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你去了这么久,是刻意躲酒呢!”张起荣打趣道。
“张总玩笑了,我酒量不行,出去吹吹风,缓一缓。”
“那现在缓过来了,你得把向总的酒给补上啊。他这一圈都敬完了,就差你了。”
“没事,她酒量不行,不喝也没关系。”向百川笑着。
“向总,我们这是帮你们尽释前嫌,俗话得好,冤家宜解不宜结,既然今坐在同一张桌上了,那往事就一笔勾销了,你俩喝上一杯,我们大家做见证,以后大家还是朋友。”
“真的不用了,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嫌隙,谢谢张总的好意。”向百川的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张起荣恨他他知道,但是不该在这给自己和黄唯依难堪。
蒋辉煌也一起来赴宴了,他对向百川和黄唯依的事情一无所知。见局面尴尬便起身:“不就是喝酒嘛,来,我替向百川,敬黄姐一杯!”
黄唯依是顾全大局要面子的人,既是不用面对向百川,便也接受了,起身与蒋辉煌碰杯。
张起荣不依不饶,将向百川酒杯端起递给他,:“向总别那么气嘛,有什么不开的过不去的,来来来,我给你俩端酒,我来做中间人。”
沂江当地的风俗,为人端酒是酒桌上最高的礼仪,尤其是长辈、前辈给辈端酒,是不能推辞的。
年近五旬的张起荣无论在年龄还是阅历上都是他们的前辈,向百川和黄唯依都没法不接。
向百川被张起荣推到黄唯依面前,见骑虎难下,他低声对黄唯依:“都是我不好,我不敢指望你喝了这杯酒就代表原谅我了,先应付一下吧。”
黄唯依点点头,伸出手与他碰杯。
谁知张起荣又上前一步,伸出手将他们二人手一推,:“干脆喝个交杯!更有气氛!”
蒋辉煌不知他们之间的恩怨,酒精上头,见有热闹便起哄:“交杯交杯!”另外几个人也跟着起哄鼓掌,黄唯依摇头不要。
张起荣强行抓着她的手,她便使劲往回挣。
正在胡闹时,忽听身后一声巨响,竟然有人掀了桌子。只见那人拿起酒瓶向桌角一劈,碎片登时四分五裂,惊得众人纷纷离席而去。
那人拿着锐利的碎酒瓶,伸向张起荣,恶狠狠地嚷道:“她她不要,你是聋了没听到吗?”
贝莱忙冲上前拉住他,:“张克廉你干什么,知道这什么场合吗?别在这胡闹!”
张克廉转身又拿着瓶尖对着贝莱,:“要你来多管闲事!”
见他已失控,大家也不敢上前,都在一旁劝他有话好好。张克廉走到黄唯依身边,拉起她的手,:“跟我走。”
黄唯依甩开他,低声:“我不。”
“我没跟你商量!”着拉起黄唯依便往外拖,贝莱上来拉黄唯依,张克廉伸手便划了他一下,瞬时鲜血直流,见这情形再没人敢上前了。
张克廉用酒瓶抵着黄唯依,一路将她拖到车上,给她绑上安全带。
黄唯依趁他上车之际,打开安全带要下车,车门却已被他锁死。张克廉再次给她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疾驰而去。
向百川从服务台上拿走一把水果刀追了出去。贝莱先将车开了出来,看见向百川追出来,停下让他上车。
张克廉一路向南,直冲沂江大坝。
“这子是要上大坝?”
“大坝上的雪还没化,路面都是冰,这往那跑是不想要命了!”
“截下他!”贝莱猛加油门,想截住张克廉的车。张克廉却越开越快,又将他甩在身后。
“别逼他,这子疯了。”向百川握紧拳头,:“减速减速,要不咱今都得搁这儿!”
贝莱减下车速来,后面有一辆黑色越野超过了它,隔在了张克廉与他的车之间。
“张克廉,你到底想干什么?”黄唯依抓紧扶手。
“我还想问你到底要干吗,你为什么还和他见面,还和他坐在一张桌子上喝酒?”
“我根本不知道会和他坐在同一张桌上。”
“你来参加这个年会,难道想不到会碰上他吗?”
“我是给别人帮忙,又不是为了来见他。而且,这和你到底有什么关系”
“我恨他!我想让他死!”
“我看你是恨我吧,你现在开这么快的车,带我上大坝,你不是想让他死,你是想让我陪你死!”
“没有你,我早就不想活了。如果和你在一起,死也没什么可怕的!”
“你问过我愿不愿意吗,我可不想和你死在一起!”
黄唯依话音刚落,车子便打了一下滑,险些失控。张克廉忙减下速来,他也被吓到了,紧紧握着方向盘。
谁知后面黑色越野跟得紧,见前车打滑紧急踩了一脚刹车。
路面太滑,紧急刹车不但没能停下来,反而造成车子失灵,直接来了个360度的大转弯。直冲着前车而去,顶着张克廉的车,随着车里饶尖叫声,两辆车一同冲下了大坝。
贝莱远远将车停下来,两个人赶紧下大坝救人。
沂江大坝道路两边是深几十米的斜坡,再往外就是沂江河水,还好坡上种植了一层一层的树木。
张克廉的车被半山脚的树拦住了,黑色越野车就没那么好运,直接栽到沟底去了。
向百川先打了报警和急救电话,然后和贝莱到张克廉车上救人。黄唯依系了安全带,安全气囊弹了出来,直接把她拍晕过去。
张克廉没有系安全带,头撞在前挡风玻璃上,满脸是血,擅比较重。
他们先打开副驾门,将黄唯依拖了出来,然后去拖张克廉,谁知他的腿被卡在座位下,座位已经撞得严重变形,两个人使了半劲也拉不出他来。
这时拦车的树轻微晃了晃,贝莱抬头一看,树干马上就要被压断了。
“树马上断了,再不把他拖出来,车就掉下去了。”
“让我来”向百川推开贝莱,把车门整个打开,照着驾驶位猛踢了一脚,座位终于弹开了,在车子掉下去的一瞬间,他俩一起拉出了张克廉。
12月的气严冬酷寒,两个人却累得满头大汗。
贝莱喘着粗气,:“还有下面那辆车。”
“先,先救黄唯依。”向百川喘着粗气站起身,朝黄唯依走去,抱着她爬回公路上,贝莱在后面背着张克廉。
好在救护车和警车都已经到了,向百川带着交警下去救人,贝莱陪着救护车去医院。
黄唯依脑震荡,轻微擦伤。张克廉头部面部受伤,右胸肋骨骨折,右手臂骨折,两条腿都有不同程度的挫伤。
越野车上是个女司机,擅更重,直接进了重症监护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