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宫寒夜抿唇道“凌惜实话告诉我,这西槿的铺子和庄子,可是你一早便准备好给我的?”
叶凌惜垂下眼眸道“哪能啊,这本是给我自己的,只是如今用不上了。”
北宫寒夜还想说什么,便有人来报说是寒贵妃醒了,叶凌惜与北宫寒夜对视一眼,二人便进了屋。
叶凌惜进屋见西槿皇依旧还在此处便道“见过皇上”
“给父皇请安”
北宫寒夜与叶凌惜二人给西槿皇行了礼,西槿皇颔首对叶凌惜道“烦请夏医仙替贵妃娘娘看看”
叶凌惜得了西槿皇的令,上前把脉道“回皇上话,贵妃娘娘眼下已然无碍了,之后在下没阁五日便给贵妃娘娘施针,如此一月之后,只需多加调养,便可痊愈了。”
西槿皇点了点头问道“不知贵妃得的是何病,可严重?”
叶凌惜想了想道“贵妃娘娘得的是一种叫寒症的病”
西槿皇皱眉道“朕听闻过不少病症,唯独这一病症未曾听闻。”
叶凌惜道“这是女子易得之症,宫中御医大都束手无措,皇上不曾听闻亦是常态之举。”
而景末宸经过两日的路程终到碧波城,到了碧波城后他并未去当地的衙门,也不住驿站。而是寻了个普通的院落住了下来,这一住便是四五日。
南宫墨见景末宸根本不急于此事,实在忍不住了才开口道“你说你来了这也有四五日了,皇上交给你的事儿,你就不急?”
景末宸喝了口清茶道“急什么,咱们等的人都没来,不用急着动手!”
景末宸的话更是让南宫墨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们等的人?
南宫墨斜靠在椅子上道“你不着急娶妻了?”
景末宸摇了摇头道“我着急有何用,她若不来,便是明日成婚也见不着她人。”
南宫墨笑道“宸,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般模样,这叶家小姐就这般好?”
景末宸手中把玩着一枚花瓣雕琢的玉佩“是,让我魂牵梦绕之人!”
南宫墨嘴角抽了抽“你等的人该不是你这未来的王妃吧!”
南宫墨见景末宸摇头,便道“既然如此,办完这事儿你便可与她提前完婚,岂不更好?”
景末宸让人取了棋盘来,才对南宫墨道“我前些日子去了信,将这提前完婚之事,换作了别的条件!”
南宫墨执白子道“那皇上可会答应?”
景末宸又落了一子道“他会!”
正如景末宸所言,景寒在今日下了早朝后,便收到了景末宸传来的消息,信中提及,若他成了此事,便要他答应他一个条件。
景寒看了纸笺,想了想还是答应了景末宸的要求。
而一旁的王公公却道“皇上请三思,若是宸王殿下届时提及什么过分的要求,皇上您……”
景寒手握朱笔,不知在想什么“你是担心他朕这把椅子?”
王公公惶恐道“老奴不敢!”
景寒边看奏折边道“他若真有心这个位置,如今坐在这儿的便不是朕而是他了!”
王公公诚惶诚恐的看了一眼景寒发现他只是自顾的批阅奏折,并没有发怒,这才松了口气。
此时的吴家也得来景末宸去往碧波城的消息,吴家自猎场一事后,就担心景寒会有所动作,这些就密切注意了些景寒的动向。
这日一早,便有消息从宫中传出,说是景寒一早便悄悄的去了宸王府,之后不过一个时辰,便得知宸王去了碧波城。
现家主吴明远来到老家主的院子,将此事汇报给了吴威,随后便开口道“爹,您说皇上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才让宸王殿下秘密去往碧波城。”
吴威道“不大可能,这事儿过去了这么多年,就连先皇在时,不也没能察觉什么,皇上与宸王向来不对付,哪有心思去管这事。”
吴明远不放心道“可如今宸王殿下已然去了碧波城,这事又与宸贵妃有关,宸王殿下怕不会轻易收手!”
吴威苍老的脸色闪过狠辣“那就让他有去无回!”
吴威话才落,门外就传来轻微的响动声。
吴明远略带威严道“谁!”
