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见到陆一凡时，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开始感慨上苍有好生之德，陆一凡没事太好了，自己最近太忙了没能及时来看陆先生，云云。

陆一凡知道他是哪路货色，懒得废话：“往死里查罗文星。查不出东西提头来见。”又顿了顿：“三天给我调查结论。”

老胡仿佛受到了一万点暴击，捂住自己的胸口：“陆总的这个任务简直是难于上青天。我今天才第一次听这个名字。”

陆一凡闲闲地翻旁边的报纸，头也不抬：“五天。再久的话我要考虑是不是该换家合作的侦探事务所了。”

“别介啊！”老胡狗腿地讨好陆一凡：“好说好说，四天一定给陆总满意的答复。”

陆一凡把田总助整理好的来龙去脉给老胡。

老胡边看边啧啧称奇：“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种卧底十几年的诈骗剧情，狗血堪比电视剧。”

老胡摸摸自己新长出来的胡渣：“这男人也太渣了，骗财骗色也就罢了，把人的社会生存能力都骗走了，这在利用完以后，丢得不带丝毫感情。”

“简直应了诗人的那句，”老胡挠挠头，半天没想出来。

“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徐志摩的《再别康桥》。”

“陆总可真有文化啊！”老胡谄媚道。“这女孩子还好吗？这骗财骗色骗智商的事，还让她净身出户，这绝对是要崩的节奏啊！”

“好好查，绝不能崩。依你看，这男人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陆一凡相信老胡。

老胡眼睛一闪，抬头时眼神不再戏谑浪荡，而是专业领域顶尖高手绝对的自信：

“我那不靠谱的直觉告诉我，计划那么缜密，恐怕这出剧本的女主角另有其人。”

“你的直觉一向很准。”

“女二号遇人不淑，以为自己经历人生巅峰，却没想到是万劫不复的深渊，从此看他二人起朱楼，看他人宴宾客……”

“看他人楼塌了。”陆一凡一字一顿。

陆一凡明明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声音也是平常的冷淡疏离，老胡自己浑身起的鸡皮疙瘩是什么鬼。

“苏小姐家里的监控和窃听器你安排，保镖我安排。”

“这是一级警戒的水平吗？”

“苏小姐的安危优先考虑，其他你自己斟酌着办。”

老胡从病房出来的时候，朝田总助挤眉弄眼，手机上打着一行字：“苏小外是谁？从没见你们陆总对女人那么上心。”

田总助低声回答：“是救命恩人。”

老胡了然，原来如此。

***

周天罗文星在家，早上九点的时候，门铃响了。

罗文星开门，发现了浩浩荡荡的四个人。

“修空调”“修空调”

罗文星：“？？？”

苏小外收到老胡发来的信息：“修空调电话XXX。”真是够滴水不漏，这话就算被罗文星看到，也顶多以为苏小外问过别人修空调的人电话是多少，怀疑不到别的。

苏小外知道他们是装监控的人，不动声色地出去迎接：“次卧的空调有点漏水，请你们修理一下。”

这时两拨人起了争执：“明明X东售后是由我们负责的，你们品牌的人售后来掺和什么鬼？”

“都是公司资源，谁接到派单算谁的！”

“这次分明是客服派错单，还厚颜无耻地不上报，反而跟单了。不就是想抢生意吗？”

苏小外和罗文星一头雾水，罗文星莫名其妙，苏小外也是莫名其妙的。

眼看着争吵有升级的趋势，苏小外来调停：“各位师傅，喝杯水消消气，我现在给客服打电话确认好吗？”

“不行！”两拨人都拒绝了。“到时客服肯定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将错就错了。一些事多的客服还会给我们穿小鞋，扣钱。”

苏小外看着罗文星，让他解决。

罗文星感觉真烦人，这苏小外这点小事都处理不好。

“次卧那台空调派单给谁就谁做，另一拨人检查下其他的空调，有台空调制冷不行了。大热天来一趟不容易，辛苦各位师傅了。”

四位师傅大喜过望，纷纷感谢罗文星给他们的“工作机会”。

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