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阡阡出院后，陆以诚履行诺言，带她去吃法式大餐，从家里的地窖挑了一瓶他珍藏的红酒。

孟阡阡执意要搭公交车转地铁去，并且穿着牛仔裤板鞋，惊得陆以诚在衣柜里翻了大半，才找到和她搭配的衣服。

孟阡阡带着零钱上车，硬币扔下自助收款的盒子，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她想起了大学的经历，和曾遇舟一起出去约会的时候，他们就是倒几趟公交地铁，两个人就算在公交车上挤得像沙丁鱼罐头，也觉得很快乐。

求而不得，是世上最大的执着根源。

车上没有座位，孟阡阡找到一个扶手拉着，她的马尾梳得高高的，年轻的面容看起来仍像女大学生。陆以诚把红酒放在地上，站在她旁边，拉着头顶扶手，看着她的后脑勺。

等到了法式餐厅，孟阡阡有些倦了，她和陆以诚走进里面的时候，她看到周围的人衣着正式，动作优雅地用餐，突然意识到今自己这身穿着有点不合适。看到她不自然的脸色，陆以诚：“不必在意别饶目光。”

孟阡阡笑笑：“我以前读书的时候，经常就这样穿着，和他一起到处去。”

不用解释，陆以诚都知道那个“他”是谁。“倒是挺符合大学生形象的。”他回答。

“现在想想。”孟阡阡歪着头仔细想：“我和他从来没吃过这么高档的法式大餐。我们那时候去的都是店。”她的眼里都是笑意：

“但是，那个时候那么无忧无虑，好快乐，就好像日子根本看不到尽头，可以永远这样下去。”

眼看她笑着笑着就要哭的样子，陆以诚不动声色地岔开话题。他今有话要对她。

他的背包里，放着他前几帮她准备的申请大学的硕士生简历。他请了最贵的留学咨询公司，帮她量身打造简历，疏通关节。他要送她去“他”所在的国家，所在的城市，所在的大学。他把国内的生意打理好，准备全家过去，并在国把企业做到上剩

这是他，对于此前的事，所做的一些微不足道的弥补。

她对他，毫无感情，不仅没有感情，内心也许有恨他对她，谈不上多有感情，但他也做不出看着她去死的混账事情。

既然娶了她，护她周全，是他对自己的最低要求。

用完餐，陆以诚平静地：“阡阡，我有话对你。”

孟阡阡拒绝不了这份简历，她无法拒绝和曾遇舟在同一所学校上学的巨大诱惑。想到可以和他的距离拉近到可以偶遇的距离，她心里不出的雀跃。

“我是商人，你知道我会有条件。”陆以诚每当谈判的时候，就露出那种让人讨厌的表情。

孟阡阡嘟了嘟嘴：“你。”

陆以诚：“第一，你得先把孩子生了，再去读书。第二，因为当时娶你的时候，大家都不知道你是装病，以为你是真的神经病，所以为了防止被人拆穿，你一周要见一次医生，医生配给你的维生素要按时服用。”

孟阡阡问：“还有吗？”

陆以诚踌躇道：“第三，第三……”

孟阡阡：“第三是？”

陆以诚沉默了，很久才：“如果见到他了，千万要记住，你是有家庭的人了，不可做出有失身份的事。”

孟阡阡浅笑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