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宾参观完后，才开放给普通群众。

楚翘随人群进入展厅，有意识地跟在那两个陌生人后面。

那两人进了展厅，分头走开。

楚翘跟住其中一人。

陌生人看得很仔细，有时还跟画作主人聊几句，楚翘看他向几个学生要了联系方式，心里一紧。

她抛开陌生人，快步去找郭菁菁。

郭菁菁的作品在后面，人群还没有移到她这边。

看到楚翘，郭菁菁开心地拉住她：“我看到你老板了。”

楚翘一愣：我老板？

“李董呀！”

哦，还没有这个概念。

“他真是帅呆了！就是眼光太高，什么作品都看不上！”郭菁菁抱怨了一下，然后说：“唉，我忘了，他重口味！”

咳咳，那幅画是我画的，你能不能不提了？

楚翘心里嘀咕了一句，没说出来，而是陪着郭菁菁，听她介绍自己的作品。

郭菁菁这幅画楚翘也是第一次看，波光潋滟的湖面上，悠然游着几只水鸟，湖面倒映着蓝天白云，湖边绿草如茵，整幅画用油画来体现，色彩鲜明，逼真，确是一幅好作品。

但是，楚翘此刻只希望她的作品不要被关注。

一拨一拨参观的人过去后，楚翘终于看到陌生人的身影。她表情轻松地跟郭菁菁聊天，内心却紧张地戒备着。

“这幅画是你的作品吗？”声音低沉沙哑。

楚翘和郭菁菁同时看过去，陌生人神情真挚，面露欣赏。

郭菁菁高兴地说：“是呀，请多指教！”

陌生人点头：“画得好，透视表达清晰，结构合理，调色均匀，你是几年级的学生？”

“大三。”得到陌生人的专业表扬，郭菁菁更高兴了。

“大三就能画出这样的水平，真不错。”陌生人说着，从口袋掏出一张名片：“我是怡彩画廊的经纪人，我们画廊会定期展览一些优秀作品，日常也代售画家的作品。感兴趣的话可以联系我。”

郭菁菁正想接过名片，楚翘从旁边伸手接了过去，低头看上面的介绍。

确是一张普通的名片，陌生人叫李明，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名字。

李明看了楚翘一眼，又对着郭菁菁说：“两位可以留个联系方式给我吗？如果有展览我通知你们。”

郭菁菁正待张口，楚翘抢先说：“留我的就可以了，电话是188······”

郭菁菁还想开口，被楚翘拉住。楚翘的眼神现出少有的严厉，郭菁菁便不说话了。

李明掏出笔把电话记在本子上，还郑重其事地对照着作品记下作品名和作者名。

然后问楚翘：“这位同学是？”

“韩丽，我是郭同学的经纪人。”

“郭同学有经纪人了？真不简单！”李明举起手机：“能给两位和作品合个影吗？”

郭菁菁笑得眉眼弯弯，却听楚翘一口拒绝：“不行，郭同学的作品有版权，不方便拍照。”

李明阴沉地看了楚翘一眼，见她煞有介事的模样，心里轻蔑地想，不过是个学生，以为这样就能自抬身价，做梦！

但他脸上仍笑着说：“理解！”然后走开了。

郭菁菁埋怨楚翘：“翘，你什么时候成我的经纪人了？还有，你这样的态度对观众，有些伤人耶！”

楚翘笑嘻嘻地说：“我刚才看他问很多人要了联系方式，这种什么作品都收的画廊会拉低你作品的档次。不必搭理他。”

郭菁菁恍然大悟：“难怪你刚才留了个假名假电话！”

“不过，有机会让作品曝光也好呀！”郭菁菁带点遗憾地说。

楚翘用手指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才大三，急啥！再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作品好还怕无人问津？”

郭菁菁释然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