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过了门做了王妃,你也是官大。”贺纪云丝毫不在意沈瑶的语气,笑着将茶杯放到了沈瑶手上,眼神就那样直勾勾的看着沈瑶。
“登徒子!”沈瑶见贺纪云丝毫不避嫌的看着自己,皱了皱眉将茶杯放回了桌子上,喝了一口自己的茶后,也放到了桌子上,回过头坐到贺纪云对面,不打算继续拐弯抹角,开口道:“王爷,既然我今晚找您,那么您应该我是有事情找你。”
沈瑶有些忐忑,可她不得不说出来,若是明国灭了,她爹娘究竟该何去何从?从前都只是她的猜测,贺纪云从来没有亲口承认过给自己家人的保障,如今贺纪云就在自己面前,她要一个承诺,一个可以让家人平安的承诺,她终于还是对贺纪云存着戒心。
沈瑶没有丝毫笑意的看着贺纪云,眼神没了刚刚的笑意,邪魅的眼睛就那样坚定的看着贺纪云。
贺纪云微怔,笑了一下,说道:“你说吧,什么事情。”贺纪云说完,一只脚就抬到凳子上,另一只手拿起桌边的黑子,透着烛光看着黑子。
沈瑶看着贺纪云这般漫不经心的模样,眉头紧锁,却还是好着脾气继续说道:“我想要王爷的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贺纪云轻轻将手中的黑子放下,又用手托着自己的下巴靠在桌子上,兴致盎然的问道。
“明国一旦被灭,我希望可以让我爹找片山清水秀的地方安享晚年,我大哥一生的志愿就是报效祖国,可否……”
“可否让你的大哥来我兆阳国做将军?”贺纪云已经猜到了沈瑶要说什么,便替她说下去,堵住了沈瑶继续想要说下去的话,直接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答应了。”
“啊?“这下轮到沈瑶发懵了,她本来已经准备好了许多说服贺纪云的借口,可贺纪云竟然连问都不问一句,就直接答应了?
沈瑶咽了咽口水,尴尬的笑了笑说道:“王爷都不要什么理由吗?“
贺纪云听到沈瑶的话,突然笑了一声,眼底全是笑意,沈瑶只觉得自己醉了几分,这样的贺纪云,着实是让所有女子看了都会心动的男孩子了。
他淡淡说道:“只要是你提的要求,我都会满足。“贺纪云就那样看着沈瑶,眼底的笑意仿佛都快要溢出来一般,许久未见,贺纪云是变了,变得比以前更轻浮,更会说情话了……
沈瑶别开自己的眼神,强迫自己不再看他,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后,背对着贺纪云说道:“我大哥很喜欢舞刀弄枪,我爹已经老了,如若不是那狗皇帝已经利用了我,利用沈家,或许我爹会誓死效忠明国,而如今,那狗皇帝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明国陛下总以为自己的爹愚忠,哥哥愚忠,都只会报效明国,更何况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如若兆阳国吞并了明国,沈瑶的名声就彻底臭了,而自己的爹娘也会彻底沦落为明国的罪人,可沈瑶有什么好怕的?明国一灭,那些个百姓过上了比明国还要好的日子以后,还会去怀念曾经的苦日子么?
人啊,都是这样的……沈瑶的眼神变化莫测,到最后变成了彻彻底底的嘲讽,如今兆阳国兵力强健财力雄厚,百姓们跟对了人,才能过上最好的生活。
贺纪云就那样看着沈瑶,嘴角轻抽,没有打扰沈瑶的思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沈瑶才打破了平静道:“王爷,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如若沈瑶到了兆阳国,那么她第一个要针对的人,就是那郡主,而她当时被那郡主针对之时,听到最多的话就是贺纪云,可她当时只知道那郡主是那皇后娘娘的庶妹,却不知道,贺纪云对那郡主到底是什么想法,既然自己很快就要嫁过去,她定要分清楚形势,再走下一步路。
贺纪云看着沈瑶眼底的那一抹算盘,没有说什么,只是说道:“你想问兆阳国的局势?”
沈瑶看着贺纪云那笃定的眼神,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想知道兆阳国那郡主叫什么名字,和你又是什么关系?”
贺纪云的脸色突然变得暗沉,就那样目不转睛得看着沈瑶,眼底全是探究。
沈瑶只觉得有一些错愕,若是贺纪云和那郡主关系很好的话,贺纪云怎么也不该是这样一副表情,可她却还是捉摸不透贺纪云的态度,那郡主一提到贺纪云就双眼放光,可为什么……
沈瑶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贺纪云,忐忑地说道:“我只是听闻兆阳国有一位郡主和王爷关系很好,所以我才问一下,若是真的,我嫁到王府定不会去招惹她,要是王爷实在喜欢,我也会做主纳了她做平妻。”
“你很喜欢三妻四妾?”贺纪云有些咬牙切齿的对着沈瑶说道,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模样。
沈瑶看着贺纪云突如其来的脾气,只觉得摸不着头脑,轻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贺纪云看着沈瑶一脸茫然的眼神,叹了口气,他只觉得自己现在有一口闷气,吐不出来又憋不回去,只能淡淡道:“我和那郡主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嫁到兆阳国以后,离她远一点,别去招惹她,你可明白?”
沈瑶愣愣的点了点头,用舌头舔了舔自己早已经干透了的嘴巴,刚想问为什么,贺纪云就站了起来离开了房间,只剩下沈瑶错愕的眼神。
贺纪云刚刚那番话,沈瑶并不明白,左右不过是俩个意思,可他没有说清楚,沈瑶也不敢断定。
要么那郡主就是贺纪云的心上人,沈瑶刚刚一问到她,贺纪云的脸色就有些不对,或许是怕自己嫁入兆阳国对那郡主不利所以护心上人心切?可若是喜欢那郡主,又为什么还要娶了自己?可若是不是他的心上人,又怎么说得通?
沈瑶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心里突然有一些失落,她看着那贺纪云喝完的茶杯,说道:“话都不说干净就走,你到底什么意思?”说完还戳了戳茶杯,似乎希望茶杯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一般。
贺纪云离开了沈家就立刻回到了客栈,如今他和兆阳国使臣租下了一整个客栈,等到三日以后,他们才能正式住进皇宫内部。
贺纪云就那样慵懒的躺在床上,手轻轻枕着自己的脑袋,看着跪在地上的徐墨倾,语气泛冷的质问道:“你跟她说了兆阳国的郡主?”
徐墨倾愣了愣,她的确说了一些兆阳国的事情,可郡主之事她却是丝毫未提的,忙唤道自己冤枉,贺纪云看着徐墨倾一直在发抖的身子,也不再说什么,挥了挥手让她退下,饶是她有那个心思,也没那个胆子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