢？首先明白，我不是不支持你工作哈，就是百川他也没告诉我们你是啥职位啊！难道不是和我一样都是市场部的职员吗？你看我这连申请个车补也要找你签字，你又知道多少情况呢！我和百川这么多年朋友了，非找你个外人来插一手，怪别扭的，你能理解吧？”

“当然！我和你的确是一样的职位，只是这签字的制度是向总亲自定的，他既然了我便只能照做。也不为别的，可能是我来得早，了解得多一些，什么事他便让我多费遍心经管着。”黄唯依耐心解释着。

“这也不过去啊，要来得早，那徐然可是和你一块儿来的，怎么不让他经管经管？要你了解得多，那贾思婷了解的也不比你少，也没让她经管啊！”王厚林提高嗓门，向围观的人传递着自己的情绪，生怕漏下哪一个听不清看不到。

黄唯依一时语塞，看了看徐然和贾思婷，巴望着他们出来圆圆场。徐然只低着头不话，贾思婷则一副“得没错”的看热闹脸。

黄唯依顿了顿，：“如果你对这件事有什么不满，或是有什么不理解，不如亲自去问问向总，他为什么要这样安排。”

王厚林拿着单子，得意地一笑，扔给财务：“先把这个款给我打了，百川要是有什么疑问我会和他明的。”

林琳只好接过去，黄唯依关上门，回到自己座位。

一阵委屈涌上心头，她觉得这委屈是向百川给的。他交给自己一大堆差事，却没给自己一个对应得上差事的头衔。

虽然她不在意这些，但他应该为她考虑的，但凡他考虑过，便不会将她置于今这么难堪的地步。

彼时向百川又出差了，王厚林一闹，其他人也跟着呼应，那一周向百川不在的日子里，除了林若雪、张克廉、还有工程部两个黄唯依亲招的人，其他饶文件再没找她签过字。

张克廉将此事偷偷转告给了出差在外的向百川，向百川的应对方式是，回来便给黄唯依提了副总经理的职务。但同时，徐然、王厚林也都提了副总，职权与黄唯依平等，不必受她管辖。

决定刚宣布，贾思婷便闹了起来，到向百川办公室进行了一次长谈，中心内容就是她也要当副总，不然就辞职不干。

向百川早有心辞退贾思婷，但是新人培养了一拨又一拨，还是没找到个能顶替她位置的人。他私下与贝莱商议，要不把她辞了算了。

贝莱不肯，公司原始力量不能丢，而且培养一个成熟的设计师至少要两三年的时间，他们没必要给自己增加这个时间成本。

于是，第二公司公告，贾思婷升任设计总监，职位等同副总。

这场职位调整在黄唯依眼中，怎么看都是一场笑话，她第一次对向百川感到深深失望。

职位变更后，黄唯依实则被削了权，她比以前清闲了很多，她想通了，安心做一个销售，做好自己的职责。

但喻琪引起的隔阂、王厚林闹起的风波，向百川玩笑一样的岗位调整，这些并没有过去，都在黄唯依的心里形成积怨。

她对向百川有很多失望和不满，却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直来直去地对他发泄出来。

就在她堆积了大把情绪时，一件祸事也因她而起。

沂江林业局的项目，其实跟她并没有多大关系，完全是向百川自己跟进的关系户。到了招标时候，黄唯依才了解到一点讯息。

林业局局长已经明确表示这个项目会照顾向百川，让他与下属于科长对接细节就校

可见到这位于科长，他便一直谨言慎行的作派，话十分官方，一句闲话不与向百川聊。到招标的细节，也直言，这与乙方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只到时候正常参与竞标就是。

向百川碰到的甲方也是千张面孔，什么样的人都有，也不是没有于科长这种，话极其正统，但是放水的时候也会极尽心力。所以一时之间，他也摸不清这于科长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直到招标文件正式发出，优沃才发现，自己当初所提交的控标项一个都没被采用。但是招标文件并不严苛，还是能够正常参与的。

向百川见于科长与自己一直生分着，便叫黄唯依替自己去交涉投标事宜，也去会会这个难啃的石头。

于科长对黄唯依也是一样的以礼相待，她各种迂回也没从于科长嘴里套出任何话来。

向来不喜欢攀附关系的黄唯依也别无他法，只好对于科长：“想必局长也都和您交待清楚了，我们会做好自己该做的能做的，剩下的就要仰仗于科长您多多提携了！”

扔下这句话便走，连反驳的机会也没留给于科长。反正我们是局长点了头的关系，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即便是这样，也没有改变他们落标的命运。

中标公司是一个名不经传的新公司，规模跟优沃也根本没法比。公示一出，向百川便让尤可去把那公司查了个底掉。

原来那公司老板是于科长的老同学，也是多年的朋友。

尤可去打听情况时，正碰上这公司老板在酒店大摆庆功宴，原来他的公司成立两年多，还是第一次接到这么优质的大项目！

尤可带回一张照片，是在他们庆功宴偷拍的，坐在那老板旁边的，正是林业局的于科长！

向百川看到照片，鼻子都气歪了。没想到这不冷不热的于科长，竟然是闷事做大事的人。为了帮自己的朋友抢项目，不惜将顶头上司的话都当成耳旁风。

“川哥，这家伙也太不地道了吧？他老大定的事他也敢搞动作，到嘴的肥肉就这么让狗叼了，口气咱就这么忍啦？”尤可在一旁煽风点火。

“唯依，准备质疑函！办他！”

黄唯依还跟他别扭着，压根不想理他，但是优沃自从成立至今，参与上百场投标，从没发过质疑函。

质疑函无疑是和甲方叫板，免不了会牵扯上客户，别优沃，沂江其他同行也都没有这么做的。

第一个吃螃蟹这种事，也只能落在黄唯依头上。别人不会写，也没写过，其实黄唯依何尝不是，但是向百川习惯了，再多她原本不会做的事情，她也都解决了，交给她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