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盒呈漆黑色,摊在男子修长掌中,显得极为精致小巧。
只看锦盒成色便知里面东西很是不菲。
云鸢歌眨巴着眼睛,好久没能反应过来,脑子里乱成浆糊。
苏伯言……送她东西?
为什么?
她不是手掌江山的皇兄,他用礼物讨好她,得不到任何好处。
给她东西只等同打水漂,精明的苏公公,精明一世糊涂一时,暂时傻了么?
那只白皙手掌停在半空,没有收回的意思,坚定,固执。
见少女傻愣着久久没有反应,苏伯言眸色暗了一瞬,“这是奴才升职所得赏赐,获皇上允许亲自挑的,公主若不喜欢,便当奴才没说过。是奴才僭越了。”
眼看男子要收回手,云鸢歌不知怎的就急了,身体快过脑子,上手就把男子手掌整个抱住,“我喜欢!”
说罢立即拿过锦盒打开,盒子里黑色绒布上,静静躺着一对红宝石垂珠耳坠,宝石鲜艳颜色在日光折射下,耀眼鲜活。
云鸢歌想都没想,当即将耳坠戴上,抬头,眼底有着自己未察觉的羞涩紧张,小手紧紧揪住衣摆,“好看吗?”
男子身量太高,看她时需要低下头。
不知是天光突然暗了,还是他眼睛比常人深邃的缘故,此时男子眼眸颜色比往常更加浓郁。
里头似有什么东西骤然疯长,又被猛力镇压,如水墨被压至凝结。
视线落在少女精致小巧耳垂,男子面上看不出表情,只听他沉哑的声音,“嗯。”
好看。
如羊脂的白,如鲜血的红,两相冲撞极致的美。
让他想凑近了轻吮。
而真正让他自制奔溃化零的,是她眼里中她浑然不自知的羞涩。
明明羞着,竟敢邀他夸赞。
像即将绽放的花苞,邀他靠近了,欣赏她绽放时的芬芳。
真大胆,媚而不自知。
苏伯言缓缓眯了眸,用尽力气,压制心头汹涌滋生的龌龊。
他送她至大门外,只到这里。
云鸢歌在他目送中走远,至完全离了他视线后,腿下一软跌坐在地,映冬扶都扶不及。
“公主!这是怎么了,快起来!”映冬着急上前想把人拉起来,公主动也不动,一点反应没有。
完全没法顾及旁边丫鬟如何疑惑、焦急,云鸢歌小手极缓抚上心口,细嫩手心下,是她的心跳后知后觉,越跳越烈。
咚、咚、咚。
震耳欲聋。
那样急促慌乱的心跳,让云鸢歌害怕而无措。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乱糟糟的脑子里,全是离开前男子凝视她的眼神。
沉暗得像要把她吞噬入腹。
“公主?怎么了这是!”映冬麻爪,对此刻的公主竟然看不明白了,眼神呆滞小脸爆红,失魂落魄的,不就收了对耳坠么!
耳坠?
“公主是不是不喜欢这耳坠?要不先摘下来。”
“不摘!”呆滞公主登时反应灵敏,小手捂上耳朵,瞪着映冬像瞪夺她宝物的坏人。
映冬,“……”上次皇上赏赐离风殿的珠宝里,耳环耳坠起码有两对,公主都压箱底了。
现在至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