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月和风姨两人就着云璃的身体好好的聊了一番,觉着自己还是要想办法留在摄政王府,主子的身体可不能儿戏!
但想到主子的性子,便也知晓边境是一定要走一趟的,便想着早日去早日归。
过了几日,无月便辞了云璃,赶往边境。
西南之事也有了结果,涉事众人轻则贬为庶民,永不录用;重则流放边疆,此时不得踏入京城;直接参与者,三日后问斩,陈汉西也在其中。
云璃本就想着等这事过了,便走一趟平阳侯府,拜见凤微澜的祖父祖母。之后再去长公主府,拜见长公主。
谁知皇玉长公主却率先派了人来传话,想要见她一面。
九月中旬,天气越发的寒凉。
云璃命怀香准备了一条上好的狐裘,便带着她去了长公主府。
皇玉长公主的府邸建得离皇宫不远,原是先皇想着她能多去宫中走动,兄妹之间不能生分了。
长公主府外一早便有人候着,此时见着摄政王府的马车,便让人进去通报。
“参见摄政王妃。”
云璃淡淡的应了一声,“起来吧。”
“公主等候多时,王妃跟婢子来吧!”
这婢女看着毕恭毕敬,但言语中却透着不屑。
怀香听着觉得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可见着云璃不曾多看那婢子一眼,便也将这口气憋在心里,跟着她进去。
云璃来时,皇玉长公主正在同贴身婢女对弈,长公主执白棋,婢女执黑棋。
见着她来,瞧了她一眼又看着棋盘,“你来了。”
“姑姑。”
“坐吧!”
皇玉落下一颗棋子,“安王府的事我都知道了。”
云璃正襟危坐在一旁,闻言,莞尔道:“姑姑有何赐教?”
“你是自作主张答应了那阮氏?”
“是。”
皇玉放下手中的棋子,朝婢女挥了挥手,转眸看她,“出嫁从夫,和安公主可是晓得的?”
“和安自然明白。”云璃眼角微抬,面上始终带着笑意,“可王爷同和安并非寻常夫妇。”
“有何不同。”
“夫君是摄政王,而和安是摄政王妃。不仅不同于那寻常夫妇,即便姑姑与姑父同我二人异是不同的。”
“狡辩!”皇玉眉目微横,面色渐冷,“你既然晓得你的夫君是凤吟的摄政王,便该晓得他担不得半点过错。”
“和安明白。”
“你明白?”
云璃颔首,“和安自然是明白的。”
“我瞧着你倒是不明白!”皇玉打量着她,“你倒是有能耐,也有胆色,敢从大理寺劫人。就是不知,你这几分能耐能在他们手里扛多久?”
“姑姑放心。”她抬眸与皇玉对视,“我这几分能耐怎么也能坚持到夫君从边境回来。”
“说到边境。阿澜他到底为了什么去的边境?”皇玉眼神一直落在云璃身上,分毫不移。
“夫君的事,和安并不大清楚。姑姑若是想知道,不如等夫君回来,您亲自问问他。”
见她油盐不进,皇玉转眸不再看她,端茶抿了一小口,“云璃,若儿的事,本宫还要谢谢你。”
“都是一家人,姑姑何必如此客气。”说着,她招了招手,“天气渐凉,和安一直未曾抽出时间来见姑姑,这是给姑姑的赔礼,还望姑姑笑纳。”
皇玉招手,示意怀香上前。
怀香双手捧着狐裘上前,神色恭敬。
她抬手抚过狐裘的皮毛,触感柔软厚实。看成色,哪怕是她自己那些狐裘都要差上一些!
“你有心了。”皇玉示意一旁的婢女收下,“本宫有几句话你要记着。”
“姑姑您说便是。”
“既然阿澜做主将王府全权交给你,他信你,本宫便信他。你且记着,若是你为阿澜招来了祸事,本宫饶不了你。”话落,她顿了顿,“西南之事,你虽然莽撞,但好在结果对摄政王府来说是好的。往后你做事,还要三思而后行。这回是皇帝自己心虚,下回可就没那么好运了。”
“和安省得,谢姑姑提点。”
怀香在一旁听着,脑袋一直垂着,神色莫名。
“你嫁过来还没去过平阳侯府吧?”
“是,一直都忙着,还未能抽出时间去拜见祖父祖母。”云璃笑着答她,“本来这两日闲暇,准备先去过平阳侯府再来拜见姑姑,谁想姑姑却找上了和安。”
“既然如此,你现在便去吧!”
“是。和安告退。”
皇玉长公主微微颔首,“优夏,你去送王妃。”
“是。”优夏行至她面前,给她行了礼,“王妃,请。”
“母亲。”
云璃刚走,苏仪若便从屏风后走出来。
“嗯。”
“您对王妃,似乎变了?”
“她能替你表哥拉拢下安王府,也算是个有本事的。”皇玉掩下眸中的担忧,“她有能力帮扶你表哥,便是最好的良配,即便母亲不喜她这性子。”
“母亲最疼爱表哥了,连我都比不及呢!”
“你呀!”皇玉听见自己女儿的娇嗔,假骂道:“平日里母亲可从未亏待过你这个小祖宗,竟还吃起你表哥的醋来!”
苏仪若轻笑两声,“母亲,你说表哥是真的对这位嫂嫂动了情吗?”
皇玉一怔,良久才低声道:“这只有你表哥自己才知晓。”
苏仪若抿唇,她对她这位表哥了解的不多,但却也晓得婉婉对他的心思,此时她心里竟有些盼着表哥对王妃并无情意,这样婉婉或许还有一线机会。
想起云璃中秋宴上为自己求来郡主位份,她又有些羞愧,她怎能有这般想法?
出了公主府,上了自家马车,怀香便再也憋不住了。
“主子,长公主她……”
云璃见她一副气不过的模样,轻笑一声,“王妃我还没生气呢?你个小丫头怎的气成这副模样?”
“王爷信任王妃,宠爱王妃,才将府中万事都交给王妃您。长公主她这般言语,是在怪罪王妃。”
“她啊?皇玉长公主是个面冷心热的人儿,她是真心待你们王爷的,今日她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却也是事实。毕竟我近来做的事确实有些胆大,她怕我会连累王爷,也是情理之中。更何况,她后来的话不是挺醒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