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55章 教训(1 / 1)神圣的喜剧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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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里克身下的马匹在躁动,它飞快地向前奔跑着,脑袋摆来摆去的,而恩里克只是轻轻地踢了一脚它的侧腹,马蝇正在它的身边飞舞,没人知道为什么马匹在高速运动的时候,这群马蝇还能紧追不舍。

当恩里克可以看到那片战场的时候,他拉扯了一下缰绳,让马匹停了下来,而后他从马上跳了下来,那匹明显没有经过训练的马匹就这样甩着尾巴随意朝着一处走去。

不得不说,这片战场显得异常惨烈,并且只有对战一方的士兵尸体,他从残破的盔甲与尸体上经过,一路朝着前方走去。

在路过一个面孔向下匍匐的尸体时,他停下脚步,用脚尖将那个尸体侧翻过来,他凝视着利欧胸口佩戴的骑士徽章,而后视线移到了利欧的面孔上。

金羊毛骑士团长的表情显得异常狰狞与恐惧,五官拧到了一起,胸甲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下方血肉模糊的伤口。

恩里克蹲下身子,将那枚徽章从利欧的胸口取了下来,他用手颠了颠这枚纯金的徽章,沉重的重量让他嗤笑了一声,真是一个奢侈的徽章。

“愿你安息。”恩里克自言自语道,而后他将这枚徽章佩戴在了自己的胸口上,当完成这个举动之后,他将那柄从守卫手上夺过来的长剑拔出了剑鞘,随手将剑鞘丢在了地上。

他用长剑挑开利欧胸甲的束带,然后同样用剑尖挑起了一个隐藏在利欧胸甲之下的小包裹,他看着这个被血液浸湿了的包裹,好像有些出神。

突然,他侧过头看向一个方向,剑尖垂下,小包裹从他的长剑上滑落。

他看着不远处朝着他飞奔过来的身影,没有选择走上去迎战,而是选择弯下腰随意拾起一柄破损不堪的长剑,而后他用三根手指捏在了长剑的中段,朝着那个身影掷出。

长剑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而后被那个迅速接近的身影随意地用手臂荡开了,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却让恩里克皱了皱眉头。

用骨节精准地敲在高速飞行长剑的侧方,这个动作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出来的。

距离已经很近了,恩里克已经可以看到这个朝他而来的身影的面孔,那是一个女性,手臂纤细,衣服上没有任何装饰,但却是紧身的款式,并且她还穿着一条黑色的裙子。不论怎么看,这个人都不应该出现在这片战场上。

但是不论他现在在想什么,他都必须要迎接接下来的攻击了,布伦娜的攻击并不显得凶猛,反而有一种令人惊讶的优美,她的腰部旋转了一下,裙摆在空中飘动,一拳就那样朝着恩里克的胸口砸去。

确实优美,但是同样毫无技巧可言,恩里克在这一刻还有时间随意想着,他侧过身躲过这次攻击,长剑从一个刁钻的角度朝着布伦娜的腋下刺去。

“我有一个提议,为什么你不能乖乖地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呢?”

布伦娜用另一只拍在长剑的侧面,让长剑再次荡开,只不过恩里克顺着这股力道抬起手,将剑柄的末端砸在了她的脑侧,这让她脚步不稳地朝着一旁退了两步,但是她的脸色从头到尾都没有变化,好像并没有听到恩里克的话语一般。

恩里克旋身,长剑朝着布伦娜的头上砍去,后者在最后一刻伏下身子,让这柄长剑从她的头顶擦过,随后她的喉咙传来一阵剧痛,恩里克的一拳精准地锤击在她的喉结上,这让她不自觉地张开嘴干呕了一下。

恩里克掐着布伦娜的喉咙,将她朝着自己扯了过来,他盯着布伦娜的眼睛,轻声说道:“悍不畏死可不是什么美好的品格,女孩。”

布伦娜冷漠地与恩里克对视着,没有再做出攻击的倾向,对视了一阵之后,恩里克就直接推开布伦娜,看向布伦娜的身后。

白发的法师站在不远处注视着这一切,随后他朝着恩里克招了招手。

恩里克笑了起来,紧了紧手中的长剑,而后朝着西满走了过去。

…………

“我的父亲呢?”安茹头也不回地问道。

气运师从安茹所在的沙发边缘走过,走到窗台边拉上了窗帘,厚重的窗帘挡住了有些刺眼的阳光,让房间暗了下来,然后她转过身看着一脸漠然的安茹说道:“没人知道,也许除了那位已经死去了的安德鲁。”

安茹皱起眉头,“所以我现在应该做些什么?在这里等待入侵者的刺杀?”

“你会没事的,没人可以伤害到你。”气运师靠在窗台上望着安茹,她有些小小的疑惑,因为她现在好像无法感知出安茹的情绪波动,好像面前这个女孩是一个没有生命的木偶一般,“星野骑士团就在外面。”

安茹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他们真的可以保护我吗?看看我曾经的家,我不相信如果那群人可以被阻止的话,我们还会选择逃离那里,逃离自己的家。”

气运师沉默了一会儿,她上下打量了安茹一番,“放轻松,这些都不是你应该担心的事情,我亲爱的女孩,他不会让你有事的,我们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你认为我在惧怕死亡?”安茹抬起眼皮,看向气运师,她清脆的声音在这一刻显得有些阴郁,“我可从没担心过这一点……算了,总得有人挑明这一点事实,不如让我来说。”她在沙发上变幻了一下姿势,变成一种更加舒适的姿势,而后她继续说道:“我现在变成了一件商品是吗……让我说完,老师。”

气运师缓缓放下抬起的右手。

“这是一场交易,而我是这场交易之中最值得注意的商品,对吗?”安茹停顿了一下,而后她侧过头倚在沙发的靠背上,银发披散在沙发上,像一朵花,“其实我对此没有任何意见,我只是觉得……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没有人过来对我说一句:可以请你这样做吗?”

“从来都没有。”安茹的眼神发散着,没有焦点,“在我从轮椅上站起来的那一刻,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开心我的痊愈,而是开心于我可以参与到他的计划之中了,真是讽刺,也真是个值得铭记的教训。”

“什么教训?”气运师轻声问道。

安茹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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