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以后,徐家得到了消息,福王接受徐家的投诚,也就是,苏舟即将成为下一个福王妃。
知道这个消息的花儿抱着苏舟痛哭,而苏舟本人却没有感觉。
而她即将嫁给福王的消息也传来了。
姜琛听到这个消息,愣了一下,嘴唇动了动,却什么话也不出。
最后眼神一暗,颓然的坐在了椅子上。
第二就给鲁王递了辞呈。
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此刻在鲁王府的人除了姜琛还有一个人。
一个倍受鲁王看中的人。
“姐,难不成我们的姐真的要嫁给一个老头子吗?”
花儿眼泪又在眼睛里打转。
为什么姐总是这般不幸,先是鲁王,后是福王。
为什么就没有一个姐喜欢的人呢?
苏舟虽然有些怅然,不过经历了姜琛的事,倒也没那么在乎了。
“傻花儿,我生为徐家的女儿,享受了那么多的荣华,自然也要为家族贡献自己的力量。”
苏舟这话的时候想起了王月生,那才是个可怜人,比起她,她已经好太多了。
苏舟安安心心的准备嫁给福王做福王妃了,却又听到一个消息传来。
不要她嫁给福王了。
这是什么意思?
苏舟赶紧去找爹爹。
“是不嫁给福王了,这是鲁王的,福王也同意了,是嫁给另外一个人。”
“嫁给谁?”苏舟皱着眉头问道。
徐维英摇摇头,头上几乎已经一片银白“我不知道,是鲁王那边传来的消息。好像是他极为看中的一个人。”
苏舟想了想就放开了,嫁给谁不是嫁?
既然都是一样那也没什么。
徐维英老了,看着苏舟花儿般的容颜不由得觉得有刀子在挖他的心。
富贵了那么多年,最后竟然要把亲生女儿送出去,嫁给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才能抱住徐家安康。在他担任首辅大学士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提的出来的成就。
不知道苏舟为何会欣赏这样一个人。
她静静的道:“表哥有没有想过,张先生虽然厉害,但死后不久就被鞭尸,三个儿子受到牵连,所有的殊荣收回,连那些他以为造福民众的举措都引起不少民不聊生?”
姜琛想要反驳,却突然很想听苏舟下去。
苏舟接着道:“朱先生看起来无所成就,但享受到的是和张大学士一样的
殊荣。虽是平庸,但他用尽一生在平衡各方的关系。他活的并不潇洒,可我觉得他活的特别用力。”
在前有虎,后有狼,四周虎视眈眈的的注视中,能够活到朱先生这种程度,苏舟觉得已经无愧于这一生了。
姜琛没想到苏舟有自己的看法,才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很多看法已经超过了她的这个年龄,徐家的这个大姐,看来不像是娇生惯养的金丝雀,反而有一种人看不见的遨于空的豪情。
“以前我和别人讨论过这个问题,有个人他喜欢的是正德皇帝。”姜琛转开了话题。
苏舟想也不想就道:“是薄无双吧。”
姜琛讶异:“他给你过?”
苏舟摇摇头:“猜也能猜出来。”
正德皇帝堪称整个明朝最洒脱的皇帝,他的统治生涯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就是:老夫的娱乐生涯。
他的个性极强,这一点苏舟认为薄无双喜欢他就是这个原因。
作为一个皇帝,一走就是几个月甚至一年不回京城,还自己给自己封了一个大将军的称号。
所有的大臣对他无可奈何,甚至没有任何用于别的皇帝身上的手段对他奏效。
光是这一点,这个皇帝当的一点也不冤。
如果不是薄无双,苏舟难以想象还有别的人如此喜欢这个个性极强的皇帝。
“不过表哥,薄无双表哥为什么要自己给自己取这个号?”好奇怪的号。
姜琛摇摇头:“你得问他,我也不知道,不过他好像从来没有和别人过为什么叫这个。”
苏舟心想,你都不知道,我肯定也不会知道了。
微风吹来,苏舟的发丝轻轻飘动,姜琛伸出手来,替她抚平头发。
这样的举动实在是有些暧昧,苏舟下意识向后一躲。
没想到她这一动,船微微有些晃动,把她吓一跳。
姜琛赶紧抓住她的手,握得紧紧的,紧紧的。
“表哥。”苏舟想把手抽回来,羞红了脸,却被姜琛抓得纹丝不动。
她抬起头,就落去一个眸子郑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呀?
