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令黎月的理智迅速回归,想起自己刚刚的窘态,忙用手捂住眼。
她先发制人:“暴露狂!”
夜幕:“睁开。”
黎月的目光巴巴的从指缝中露出:“这是你让我看的。”
听男人鼻音‘嗯’了一声,黎月拿开手,目光再次落到夜幕身上。
夜幕无奈的看着某个小色女,心上顿生一计,看来以后他可以尝试一下S诱这招,势必事半功倍。
不过,此时可不是时候,他打断她的目光,指了指自己左侧肩膀:“看这里。”
“呃……”黎月愣了一下,然后目光转到他的手臂。
只见那里几条明显的淤青,黎月忽然想起来:“这是……”
夜幕点点头,重复了一句:“白眼狼。”
她以为凭老奶奶的力气根本不会打疼人,却忘了老奶奶拿的扫帚,扫帚把是由竹竿捆成的,只需稍稍借力,便会抽出一道红痕。
黎月有些愧疚,刚刚自己一拳正打在他的痛处,她看了看,那处比别出肿的更厉害一些。
然后她忽然看到他的胳膊上,红痕掩盖下有一处长长的疤痕,似乎也是刚好不久。
鬼使神差般她忽然问出口:“你这处刀疤怎么弄得?”
夜幕本想让她心疼一下,却发现人儿竟然在自责,他快速系好衣衫,冷冷道:“不过一处小伤。”
这处伤疤是上次在珞珈山为她引开闻人族手下时,留下的。
根本不值一提,惹她徒增自责。
夜幕看了眼天色,夜已经深了,他起身:“你今晚好好睡一觉。”
黎月看他下了床:“你去哪?”
“随便找一棵树栖息一晚。”
他并不是骗她,而是真有次打算。
黎月嘟囔了一句:“你又不是猴子。”
然后见他真的欲开门出去,她实在不忍心,下床拉住了他。
夜幕不知她用意:“嗯?”
该死的魅惑单音节,黎月暗咒一声,指了指床。
夜幕转过身,带着诧异好看的眉眼对上她:“你这是在邀请我与你同、床、共、枕?”
他刻意一字一顿,听得黎月有些羞涩,她忙放开手:“我只是…只是觉得床够大,两个人的话…也不算太挤。”
她刚说完又有点后悔,连忙道:“如果你非要睡树上我也不拦着。”
说完,她立马溜回床上,只是身体很诚恳的故意腾出地方,眯着眼看他怎么做。
夜幕将她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抿唇一笑,那笑容承载了太多,最多的是喜悦,都爬上了眉梢。
他不忘戏谑:“盛情难却!”
然后脱下外袍,躺在人儿刻意留出的地方。
黎月见他还贫,不想理他。
想着刚刚自己又手欠,这种人倒不如让他睡大树好了,还有蝉声作伴。
她用被子将二人之间隔开,转过头,背对着他入睡。
夜幕笑意更甚,如三月的春风,暖到了心坎里。
他开心的是,虽然他们中间隔着被子,可他却知道,离她的心又近了一步。
……
月亮渐渐爬上树梢,月光透过薄薄的窗户纸,照进屋子。
屋内熟睡的二人,中间那层脆弱的阻隔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