可待他开门出来看时,却是什么也没见到,只余光瞥见转角处有半片衣角。
吴明远大喊道“来人!”
不过片刻吴管家就匆忙从前院赶来行礼道“老爷,您有何事吩咐!”
吴明远脸色不好“刚才可有人来过?”
吴管家不明,吴明远为何会这样问,他一直在外守着,确实不曾有人来过。但还是恭敬道“小人一直守在院门处,不曾有人来过!”
吴明远点了点头“下去吧!加强院中的戒备!”
吴管家点头称是,随后吴明远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发现没什么可疑之处才进了屋。
待吴明远进屋后,躲在角落里的吴灵真才慢慢走了出来,只见她双手捂着胸口,望着主屋满眼的不可思议。
自她被人下了毒后,这些日子一直在自己的院中,今日一早她便悄悄来吴威的院子,本想给他个惊喜,可她才悄悄靠近主屋就听到里面的谈话。
什么与宸贵妃有关,什么当年之事,听得迷迷糊糊的,可最后一句她却听得清楚,他们要除掉宸王。那个她心中爱慕多年的男子,她正想悄悄离开,却因为太过惊恐而踢到了门槛上,这才惊动了她父亲。
吴灵真一路失魂落魄的回自己的院子,一路想着难怪他们都不让她喜欢宸王殿下,原来是一早就有了除掉他的心思。
还说什么他身子骨差,活不过几年,可一晃这些年他不也好好的?
吴灵真快速来到自己的院中,见身后并没有人跟着,这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又给自己倒了两大杯茶才对一旁的鸢忆道“快……到门口守着,若是有人来就说我身体不适歇已经歇下了!”
鸢忆点了点头,走了出去,而吴灵真则拿出纸笔快速写这什么。可她才写到一半,外面就传来吴明远的声音“大小姐呢?”
鸢忆行礼道“回老爷话,小姐今日身体不舒服已经歇息了!”
吴明远点了点头道“可请了大夫来看过?”
鸢忆道“小姐说她休息片刻便好,不必劳烦大夫了!”
鸢忆话才落,吴明远就大步流星的朝吴灵真的屋内走去。
鸢忆见吴明远脸色阴沉的朝吴灵真的屋子里去,便大声道“老爷您不能进去,小姐已经歇下了!”
吴明远怒道“滚开!”
哐当一声巨响,只见吴灵真的闺房被吴明远一掌推开,待他推门而入,却见吴灵真正在床上躺着,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吴灵真微微不悦道“爹爹这是做什么!”
吴明远环顾四周,见她披头散发的,脸色有些难看确实不像是出门过的样子。一时间心中也不确定起来。
刚才在转角处露出的衣裙,分明就是眼前这个脸色苍白的女儿,他不可能看错。
吴明远柔声道“爹爹心中挂念你,适才粗鲁了些,真儿不会怪爹爹吧!”
吴灵真淡淡的摇摇头道“怎会,待女儿身子好些再去给父亲请安!”
吴明远又嘱咐了几句这才出了门,可出了门后他越想越不对劲,她那放在在床前的鞋袜分明一些湿漉漉的,可不像是没有出门的人!
想这吴明远就又走了回去,他才来到门前,就见吴灵真正奋笔写着什么。
吴明远温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真儿,你不是什么不适?怎的就下床了?”
吴灵真正自顾写着,一时间竟没发现有人来,而她一抬头就见吴明远有些凶狠的目光。心下一急忙将手中的信笺藏在身后。
吴灵真磕巴道“爹……爹,您怎么又回来了!”
吴明远盯着吴灵真手中的纸笺道“你在写什么,给爹爹看看!”
吴灵真捏着纸笺,不自然的说道“没……没什么!”
吴明远却温怒道“拿给我看看!”
吴灵真吱吱唔唔的递给吴明远,而吴明远看了这纸笺,抬手就给吴灵真一巴掌!
吴明远怒道“你真是我们吴家的好女儿啊!爹爹没想到你居然敢,居然敢做出这等背叛家门之事!”
而吴明远这一巴掌可不轻,打得吴灵真的嘴角都溢出鲜血来。
吴灵真冷笑道“背叛家门?那爹爹你们呢,做的又是什么光彩之事!”