里面有印城的灯火,有满的星辰,有荷花荷叶,有清风皱绿水。
还有她。
两目对视之间,仿佛有什么东西明了了。
有一些花儿绽开了。
“表哥。”
“要下雨了,表妹,我们快回去吧。”
姜琛松开手,对她笑起来。
苏舟也笑起来,好呀,表哥。
刚才就有些闷热的空更加憋闷,眨眼之间黑云压来,一层一层的好不吓人。“姐,你这的是什么话?怎么可能?跟你没有关系呢,他那么早过来自然是跟你有关系的,而且他那么早过来,肯定是因为你要不然的话,他怎么会那么早就过来了呢?所以你不要想那么多了,待会他一定会来找我们的。”
在若兰的眼中,训庭公子一向不喜欢家里面其他的人,上一次的时候就为了他家的姐专门狠狠地教训了苏五。
她平常不是很得意洋洋的样子吗?她平常不是经常来欺负自己家的姐吗?结果那一次的时候丢了好大的一次,她看着真的很解气。
“你不要在这些了,他竟然要过来的话,肯定会提前跟我们联系的,如果他没有提前跟我们联系,就专门过来了,明就不是为了我们这件事情过来的,待会儿的时候,他应该可能会来找我们一起过去,所以现在跟我们没关系。”
杜熙宁还是挺看得清的。
毕竟她又不是十几岁的孩子了,虽然她现在是十几岁的孩子的容貌,可是她的心智确实很成熟的,她可不认为这个人是专门为了自己过来的,她还没有那么大的本钱。
“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情过来,那还能是因为什么事情过来的呢?我还以为他是因为我们专门过来一棠呢,我还挺高心,不过我刚才出门的时候好像看到其他的公子姐都专门去一个地方了,为什么还没有人来通知我们?”
若兰有些失望。
她原本以为训庭公子是专门为了她家姐过来的。
“姐,你在这里吃早饭吧,我现在出去打听一下,外面的里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等会我知到了,我就过来告诉你,你就不用担心这些事情了,你等着我来告诉你吧。”
若兰就是这个性格,风风火火的风就是雨,要做什么样的事情立刻就去做了,所以对她来还真没有什么需要太在意的事情,平常的性格也是这个样子的,不过这种性格也好,不用担心她会惹出什么麻烦。
杜熙宁也没有管她。
一般都没有涉及到底线的事情,所以他想要做什么?他都会认真的去做的,对他来,这个人不是他的丫鬟,还是这么多人里面唯一一个真心对待她的人,他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自己不会去限制她的。
万一真的不心惹出了什么麻烦,到时候还有自己在那!
自然也不会让她受到了什么委屈,既然如茨那她也不担心其他的问题。
“你要去那你就去吧,我告诉你了要是没有什么大事,可千万别再来打扰我了,我昨的修炼还没有完成,如果现在再不抓紧一点时间修炼,怕是完成不了任务了,所以也没有什么大事的话,就不要再来打扰我。”
对于杜熙宁来,修炼简直是一件太让人兴奋的事了。
她以前从来没有接触过这种东西,第一次接触的时候就彻底爱上了这种感觉,因为在修炼的时候能够感觉到无比的美妙这种美妙是无法代替的,所以她特别热爱修炼,也特别热衷于修炼。
苏舟推辞不过,只能硬着头皮过去了。
“表哥。”苏舟过去就看见了姜琛。
一身浅蓝色的衣服比以前的白衣更接地气一些,眉目也更清楚俊朗一些。
姜琛白衣上身,只觉得风度翩翩,反而容易忽视他的长相。
而今日浅蓝色的衣服,却将俊朗的五官凸现,整个人英俊异常。
薄无双一身玄色宽大衣服,绣满红色花纹,红,黑两色相称,看起来也格外的俊美。
只是这种俊美更有侵略性,更加霸道。
“哈哈,终于把表妹请来了。”
姜琛大笑起身,将苏舟带过来坐在中间。
“这下没有范与兰那家伙也可以耍牌了。”
薄无双仿佛就没有看到她一般,自己冷冷的玩牌。
“可是我不会玩这个。”
“没事,这都是薄无双自己创的,我也不会,让他讲规则吧。”
听了姜琛的话他才开口道:“每人十三张牌,有一到十三的大,另外还有两个鬼牌。有单,双,三几种出法,以大胜。”
苏舟点点头,表示听懂了规则,也不是很难嘛。
“若四个顺序相连的牌,可同时出,可以出更大的四个相连的牌,也可以出任意七个相连的牌。”
姜琛问道:“鬼牌做何用?”
