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薇看着一脸兴奋激动的顾乐康,突然之间福至心灵,她眨眨眼,试探着开口问:“顾乐康,你以前是不是也认识黎漓啊?”
顾乐康心虚地看了一眼原尚空空的床铺,挠了挠头,决定装傻:“啊?你问我以前认不认识黎漓?我以前不认识啊,黎漓是谁,是苏小黎以前的名字吗?”
简薇唇角勾起了一抹笑:“你以前果然认识小黎啊……”
顾乐康一激动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但他还是使劲摇了摇头,继续装傻:“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那天吃麻辣小龙虾我是第一次见到你们,我以前真不认识她。不过,尚哥以前肯定认识她,他们俩之间说不定还有过一段儿不为人知的往事。”
顾乐康犹豫了几秒,还是决定把尚哥推出来,以便引开简薇的注意力。
简薇唇边的笑意又深了几分,一瞬间仿佛福尔摩斯上线一般,眸中闪过锐利的光芒:“顾乐康,如果你之前不认识小黎,怎么会那么确定我说的‘黎漓’是哪两个字呢?一般来说,以前不认识黎漓的人,都会把我说的黎漓下意识地当成一种昵称,毕竟黎漓现在也叫苏小黎啊,叫她黎黎也不为过,你怎么那么确定我说的不是昵称而是另一个名字呢?”
顾乐康懊恼地拍了自己的脑袋一巴掌,居然一不小心被这个小丫头绕进去了,怪不得黎漓现在改名叫苏小黎,这样就算有认识她的人叫出了她的名字,也会被不知情的人当成“黎黎”这个昵称。啧啧,果然,能跟在那个小魔女身边的人也不会是那么简简单单的人。
顾乐康不由得认真打量起简薇来,虽然简薇还是躺在病床上,但是苍白的脸色缓和了不少,一双杏眼里闪着睿智的光芒多了几分明丽张扬,衬得她整个人都灵动活泼了不少,气色也比顾乐康刚进来时好了不少。
顾乐康舔了舔下唇,妥协般的开了口:“好吧,我以前确实认识黎漓,我们认识了好多年了。不过这件事你千万别让尚哥知道,以尚哥那个占有欲我都不知道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最后两句顾乐康的声音里带了一丝请求,他双手合十,做了一个拜托的姿势。
简薇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原尚他……追小漓是认真的吗?我其实觉得……嗯,就是……原尚的长相有点……”简薇皱了皱眉,似乎是在犹豫该怎么向顾乐康描述。
顾乐康却没有简薇那些思想包袱,他随手拖了个椅子,倒着坐在了椅子上,双手交叉搭在了椅背上,一副打算跟简薇促膝长谈的姿态:“你是想说,尚哥的长相看起来不太安全,觉得他可能不太靠谱是吧?这你就冤枉尚哥了,尚哥虽然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气宇不凡、英俊潇洒、潘安再世、一表人才……总之,虽然尚哥帅得能把男人都掰弯,但他绝对是个安全可靠的好男人。”
顾乐康悄悄地看了一眼病房门口,伸出右手,食指在简薇的眼前弯了弯,刻意压低了声音说:“你知道吗?薇薇,不怪你会这么想,我刚认识原尚的时候,一直以为他是这个。”
简薇眨了眨眼,看着顾乐康弯起的食指,心情大好地笑出了声:“顾乐康,你一直都是这么有趣吗?”下一秒,简薇脸上的笑意收敛,转眼间被淡淡的失落覆盖,“不过,小黎为什么不告诉我她跟你认识啊?”
“这事怪我,是我不让黎漓说她跟我认识的,”顾乐康想也不想地开口揽下,咧嘴露出了他的招牌式的阳光笑容,“我可不想被尚哥请去喝酒,如果尚哥知道了我和黎漓的关系,”顾乐康抖了抖,一脸怕怕的表情,“哎呦,真是想象都不敢想象。”
简薇有些好奇地看着顾乐康一系列的动作,疑惑地问:“你看起来好像很怕原尚?那你为什么还会觉得他靠谱啊?原尚以前谈过多少个女朋友?你为什么那么确定他对小黎是认真的?”
顾乐康笑得更欢了,露出了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薇薇,你问的这些问题让我怎么回答?关于尚哥这个人到底怎么样我也没法跟你说,总之,尚哥的人格魅力你只要跟他相处相处就能体会到了。”
顾乐康一脸意味深长,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地开口说:“至于女朋友……尚哥以前应该没谈过女朋友,许哥跟尚哥是高中同学,我听许哥说,高中体育课的时候,他们班里有个女的好像是生理期,然后肚子疼,当时正好尚哥有点热就把外套脱了,那个女生就扭扭捏捏地来问尚哥借外套,结果尚哥很干脆地跟她说自己有洁癖,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衣服,特别是长得没自己好看的。”
顾乐康说完,捶着椅背笑了起来,边笑边说:“尚哥真的是又自恋又毒舌,他这样的人就是注孤生,我真觉得他能追上黎漓的概率不大,不过,我还没见到过尚哥想做的事做不成的时候,而且我看他那天撩黎漓撩的还挺得心应手的……”
“你说谁撩我撩得挺得心应手?”顾乐康话音未落,黎漓带点疲惫的嗓音突兀地从病房外插了进来,“顾乐康,薇薇刚醒还需要休养,你能不能给她个清静的环境,别老在她面前说些废话?”
顾乐康一哽,捂着胸口咳嗽了起来,他看向从门口进来的黎漓:“我的小姑奶奶,你能不能别突然出声吓人?你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吗?我靠,你这是什么造型?你是出去拍戏了还是跟人干架去了?”
顾乐康在看到从病房外进来的黎漓后,话锋一转,语气中多了惊讶,还有几分隐秘的担忧。
黎漓一头乌黑的假发变得乱七八糟,脸上的血污东一道西一道,完全遮挡住了先前细腻白嫩的皮肤,只有眉间的一点朱砂妖冶鲜艳,还有那一双眸子,虽然被化成了无辜的下垂眼,却从乌黑的瞳孔中透出了一丝倔强和隐忍的暴戾,似乎是情绪还没完全从戏中恢复过来。
黎漓身上的繁复精美的红裙也仿佛在泥地里打过滚一样,上面沾着泥巴和血迹,基本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了,但不得不说,若是以黎漓的本来面貌,一定会更衬鲜艳而张扬的红色。
黎漓翻了个白眼,无语地说:“你是不是说我坏话了心虚啊?要不然你怎么会害怕我呢?而且,我什么造型关你什么事啊?你家住在海边吗?管那么多?而且我才不会去跟人干架……”
“比干架也好不了多少,再这么下去,我看你胳膊是不想要了。”余笙的声音突兀地插进来,隐隐的带着担忧和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