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凤怜转身准备出去,想了想还是说出了口,“爷,昨夜荀王之死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你先去吧!”
岐山老人苏缪乃是隐世高人,当初也是游历四方路过凤吟,见凤微澜出生之时有祥瑞霞光相伴,且天地间灵气动荡,有复苏之意,觉得此子非凡,才破例收他为徒,授他武功。
凤微澜觉着云璃这一次的昏迷与之前不大一样,风姨留下的药没有起效,并不一定是没有用,而是药不对症。
云璃使用的那股灰气和凤微雨那些死傀身上的黑气都让他觉得与她口中的灵武有些许关系,师傅或许会知道一些内情。
云若杉看着凤微澜,“爷,你和皇上?”
“他想借林霄之手杀了阿璃。”凤微澜神色平淡,“我决不允许。”
“爷,你同我来。”
云若杉带着凤微澜去了凉亭的暗道,从云璃回来之后,云若杉便一直穿梭在地下暗道中。
凤微澜看着云若杉打开暗道口,神色微动,上次阿璃就是从这里回来的?
“上回你让我拦下嫂子,城门有守军,嫂子便带着我从城郊外的夫子庙进来。”他顿了顿,“后来嫂子上去了之后,我重新进入了暗道,摸索了一番。”
云若杉转眸看向凤微澜,“若非我亲眼所见,我不会相信在凤吟的地下,有这么一座由暗道连接建成的地下暗城。原本我以为嫂子只是派人在王府与夫子庙中建了一条暗道……”
“有话就说完。”
“整座地下暗城由暗道连接,这其中有新建立的暗道,也有原本各府存在的暗道。但即便是如此,这座暗城在一年半载之内也无法完成。我不知道嫂子为何要建立这座暗城,但她既然让我知道,就一定对凤吟无害。”
凤微澜直接无视他最后那句话,问道,“这些暗道连接各府原本的暗道?”
“嗯。甚至连接着各府的密室,但只是连接着密室,并未打通。”
眼前的通道幽暗却又广阔,凤微澜在脑海中构建出整个凤吟官员府邸的坐落,想到皇宫的暗道,他眼中闪过一道暗光。
“你派一队人进入地下,找到通往皇宫的暗道,原地待命。”
“暗道的连接处,相隔百里便建有密室,其中错综复杂,我们的人还不熟悉,若要传信,耗时较久。”
凤微澜想了想,“你先带人熟悉暗城,带几只信鸽熟悉线路,这种地形,也没得再讨巧的法子。”
“好,我去安排。”
两人这才从暗道中出来,暗道合上,亭中石桌因着机栝的力量猛地转移回原地。
“嫂子的病……”
“阿璃这边我自有安排。”
凤微澜眸光微深,若是阿璃短时间内无法醒来,就通过暗道将她先送出凤吟。
“凤三。”
凤三一直守在云璃房间外,此时见凤微澜唤自己,连忙上前。
“属下在。”
“调一批人给云若杉,再调一批到王府待命。”
“是。”
凤吟这边,皇帝若无其事的照旧上朝,但却一直不见摄政王的身影,百官人人自危,只觉风雨欲来。
而司楚,此时也收到了凤微雨的传信。
祭司殿正殿之上,司楠与三位长老神色肃穆。
司楚祭司殿拥有决策权的一共七人,殿主司楠年二十八,父亲是上一任殿主,约莫是七年前登上殿主之位,面如冠玉,五官却艳若桃李,如传闻中的妖邪一般,邪肆慵懒。
剩余的几人便是祭司殿六座主殿的决策人,惯称几人为长老。
司楠的手中捏着一张信纸,其上笔墨寥寥数语,落在司楠眼中却字字精要。
“凤吟传信,有言,凤吟摄政王妃身上有一股诡异的灰气,不似常人。”
“摄政王妃?”三长老年过半百,闻言蹙眉,“有那摄政王护着,咱们若是想要将人抓回来,恐是困难。”
五长老是个女子,身形妙曼,颇有风韵,约莫三十出头。
她看向司楠,声音娇媚,“殿主如何作想?是否需要咱们去将她抓回来?”
司楠坐在高坐之上,一手拿着信纸,一手搭在扶手上,眼神若有所思。
“凤吟的摄政王妃,是……陆芮风贴身护着的那个?”
五长老答道,“是。原本是打算七皇子求亲娶回来的,却阴差阳错被凤吟摄政王娶了。”
“如果是她……”司楠眸中闪过一道精光,“老五、老六,你们启程去一趟凤吟,将她带回来。”
六长老,总一副白面书生样,看起来孱弱不堪,实则城府深沉,与那五长老站在一起,犹如那白兔与妖狐,有些不搭。
司楠看着他二人出去,慵懒地靠在座椅上,“圣女呢?如何了?”
三长老眉目恭敬,“许是还未接受自己的身份,尚还不吃不喝的。”
“她不吃不喝,便就告诉她,再将那个放了的人抓回来。”
“是。我这就去。”
三长老离开大殿,便朝着侧殿行去,以往祭司殿是没有圣女的,这位还是前些日子自己送上门来的,犹记得当时殿主惊为天人,当时便封为圣女。
只可惜,这位圣女是个不省心的,一直都不大安分。
如此想着,三长老进了侧殿,一路上婢女遇见他都恭敬行礼。
这些人,也是殿主特地拨给圣女的,一水儿的美貌婢子,各有才艺。
来到圣女的房门前,三长老看了一眼守在门口的婢女,“圣女如何?”
“回三长老,圣女一如既往,不吃也不喝。”
他点点头,依着礼敲了门便进去,也不管里边的人有没有反应。
“圣女。”
坐在窗前的女子缓缓转过头来,一张娇俏的小脸因着长期未曾进食有些苍白,却难掩其绝色之姿……这不是无月又是谁?
三长老看了一眼她已经憔悴得消瘦了许多的小脸,不为所动,“圣女,你且知道,放了的人,还能在抓回来。”
“你们敢!”
无月闻言,发了狠一般站起来,却以为起身太猛,有些头晕。她扶住窗台,支撑着自己的身子,目眦欲裂。
“呵。”三长老冷笑一声,“就圣女如今这副样子,我们有什么不敢的?更何况……即便圣女身体完好,也不是我们的对手。还有,这是殿主的意思,圣女还要三思而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