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告没发成，张清被韩川请去了办公室。

“张副总，虽然说我就是来挂个职，混混日子，但是关于公司的一些重大人事决定，我希望你还是尊重一下我这位名义总经理，你觉得呢？”韩川脸色如常，说出的话却是着实的不怎么好听，这项不尊重上级、越级的帽子让张清并不轻松。

“韩总，这件事没跟你商量，是我做的不对。”韩川一句“张副总”本来就是在提醒张清的身份，张清也很识相的承认错误，另一方面却仍坚持了自己的决策，“但是吴天在工作上犯了严重的错误是事实，并且对此毫无悔改的意思，所以……”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不就是开盘没去嘛。”韩川打断张清的话，“吴天没去不也没事吗？张总，你啊，别在这种事上较真，有些东西，你懂我懂，大家都懂，你让吴天走，这不是让我难堪嘛。”

韩川这么一说，张清就明白这韩大少果真是“敢作敢当”，护定吴天了，两人还真是情比金坚，让人嫉妒。但凡韩川还珍惜自己的那一点面皮，不挑明这事，张清就还有办法来辞退吴天，但是这韩大少根本不觉得自己所作所为有什么见不得人，甚至把事情摊开来明着说，对于这种光明正大的不要脸的行径，张清还真是没辙。

张清又气又恨还有莫名的嫉妒，只要韩川要护着吴天，自己说什么都不行，要是把韩川惹闹了，还会惹祸上身；要是不处理吴天，销售部的工作还有法做吗？那小子现在都不受管制，这次不下了他的威风，只怕以后就更难办了。

“韩总，既然您这么说，我也不能让您难做。只是，作为销售部的负责人，底下的人犯了大错，若是不管不问，只怕以后的工作都难做。”韩川如此不遮不掩，张清也是坦诚布公了。

“哦？那你说怎么办？”韩川以为把话说的明白张清就会识趣的知难而退，没想到这胖子死咬着不放。韩川被宠坏了，周围的人也都乐意捧着，极少有人像张清这样这么不给他脸，这已经不是怎么处理吴天的问题了。

“调职。”其实张清在过来之前就有预感辞退吴天的事不会顺利，心里也算有了准备，调离销售部是张清最后的底线。

“调职……”韩川眉头一皱，“让我想想。”

张清表面平静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最后将桌上资料一扔，在下属八卦的目光中翘班回家了。

心里是愤怒的，是委屈的。张清这几年在工作上没少花心思，无论是对上级还是下属，还是客户，一直以来都是谨慎细小的，打拼了这么些年，爬到现在的位置，却敌不过别人的一张脸，一句话，公平何在？

张清开着车漫漫无目的的转悠，直到天黑才在一家叫“绯色”的酒吧门口停下。

这个点已经陆陆续续的开始上人了。挑了个偏僻的位置坐下，又点了几瓶啤酒独自一人喝起了闷酒，张清不愿意将自己的无措暴露给别人，这时候他宁愿呆在一个陌生的环境独自消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