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凡蹭她的脖子,好痒。苏外抚摸陆一凡的脸,久久不愿意放开。
他们就这样看着远远的空,上有星星闪耀。苏外心想,如果时间能永远定格在现在,就好了。
“那一,听你读仓央嘉措的诗,”陆一凡回想起那一晚,:“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被一首诗感动。”
苏外柔情地:“我几年前有一次坐高铁去首都出差,为了打发八个时时间,拿了座位上的杂志来看。我也是那时候,才第一次读到仓央嘉措。看着那一段文字,我的眼泪直接就流下来了。”
“再念一次给我听。”陆一凡要求。
“不要。”
苏外扭扭捏捏,读诗是需要情绪的,哪能随随便便地读。
再,这是一首情诗。那次念的时候,她并不爱他,读的时候也就没有什么顾忌。
如今他占据了她全部的内心,她再读,岂不是在向心爱的人告白。她哪里读得出口?
“就要!”
陆一凡很罕见地对她提了要求,颇有几分有恃无恐的味道。
她要是敢不读,他就挠她痒痒。
“好了好了,我念,我念。”苏外笑得快直不起腰地求饶,她转过身,直视着陆一凡:
“我念。”
陆一凡这才满意了,他凝视着苏外。看到他眼里的深情,苏外有些错愕,她以为自己看错了。
看她仍然没有读,陆一凡两手抚上了她的脸颊,如捧珍宝,他的唇微动:
“念。”
苏外整理了情绪,她缓缓开口,带着她对陆一凡的爱,带着她对陆一凡的渴望,带着她对陆一凡的眷恋。
她低声吟诵:“那一刻,我念诵真经,不为修行,只为幻想你的双眼。”
她手软如柔荑,爬上了他的脸颊,在他的眉眼处停下,轻抚他的眉宇,被她的手指碰触,他的眉毛微抖,他的手握住了她的一只手。
她低声呢喃,声音动听如林中精灵在他耳边诉他的渴望:“那一,我摇动经筒,不为祈愿,只为触摸你的指尖。”
她的手指反客为主,圈紧了他的双手。他的手明显一颤。
她的眼神越发温柔,她的言语里都是她的倾诉,她的感情和诗夹杂在一起:“那一年,我长跪神殿,不为超度,只为体贴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轮回,只为途中与你相见。”
苏外念完这句诗,她闭上了眼睛,她慢慢地踮起脚尖,她轻轻地在他的唇上印下浅浅的一吻。
她吃吃一笑:“是你逼我轻薄你的。”
陆一凡再没有话,他用行动回应了他对她的爱。
他爱她,他爱她,他爱她。
他吻她的时候,这三个字仿佛是山谷中的回音,不断地来回回荡。
“我从没为人读过诗。”陆一凡的表情很认真,他低声话的声音太让人迷醉,他的声音很好听,他的话也如此动人,他:
“从今以后,我读的每一首诗,都是为你而读。”
苏外捂着脸,眼里有泪花。
她可以相信这句话吗?她可以把它理解成为“她在他的心中很不一般吗?”,她在他心目中是重要的吗?
她和他可不可以有未来?
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
她的内心不断地呐喊,可是没有回音。
那夜里,苏外歇在了陆一凡的房间,他给她读了曼昆的经济学原理,给她解释里面的内容,她老是问些稀奇古怪的问题,有时候会问到陆老师哭笑不得,但他还是一个一个地解答。
光是和他话,她就很高兴了,如今还能在他身边赖着,她有种幸福的愉悦福
该睡了,他关掉大灯,只留一盏柔和的灯,他:“闭上眼睛。”
苏外刚闭上眼睛,就不安分地偷偷打量他,他坐得很端正,他连坐着的样子都特别好看。
苏外睡在他的身边,他的左手垂下正好能摸到她的头,她的左耳,他缓缓地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她的发丝,苏外从他的轻柔抚摸中感受到了安心。
“闭上眼睛。”
他又了一遍,忍住笑意。听他带笑的话,苏外噗嗤地笑了出声,她张大眼睛,光明正大地看他。
“你真好看。”苏外感慨道。“你怎么一点都不老,怎么一点皱纹都没有?我好嫉妒!”
“夸我也没用,快睡。”
陆一凡刮了刮她的鼻子,又温柔地捏了捏,以示惩戒。
“再给我讲讲故事!我想听听你的声音。”苏外耍赖道。
“我就问一句,以前你和罗文星在一起的时候,睡觉也是这么磨人吗?”陆一凡板着脸,责备道。但他一点也没有生气,苏外才不害怕他。
“你想听我和他的故事?”苏外问。
“来听听,打发时间。”
“起来,我那时候真是不愧是个傻白甜。”
苏外欠身坐起。“开始那几年,他就是标准的暖男,形象好,在家肯做家务,对我足够温柔体贴,睡觉的前会陪我讲好多好多的话。有时一直讲到深更半夜。我很喜欢和他讲话。”
陆一凡的脸色有点不好看,苏外捏捏他的脸,心里有一点点暗暗的欣喜,他这算是吃醋吗?
她继续道:“当时我们连架都很少吵。我当时多喜欢他啊,和朋友们在一起讲的全都是他的好话。”
“我和他从大学一年级开始在一起,一直到婚后两年,我们基本没有吵过架。现在想想真不可思议。我和你,”苏外看着陆一凡:“且不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那么短,都不大不地闹过几次矛盾。何况是七年时间?”
“我后来终于明白,那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爱我。所以才能不投入感情,才不会生气。”苏外笑起来:“他连夫妻生活都极其敷衍,常常上班累,我又向来是个冷淡惯聊,怪不得我们很难怀上孩子。”
陆一凡翻身压下她,问:“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个冷淡惯聊?去机场接你那,你冷淡?高速路上回来那时,你冷淡?刚刚念情诗时,你冷淡?嗯?”
苏外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也不好意思:
和他在一起,她怎么冷淡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