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首要的问题就是……”贝雅特丽齐抬起大拇指指了指身后,“那位端坐在恩贝尔城权利最顶端的大人,我不认为当他回到恩贝尔城之后会原谅我们。”
“不,首要任务是找到我的书。”西满终于如愿以偿地飘到了空中,他盘起腿一只手撑着腮帮子歪着头打断了贝雅特丽齐的话语。
没管西满的打岔,贝雅特丽齐摊了摊手继续说道:“你知道的,那两场在恩贝尔城绽放的盛大烟花,除了激怒他之外不会有其他的效果。”
“其他的效果就是可以让我们两个在这里闲聊,等到你说完了之后就可以出发去找我的书。”
贝雅特丽齐像是听不见一般,自言自语地继续说道:“也许我们屁股后面正跟着一群怒火中烧的跟屁虫,也许是军队,也许是教廷。”
“可是我从头到尾都没见到教廷势力的插手。”西满换了只手托腮帮子,继续尝试打断贝雅特丽齐。
听到这话,贝雅特丽齐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道:“所以你到底经历了什么?我需要详细的过程。”
“啊,”西满仰天叹气,满脸的不耐,“就是一直打来打去——总是有人找到我的头上,然后一言不合就出手,你说我能惯着他们吗,很明显不能啊。”
贝雅特丽齐怀疑地看了一眼西满,心里想着只觉得只有你一言不合对别人出手的份吧。
“好吧,现在情况是这样的,魔法协会对我们表现出了善意……”意识到完全从西满这里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之后,贝雅特丽齐决定先缕清现有的线索。
“不不不,不是我们,”西满锲而不舍地专注于打断贝雅特丽齐的话语,“不要把我们混为一谈,小恶魔。”
“你说,或者我说。”脸色平静地看着西满,贝雅特丽齐闭上了嘴。
“好吧。”西满为自己的嘴巴拉上拉链,伸手示意了一下贝雅特丽齐继续说。
看着西满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贝雅特丽齐气就不打一处来,她大吼道:“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们现在的处境,说到底,还不都是因为你!”
“你的鲁莽,你的愤怒,你的那些毫无逻辑的行动……”越说越气,贝雅特丽齐差点停不下来。
西满在这时打了个响指,打断了贝雅特丽齐的抱怨,他认真地看着眼前的小恶魔说道:“听着,我们从来都不是一条战线上的同伴,我的行动不会影响到你进行的动作,你也没有立场对我抱怨这么多,说到底,我们只是交易,各取所需不是吗?”
“确实是交易,但是如果这样下去,我想我们在完成交易的路上会愈发困难,不是吗?”贝雅特丽齐反问道。
“好吧好吧,你继续。”撇了撇嘴,不得不说这个反问确实问倒了西满。
整理了一下思绪,贝雅特丽齐还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这次竟然是她赢了?然后她开口说道:“我的诉求是杀死公爵,你则是要找回自己的书,现在我们要面对的问题就是横亘在这两个诉求之间的麻烦,对吗?”
贝雅特丽齐还是害怕西满打断自己的话语,只好说完一段话就反问一下西满。
“嗯嗯。”西满敷衍点头,没有再打岔。
“很好,现在一共有……”贝雅特丽齐低头想了想,“五方势力。”
西满听着这话挠了挠头,目瞪口呆:“你是怎么算的?”
“公爵,教廷,那个抢走属于你的书的神秘组织,魔法协会,然后就是你刚说的那位……至暗先生。”
“公爵因为他的野心,所以他的目标是那本书。教廷的目标当然也是那本书,毕竟他们宣告了圣物的存在。那个组织也是为这本书……”越说越不对劲,贝雅特丽齐脸色古怪,“他们好像都是为了你的这本书,至于魔法协会,他们甚至对我说如果你没能依靠自己的能力破局,我就可以直接离开。最后一位至暗先生,目标应该也是你,不是吗?”
说了一堆,贝雅特丽齐才猛然发现,好像这些势力都是冲着西满或者他的那本书来的。
“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狗屎结论的!”西满都忍不住震惊地爆了句粗口,这推理的是什么鬼啊。
“你可以自己想一下——”贝雅特丽齐捏了捏自己高耸的鼻梁,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
西满皱着眉头回想了一下这些日子的经历,“是不是发现所有人都对你很大度。”贝雅特丽齐紧接着问道。
好像还真是,西满震惊地思考着,所有这些他来到现世接触过的势力好像确实都对他大度得过分。
“说明他们要整你了。”贝雅特丽齐得出结论,好像有些幸灾乐祸——因为就像我一样,虽然还没来得及实施就被公爵破坏了。
“一个问题,大魔导师,常见吗?”西满想了一会儿,缓缓发问,“我的意思是对于你们来说。”
“只存在在故事中。”贝雅特丽齐听着这个问句大概就知道西满在魔法协会中发生了什么了,她老实地回答道:“其他人也基本不可能见过。”
眉头皱得更紧了,西满想着这最近都已经碰到俩大魔导师了,一个就是那个带着莹白面具的,一个是登记的时候遇到的那个龙裔小男孩。
“我觉得他或者她要阻止你,应该很容易。”贝雅特丽齐提醒道,脸上开始挂上了名为怜悯的表情。
“两个。”西满回答道。
“什么?”
“我在魔法协会里面碰到了两个大魔导师。”
贝雅特丽齐听着这话神情木然,她轻咳了一声:“我觉得你说得对,我们不应该站在同一战线上。”
西满则在原地绞尽脑汁地想着,当时在那片海上他蹲在那边发呆的时候,那名带着面具的大魔导师在一旁絮絮叨叨着什么,记得好像是关于一个什么交易来着。
“好像确实有一位想要与我做一个交易。”西满满脸凝重,忍不住揉了揉发痒的鼻子。
“是什么?”贝雅特丽齐有些怀疑,虽然理智在阻止她去探寻这个交易的内容,但是她还是有些好奇。
“我忘了。”西满摊开手,凝重神色褪去,他无辜地说道。
“所以我希望你跟我详细说一下,那本书到底记载着什么?”贝雅特丽齐咬了咬牙,只感觉这家伙已经无药可救了。
“秘密。”西满神秘地低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