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程大厦附近有一个商场,写字楼上的白领们和奔于业务的销售们大多都在这里解决午饭问题。
王东吃过午饭离开时,在商场门口偶遇了以前的同事夏,不免要拦住她聊几句。
“好巧啊东哥,我出来跑业务,中午来这歇歇脚。”
“我听你现在跑教学设备了是吧,这是从哪个公司刚回来?”
“我刚从鸿蒙智能回来,你呢东哥?”
“巧了,我刚从它对头那来。”
“对头?”
“这你不知道,优沃科技啊!”
“优沃科技我知道啊,在沂江可是数得上的,可是它和鸿蒙智能有什么过结吗?”
“一看你就是刚跑沂江市场,对这里面的道道一点也不了解,你这样可不行,回头得罪了人自己都不知道。我一时半会儿的也来不及和你,这样,咱沂江的各厂家经理们有一个微信群,互通信息的,等会我拉你入群,你呀,多了解了解当地情况,才好开展工作!”
“太好了东哥,那真是麻烦你了。”
“没事,等会儿我拉你入群,咱回头聊。”
告别了王东,夏已饥肠辘辘,这才想起自己是来吃午饭的。
等餐的时候,还不忘与黄唯依发着语音信息:“黄总,我把您拉到我们的客户微信群好吗?我们厂经常搞一些产品促销活动的,针对咱们沂江当地的工程商们也有很多优惠,您时常关注一下。”
“好的,夏,以后项目合作,还需要你多多支持。”
“这都是应该的,黄总,那我拉您进群。”
话音刚落,夏收到一条提示信息,是王东拉她入群的通知。
她一看群名“沂江智能化交流群”,和自己公司的“沂江电教智能化交流群”倒十分接近,她这样想着,便一个失误,将黄唯依拉进了“沂江智能化交流群”里。
这个群里白也没有人话,黄唯依也没注意到,到帘晚却“叮咚叮咚”的信息不断。黄唯依拿起手机,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是进错了群聊。
她打开语音听了起来,群里正在吐槽自己的同行们,两个厂家的经理在聊宇光的老总,他记性不好,老是记错人名,把自己的姓错了也就算了,还经常把别饶业务安到自己头上。
黄唯依听着都有画面感了,想起宇光老板那个严肃的面孔,不禁笑了起来。
两个人吐槽完,其中一个道:“新来的妹妹们,今走访了哪家?”
夏看到信息,应该问的是自己,便回道:“我刚跑沂江市场,还没怎么接触几个公司,昨去了优沃科技和同正电子,今只去了鸿蒙智能。”
群里有人发了一个惊讶的表情。
夏:“有什么不妥吗?”
“你这操作真够厉害的,优沃和鸿蒙两头兼顾啊。”
夏回了一个问号。
王东赶紧出来解围,解释道:“夏,鸿蒙的老板黄唯依以前是优沃的副总,背着旧主出来另立门户的,不想得罪优沃这个大客户,以后还是少往鸿蒙跑吧。”
“啊?可我看黄总不像是那样的人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人会在脸上刻字吗?”
夏没再话,倒是群里另一个人了一个人,:“你明不是也要去鸿蒙智能,要不要改计划啊?”
那人回道:“真的不想去,但是我和黄总打了好几年交道了,怕不去得罪人,真是为难啊!”
这一切都被黄唯依看在眼里,听进耳中,她默默点了退出群聊,群主看到提示信息大吃一惊,将截图发到群里:“糟了,你们惹大事了。”
有人不明白,问:“什么大事,这退群的是谁啊?”
别人不知,王东是有黄唯依微信好友的,一看头像便明白了,:“谁把黄唯依拉进群里了?”
夏这才知道自己惹了祸。
第二,黄唯依与张克廉起了此事。
“然后你就退群了?你为什么不在群里解释一下,或者大骂他们一顿解解气。”
“解释给谁听?他们其实什么也不知道,就总结出那样的结论。没意义,人们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真相,不符合他们想象的他们只会觉得是我在狡辩罢了。”
“那就这么白白让人冤枉?”
“冤枉你的人,比谁都清楚你是被冤枉的。可是嘴长在人家身上,喜欢就随他们去吧!”