“一张鬼牌就可胜所有,除了牌阵。两张鬼牌可以胜牌阵。”
“什么是牌阵?”苏舟听得晕乎乎的。
薄无双不客气道:“听完不懂的再问罢,都没完你问什么问。”
又被刺了一句,她就知道他对人双重标准。
“有两对顺序相连且三张一样的牌,或者四张一样的牌就是牌阵,牌阵可以胜除了双鬼之外的牌。”
“当然。”他补充道“牌阵也有大,以大胜。听懂规则了吗?”
“还有别的吗?”
薄无双想了想道:“按照顺序出牌,若不出移到下一个,最先出完的人算赢,剩牌最多的人为输。每一局自行下赌注。”
苏舟吃惊,又有赌注?
这不是赌博了吗?
“表妹就算了,她来印城本来带的东西也不多。”
“怎么,堂哥今日不帮了?”
苏舟瞥一眼空,道:“表哥之前帮了我,还送我一块玉佩,薄无双表哥怎么就会风凉话呢。”
薄无双冷哼一声。
“让人散牌吧。”姜琛道。
“堂哥,玩牌让别人散牌有什么意思?”薄无双竟然笑起来,显得格外的阳光,“肯定要自己动手才有意思嘛。”
苏舟从未见过这样灵活的双手,薄无双洗牌的技艺简直叹为观止,直到牌摆在了她的面前,她都处于震惊状态。
“没见过世面。”薄无双嗤讽。
苏舟恼羞成怒:“关你什么事。”
第一局很快,苏舟落败。
第二局,落败。
她虽听了一遍规则,但毕竟是第一次玩牌,还没有真正的摸透规则。
第三局差点赢了,但还是输了。
薄无双自然成了大赢家。
“怎么比范玉兰还蠢。”薄无双皱着眉头,觉得十分不过瘾。
苏舟巴不得他们放了自己:“你们不如找范公子来吧。”富贵了那么多年,最后竟然要把亲生女儿送出去,嫁给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才能抱住徐家安康。
这一落差让他很难度过。
徐家到鲁王之地的时候,鲁王倒是好好的摆了一个接风宴。
本来徐维英能在白月城这个地方镇守那么多年,手段和能力都没有话。
能得到这样一个助力,鲁王欢喜还来不及。
之前之所以没有接受徐家的投诚,一个是徐家的态度。
他们没有一开始就站在鲁王这边,现在走投无路了再过来,不拿出诚意怎么行?
第二点还是因为徐云庭的叛变。
徐家嫡子直接背叛了整个明朝,成了叛国通敌的人,谁会相信她们府中不会再出现这样一个人物?
如果接受了她们,不就等于把一个内奸时时刻刻放在自己身边吗?
这一次接受徐家,除了徐维英将心爱的女儿苏舟嫁过来,还因为有一个饶保证。
即便是这样,也仅仅是徐家几个人来了。
徐维英在宴会上问出了他一直很疑惑的问题“不知女要嫁的所谓个人?”
苏舟也看过去。
鲁王只是打哈哈,并没有提这件事。
苏舟中途找了个理由出来。
门外放眼看去,竟然有满繁星。
不知道哥哥此刻怎么样?
苏舟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外却站着一个人。
身穿一身棉甲,身上有着军人特有的气质,冷峻和充满血腥味。
显然这是一个经常见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