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这辈子就这样结束了,在恨与不甘中结束,谁知,竟是一个开始。
她在度醒来的时候,身旁没了那嗡嗡乱的咒语,而是响着一道哀乐,还有彼此起伏的痛哭声。
有些模糊,她闭上眼睛,又睁开。
映入眼帘的,是刺眼的亮光,和白色的天花板,以及周围簇拥着她的白黄交加的花束。
一团一团的,吸在鼻腔里感觉痒痒的。
终于不是那白茫茫的梦境了,可是,这是在哪?
一股不好的预感在心头升起。
她猛的瞪圆了眼睛,然后鲤鱼打挺似的坐了起来。
好多人围着她,有跪倒在蒲团上的,有一脸痛惜默默站着的。
这些都在苏暖暖坐起来的那一刻,静止住了。
那此起彼伏的痛苦声瞬间没了,空旷的大堂里只会想着凄哀的丧乐,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氛。
浑身仿佛散了架似的疼,苏暖暖还没有看清这到底是在哪,就冷不防的打了个喷嚏。
她什么时候对花粉过敏了?!
空气再度凝滞,当她擦了擦鼻子抬起头来的时候,不禁也一怔。
“你们是谁?”
一张张都是陌生的面孔,苏暖暖下意识的回头望,“泽言呢?”
这是怎么回事?!
诈尸了?!
还会说话?!
默了两秒,有人起身尖叫着跑出祠堂,有人瞪大眼睛惶恐的倒在地上连连后退,原本定格的人们霎时间乱作一团。
满堂目光,皆是看怪物似的看着她。
犹如一把把利剑,射向她。
而苏暖暖心中却是喜悦的,她不是鬼,她还活着。
他转头看向一旁约摸着二十左右的小男孩:“是泽言让你们在这里举办葬礼的吗?他人在哪?快去告诉他我没死!”
声音抑制不住的激动,她差点就要以为见不到蔺泽言,见不到团团了!
那个男孩不为所动的盯着她,一双哭的发红的眼睛直愣愣的,他哑声叫了句:
“姐。”
声音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
“姐?”苏暖暖皱眉,盯着男孩的面孔,青涩而陌生。
“你不认识我了?”他走近了些,在棺椁前蹲下了身子,讷讷的伸出了手。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我的闺女啊!”
苏暖暖吓了一跳,定睛望过去的时候,便看到了逆光中的一个妇人,双眼哭的如铜铃似的,连鼻子都是红肿的,声音更是沙哑的不成样。
她扑过来,惊喜,又难以置信的抓住苏暖暖冰凉的手,摸上她的脸颊。
“真的回来了吗?真的回来了吗?!”
她一遍遍的问着,泪水簌簌掉落。
紧紧的抓住苏暖暖的手,仿佛害怕她下一秒又会躺回那冷硬的棺椁中去。
“你是?”苏暖暖警觉的抽回手,一脸陌生的看着这个中年女人。
话一出口她僵住了,她脸上有一瞬间的错愕,把苏暖暖的手抓的更紧了:“笛儿,我是你妈啊傻孩子。”
“笛儿?”
苏暖暖意料到事情的严重性。
不会吧?
看着自己闺女一脸蒙逼的样子,阮母心沉了沉,她抬头看向那个青涩的男孩子:
“你姐姐这是怎么了?!快去打120!”
话刚落下一道人影便从她身边闪了过去,阮母大惊失色,在后面追着。
黛色的砖瓦高墙,曲径幽深的小巷,以及周围人议论纷纷的京腔。
都让苏暖暖断定,这不是在浣城。
这是京城四合院的巷子里独有的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