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儿几次想进去又不敢,里面争执的声音她听的清清楚楚,秀姑出来时一脸阴沉的样子更是让她有些害怕。
等了好久听到里面杯子打碎的声音,遭了!太子妃不会想不开做什么傻事吧?
这下不得不进去了,太子妃如果有个什么她也小命难保。
“太子妃!”
无人应她!
屋里很安静,思华年一个人坐在凳子上。旁边的地上有一只碎掉的杯子,其他的都完好无缺。
这样子?看起来似乎……
“小姐……”
“小姐,奴婢去让人把地上的碎片收拾收拾,你可别乱动当心伤着啊。”
不理她,也不知道小姐有没有在听她说话。
思华年确实没有听到碧儿说了什么,她脑子里就和那浆糊差不多。她在想,可是想了什么东西又一个都说不出来。脑袋里一片空白,一片茫然!
碧儿进来时,思华年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小姐!”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这?秀姑打底说了什么,把小姐气成这样。
“来人啊!”
门外的洒扫丫鬟进来一瞧也被吓到了,几人一起把人给扶到床榻上躺着,等着大夫来。
门咚的一声打开,碧儿一瞧是黑着脸的秀姑。本想问她方才对小姐说了什么,一看这脸色哪儿还敢开口。
等待的时间最是煎熬,碧儿被赶来的秀姑盯的头皮发麻。那眼神就跟要当场宰了她一般,吓得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明明是她将小姐气成这样的,这时候居然还搞得像是她的错了。心里气不过却又不敢反驳,只能低了头不去看她。
期待小姐没事,大夫快点儿来吧,这种感觉真的太难受了!
好在府中的下人腿脚还是挺麻利,再加上皇子府中自从思华年有孕之后便备上了一位府医。是一位从宫里出来的老御医,所以她们也没等多久便看到那老御医被请了过来。
他是知道思华年有孕一事,在这里就是因为这个未出世的孩子的。一听说思华年倒在屋里,他也紧张上了,自然来的也快。
“太子妃她怎么样了?”
秀姑见他把完脉,立即上前询问道。
“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些优思过重。”
“那孩子呢?”
“孩子也没事,放心就是!”
“那就好!”
这下总算放心了,秀姑也不在盯着碧儿瞧了。
“不过吗,你们也要劝着点儿太子妃,让太子妃多开心开心。如果一直是这样的情景,那我也就不敢保证咯。这万一有一天出了事儿,可就麻烦了。”
“是,我们会的!”
“嗯!那就这样吧,我呢去给太子妃开些养身安胎的方子。你们给她服下,尽量顺着她别让她的想太多。”
“是!那现在要怎么办,小姐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这个啊,该醒的时候自然就醒了。不急,等着便行了。”
该说的都说了,他要去开方子了。
碧儿见秀姑一直在这里没走,加上她不放心别人去动小姐的药。于是跟着大夫一起出了屋子,拿了药守着煎好。
反正秀姑肯定是不会离开的,她比自己紧张多了。自己都习惯了小姐这样三天两头的惊吓了,秀姑不同,她是为了那孩子才到这太子府来的。她要保住小皇子,不能让小皇子有任何事呢!
一个时辰后,碧儿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汤过来。秀姑果然还在屋子里,小姐也醒了,时辰刚刚好。
小姐醒了秀姑就不会一直那样盯着她了,碧儿也就不那么紧张了。
醒过来的思华年从秀姑口里听了个大概,回忆了一下方才的情景。脑子里还是一片空白,她不知道方才发生了什么,自己是怎么晕过去的,对此一无所知!
“小姐,药来了!”
“什么药,我不喝。臭死了,拿开!”
“小姐!”
“喝掉!”
秀姑的声音不容置喙,碧儿手里的药被秀姑抢了过去。一把递到思华年面前,这样强横的态度让思华年想起了方才的情景。一股无名火又串了起来,看到眼前的那碗药越看越是生气。
扒拉一声,思华年一巴掌把药挥到地上。药漬溅了一地,秀姑和思华年都没有说话只是相互看着彼此。
碧儿静悄悄的蹲下来收拾起来,就怕他们等会儿一个不高兴拿自己出气。收拾完了看她们居然还是那样,这是几个意思?
“去再拿一碗药来!”
“是!”
碧儿害怕等下夹在中间难做,秀姑一开口便答应着。然后一溜烟跑到屋外去,借着熬药的借口溜掉了。
厨房没有熬好的药了,这熬药又得半个时辰的功夫。半个时辰啊,不知道秀姑和小姐又会说些什么。她也真是的,明知道小姐有着身孕却还总是惹小姐生气。仗着自己是夫人身边的老人就这样和小姐说话,都不知道顺着点小姐的。
屋子里两人还在对峙着,思华年一把掀了被子站到地上。秀姑除了眼珠子随着她动了动,身子杵在那里就跟那木桩子一样。
“小姐把鞋穿上再走吧!”
看她准备绕过她往一边走,秀姑出声制止道。
“不穿!”
地上很冷,就穿了一双长袜踩在地上。思华年冷的暗吸一口凉气,可是堵着那口气她就不想顺了秀姑的意。
“小姐,你身为太子妃却还心系他人,你觉得太子知道后会做何感想。”
“不需要你说!”
“我不说,小姐就没了分寸。”
“住口,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你出去!”
“小姐!”
“出去!”
“是,有些事还请小姐三思!”
秀姑本就没有多余的心情去管她,她一心只忠于自己的小姐。小姐死的不明不白,她现在只想找到证据将那凶手绳之以法。如果不是看在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她又怎会跟到这里来。夫人如今就这么一个血脉在世,她就当是在帮夫人。帮夫人留下最后一丝血脉,也算全了夫人一个心愿。
毕竟夫人就算对小姐在冷淡,那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总会有那么一丝感情在的,只是从来不曾表达出来过而已。而她可能是唯一一个理解夫人的人,夫人不是没有感情,只是感情都被消磨在了老爷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