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狐绝对想不到,他堂堂一个护法,会死在一只的火狐手上!
他以为,嫚狸与雪霄殿所有人一同中了噬神花毒,才会这般大意地降低了防备。
哪知从嫚狸告诉凌云弱,当日妖王从未知之地还带回来一个花妖时,凌云弱就估算到他们会在成亲大典上利用噬神花毒。
因此,凌云弱给嫚狸和司寇吟萖都喝下了灵血,解了毒。
嫚狸才能在赤狐打算对她为所欲为时,一刀刺入其心口,让其当场毙命。
不过,她可没忘凌云弱的嘱咐,魔族可借他人身体重生。于是,她将赤狐死后飘散出来的魔气,全部禁锢在赤狐自己身上携带的冰晶球内。
此冰晶球曾是妖王三大护法所持有的宝物,原本是用以收集地灵气修炼之用,却被赤狐拿来吸取他人精气。
如今,也轮到赤狐自己受用了!
嫚狸将冰晶球收入锦囊里,带着被下药藏起来的司寇吟萖,趁着守备薄弱时,往雪霄殿外快速离去。
而这之前,在喜烛摇曳、满目红纱的婚房之内,凌云弱一袭红妆静静地站在桌案旁,与玹夜两人面对面相互凝望。
“殷殷……”
玹夜双眸的满满深情几乎快要溢出来,他手端着酒杯,递给眼前自己的新娘。
合卺之礼原本是人族的习俗,但玹夜觉得此举意义甚佳,便命人也准备了交杯酒。
凌云弱迟迟不愿接那个酒杯。这酒,她不能喝!
玹夜眼底的热切渐渐有些冷却。
是啊,尽管眼前的人儿与前世的冉拂吟一模一样,心却早已不是她!
要她如前世一般喜欢自己,并非一朝一夕就可做到何况,如今这成亲大典还是他强迫举行的。
不过,无妨。今后,他会如同前世那般,一点一点地占据她的心,让她再次接纳、喜欢自己。
“呵!”玹夜轻笑一声,“殷殷可是害羞了?”
凌云弱紧抿着红唇。她不能出声!
前面要她学司寇吟萖那般端庄矜持,已十分不易。若一开口,便会提前露馅了。
她不回答,玹夜就只当她是默认,也不再强迫她。
自己独自饮下两杯交杯酒,随后,一把扣住凌云弱的后脑,强行以嘴喂了一些给她。
凌云弱措不及防,双手抵在胸前,却忍着没有发力。
还不能出手!再等等!
她暗自克制着怒火,等待时机。
终于,玹夜觉察出不对劲,推开了凌云弱,目光灼灼道:“你敢对我下毒?!”
凌云弱一把抹掉唇上剩余的胭脂,开口道:“这只是第一步!”
玹夜一听,面色立即变冷:“为何是你!”
虽然凌云弱与司寇吟萖样貌相似,一经打扮后更是难辨彼此,可两人身上气息并不相同,自己怎会看不出来?
凌云弱当然没解释,这一切要归功于嫚狸的媚术,掩盖了自己的气息。不过,也只可维持半个时辰左右而已。
一旦玹夜感受到她的灵气,媚术就会不攻自破。但,这也足够了!
因为她唇上抹有噬神花种子研磨制成的胭脂,能暂时麻痹玹夜。
“你这丫头真是胆大妄为,当初就不该留你!”
玹夜眼中杀意腾起,刚要打开结界,召唤赤狐,却发现自己的力量正在逐渐减弱。
这是中了噬神花毒的征兆!可是他先前明明没有中毒,怎会……
玹夜看向凌云弱,见她安然无恙,不由得心中起疑。
凌云弱没有给玹夜思量的余地,她玉手一伸,悬挂在墙上的曜牙剑立即自行飞到她手郑
“玹夜,我要你给烈陪葬!”
今日,她便要用玄虎的剑,替他杀了这个冷酷无情的父亲!
玹夜虽然力量已经丧失了大半,但不至于连凌云弱都对付不了。
他轻而易举地避开凌云弱的攻击,并夺下曜牙剑,直指她的咽喉。
“就凭你,也想杀我?”玹夜轻蔑道,“你莫以为你有禁咒法阵守护,我便拿你没办法!”
他自己无法动手,但也能让其他人杀她若不是五彩灵石认她为主,自己岂会留着她。
然而,玹夜万万没想到,凌云弱今夜就是抱着与他同归于尽的决心!
对凌云弱而言,司寇吟萖与玄虎是她心目中最重要的人。
如今,司寇吟萖已托付给了嫚狸,待自己杀了玹夜,她们就可以逃出雪霄殿。
而没了玄虎,在这个墨屽世界里,她便觉得自己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这段异世界之旅,就在此结束吧!
凌云弱心一横,轻踮脚尖,径直朝着面前的剑口撞了上去。
动作之快,让玹夜完全始料未及!
蓦地,一阵钻心之痛从胸膛处传来。
“该死!”
玹夜低咒一声,想将曜牙剑抽回,凌云弱却顺势又更加往前冲了上去。
“噗”一下,一口鲜血直接喷了出来,染红了白色的狐毛披肩。
玹夜圆睁着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穿过凌云弱心口的曜牙剑,仿佛它是插在自己的心上一般,执剑的手不住地震颤。
一股股寒气窜至四肢百骸,心口也开始腾起炽热烈焰,令玹夜脑子一阵阵眩晕。他握剑的手一松,往后踉跄了两步,眼眸忽明忽暗、迷迷离离。
“不,不协…”
玹夜明白这是何征兆,顿时有些心慌。只是,这焚心刺骨的剧痛,令他逐渐意识变得混沌涣散。
“唔……”
凌云弱以为自己被一剑穿心,会立刻死去。
但为何意识还这般清醒?为何还能感受到这被撕裂一般的疼痛!
不过,应该马上就能解脱了吧?
凌云弱用仅剩的一点微弱力气,化出一支寒冰箭,对准玹夜的心口。
这一箭出去,就可让这个恶魔离开烈的身体,即便无法让其完全消失,但也能削弱他很大一部分的力量。
“、汐……”
忽地听到这声轻唤,凌云弱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
她抬头见到面前那双褐色深眸,有一刻的失神:“烈?”
玄虎强忍着冰火的剧烈煎熬,朝凌云弱走近过去,盯着她心口上那柄利剑,只觉得几乎快要窒息。
这究竟发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