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把五万两银子投出去,云鸢歌走出朝霞殿的时候神清气爽。
“公主,”映冬几番欲言又止,“那可是整整五万两,你真全投出去?”
昨儿吃顿饭要付钱的时候,二百五十两银子公主还心疼得跟掉了块肉似的。
今天这么干脆大方委实不太正常。
云鸢歌抬手在小丫鬟脸上捏了下,“五万两是很多,但是我一直揣在怀里它也不能生蛋。交给十二姐姐就不同了,她懂赚钱,让她给我孵银子。”
想起朝霞殿里被人当成了老母鸡的十二公主,映冬有点同情,“十二公主挺惨。”
“给她找点事情做,免得她整日胡思乱想。”揉着狗子,云鸢歌抬头看天际,扬唇笑笑,“她叉腰骂人的样子,比较好看。”
这样的寒冬,自然而然就会想到上辈子,她跟云鸢容时隔数年再见的场景。
彼时那双本该盛气凌人的眼睛,载满暮气,如同烈火燃烧之后只剩死灰。
云鸢容性子确是跋扈刁蛮,却也刚烈果决,至情至性。
那样的女子,陈青阳配不上她。
云鸢歌不知道自己的蝴蝶翅膀能扇到哪一步,她在努力改变自己上辈子的轨迹,她希望云鸢容也能有个好结果。
这辈子,或许她能多一个好姐妹,也不定。
人总要迈开步子向前走,才会看到更远的风景。
……
年关事多,接下来的日子云鸢歌几乎猫在离风殿里不出门,烤着火盆子撸狗子,小日子安逸滋润。
苏伯言那边升官之后也极是忙碌,王进一直称病,司礼监的事情就要他代为掌管,一天恨不能当成两天用。
晃眼就是年节,两人之间竟是始终没有机会再见面。
偶尔映冬奇怪问起的时候,云鸢歌就装死不答,坚决不承认自己到现在还没能走出“小鹌鹑”三个字的冲击,不敢去找人。
狗腿子十二月严重失职。
年节是大节,宫里四处张灯结彩,宫婢内侍来往穿梭,准备年三十的皇宫家宴。
每年这天,皇室子弟都需入宫跟皇上一块吃饭。
慢吞吞换上挑选出来的宫装,云鸢歌耸着眉毛叹气,她一点也不想去吃什么家宴。
还不如在离风殿喂狗子自在。
“要不跟皇兄说我染了风寒起不来床,不能去了?”云鸢歌垂死挣扎。
映冬无动于衷,给她梳妆,“欺君是大罪,而且往年宴会公主都是奔着去的。”
是,往年是奔着去的,可是今年不同,“我今年不差钱。”
不去家宴,自己照样有钱吃香喝辣。
“公主是怕去了会遇上苏公公吧。”
“胡说!”云鸢歌飞快否认。
“既然不是,那就乖乖过去吧。奴婢听说苏公公近来忙得很,就算公主想见,苏公公也不一定有时间。”
“映冬你到底是谁的丫鬟——”
映冬把公主怒腾腾的小脸扳正对着铜镜,仔细检查不妥之处,嘴里也没闲着,“今时不同往日,便是朝中大臣想见苏公公都要提前约好时间。公主你要接受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