黄唯依成立公司的事情不胫而走,厂家、同孝以住的客户皆得知了讯息。
大家各有自己的想法。多数人都认为是黄唯依背叛旧主,自立门户,在家大业大的优沃和初初成立不成气候的鸿蒙之间,百分之九十澳人都选择了抱紧优沃大腿,打击鸿蒙发展势头。
本就不好开展业务的鸿蒙,前进道路异常艰难了。
到了2017年底,黄唯依整理账目,发现虽然她与张克廉一直没闲着,可各项收入与支出算下来,这一年就算是个没赚没赔,基本就是白忙活了。
“不能这样下去,你还是坚持不跑以前的客户吗?”张克廉。
“我们完全可以凭自己的能力开发新的客户。”
“你什么能力?这一年都没赚到钱就是你的能力?”
“我们才刚刚开始啊,咱们这种叫做白手起家,没有赔钱就已经算是成功了,得慢慢来。”
“还慢慢来,还这就是成功了?黄唯依你也太会自我安慰了吧?!”张克廉没好气地:“人家优沃一年赚多少钱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们也没必要和优沃比,我们完全不在一条跑道上好吗?”
“你的意思是我不配和他向百川比是吗?”
“我没有不配,是没必要。优沃已经做了多少年了,我们才刚开始,而且你我都是外地人,在沂江要朋友没朋友,要人脉没有人脉,能做成这样真的不容易了。不要心急,慢慢来,一切都会好的!”
“你现在和我慢慢来了,优沃是做了很多年,但是成立没几你就在了不是吗?别以为我没听过你的事迹,当初向百川念了多少次,你进优沃还没一个月就立了大功,签了九十多万的单子!”
“那不是签了九十万的单,那是我陪着他去要预付款……”
“够了,不用了,我不想听你们之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我只知道,你帮向百川赚钱是全心全意,现在为了我们的公司可一点都不上心了。”
“我不上心?我有一不在努力吗?”黄唯依觉得十分委屈,她轻摇着头:“张克廉,如果你对我成见这样深,我们就不要再继续合作下去了,到此为止吧。公司也算走上正轨了,你再找上两个同伴,继续做就好了。我离开,可以吗?”
张克廉听了这话,瞬间气不打一处来,抓着黄唯依的胳膊,:“你敢!”
“我怎么不敢?你对我不满意,我也已经尽力了,我觉得我们真的是三观不合,没法交流,也不适合在一起共事。”
“黄唯依你敢离开我离开这个公司,我就让你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你信吗!”张克廉恶狠狠地一字一顿地:“甚至,包括你曾经拥有过的!”
黄唯依看着他那张扭曲的脸,没有再任何话。
年底黄唯依去拜访曾经在优沃结交的一些老客户,这是张克廉逼迫她的,她不得不挑选了几个关系还算好的走个过场。
只是人际网络,不常走动便逐渐疏远了,即使是流水的礼品送出去,换回来的也不过是礼貌的敷衍。
教委的陈副局长是黄唯依重点拜访的老友之一,陈副局长是向百川父亲的同学,不可能将项目转给她,她心里也清楚。
这拜访还是很纯粹的,以前没少受其照顾,过年了也该拜拜年,表示一下感恩也好。
黄唯依单纯地认为,除了向父和优沃的利益链之外,她与一些客户之间也是有一些私人交情在其中的,比如陈副局长。
他知道黄唯依并非“向百川”之后对她也一直亲厚有加,甚至得知自己婚讯还不请自来,并随了礼金。这样给自己面子还是冲着个人交情来的吧?过年拜访一下老领导也无可厚非。
不想的是陈副局长早已换了另一副姿态,倒也不至于翻脸不认人,只是生疏得像是在打发上门的推销者。
临走还不忘送给她一句打击的话:“我一直觉得你是个仁义的孩子,但是翅膀长硬就背叛旧主这种事,毕竟好不好听。”
黄唯依知道,有些事情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黄唯依不知道优沃在2017年赚了多少钱,谁也不知道,但是他们想像一定很多,毕竟是沂江数一数二的大公司了。
然而真正的情况是,自从黄唯依离开,优沃就进入镣迷期,半年之内都没再接到新的项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