吴明远抬起手就要给吴灵真又一巴掌“放肆!我做什么还用得了你来教?”
吴灵真挣开鸢忆的搀扶,直步走到吴明远眼前道“打啊,您最好打死我,省得女儿给吴家丢人现眼!”
吴明远抬起的手,忍了又忍却还是没能下得去手,只是捏着吴灵真写给景末宸的纸笺道“好好好,如今你长大了,我这个做父亲的是奈何不了你了!”
吴灵真却自嘲道“父亲?您还有个父亲的样子?”
吴明远深吸一口气道“传我的令,从今日起大小姐不得出这个院子半步!”
吴明远说完愤怒而去。鸢忆见吴灵真白皙的小脸已经肿得发红就道“小姐,您先忍着,待奴婢去给您拿药来!”
吴灵真将摆在桌子上的茶具一扫“都给我出去!”
鸢忆不放心道“小姐,您若是不敷药会留下疤痕的。”
吴灵真哭喊道“留疤又如何,又没人在意!出去,都出去!”
鸢忆无奈,只得带着众人走了出去。
如此又过了二十天,今日又到了是叶凌惜为寒贵妃诊脉的日子,碧月他们三人也在八日前来到了西槿,只是碍于身份不曾来这寒王府,而是在外边他们自己的院子住着。
叶凌惜替寒贵妃诊了脉,发现她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这倒比她估计的还要早些“伯母,您恢复得比我预想中的还好些呢?”
寒贵妃摸着自己的脸埋汰道“还不是你一日三餐的给我做什么药膳,现如今我都胖了一圈了。”
叶凌惜却笑道“哪能啊,伯母如今是气色好了!”
寒贵妃看向俞嬷嬷道“真的?”
俞嬷嬷脸上都笑出了花儿道“是真的,娘娘如今的气色啊,可比几年前还要好些呢?”
寒贵妃听了也高兴道“前些日子听寒儿说,你身边的丫头从东篱来了,怎的不让他们到府中来?”
叶凌惜笑道“伯母与我想到一快去了,凌惜正想着待替伯母您诊了脉,便去接她们呢。”
近日因太子北宫文仞犯了事,西槿皇又一直病着,是以朝中大小事物都交给了北宫煜处理,此时的他正面对如山高的折子奏章发愁,难怪这些年他总觉着北宫文仞比他们兄弟几个都老得快了些,如今才知事出有因啊。
这每日都要面对成山的奏折和,处理不完的事物,换了谁也别想好好休息!
北宫煜将手上的折子一丢,朝门外喊道“朝陆!”
朝陆听到了北宫煜的声音,急忙进屋道“王爷!”
北宫煜苦闷道“外面可有什么新鲜玩意儿!”
朝陆想了片刻便道“不知王爷您指的是何事?”
北宫煜嗯了一声道“近日那夏含影可有什么动静?”
朝陆摇头道“不曾有消息传来,只是八日前寒王殿下带着他出去游玩了天,到了傍晚才回来。”
北宫煜道“可有什么发现?”
朝陆道“这一日都稀疏平常得很,不曾发现什么可疑之处。”
北宫煜正想说什么,却听到外头传来周公公的声音,他只得示意朝陆出去,而他则装模作样的批着奏折。
朝陆又进来同北宫煜道“王爷,周公公来了!”
北宫煜玩着狼豪笔道“让他进来!”
朝陆退了出去对周公公道“周公公请!”
周公公道了谢,才进殿给北宫煜请安道“给煜王殿下请安!”
北宫煜将手中的笔朝桌上一放道“免了,周公公前来所谓何事?”
周公公起身道“皇上派奴才来传话,请王爷现在就去一趟延云宫。”
北宫煜听了只当西槿皇如今身子痊愈了,要自己来处理这些如山的奏折,便高兴道“既然如此,那便走吧!”
北宫煜说着就大步流星的朝延云宫而去,成日在这勤政殿呆着,他都快完了外边的空气如何新鲜了。
待他去到延云宫时,却发现北宫寒夜与北宫文仞已经在殿内坐着了。
柔弱病王冲喜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