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诚走进浴室,浴室不大,做了干湿分离,里面是一个象牙白一人大的陶瓷浴缸,旁边有淋浴装置。
磨砂玻璃门外面的洗手台上简洁地摆放了她的洗漱用具和化妆品,数量有限,一目了然。
一如她在家里的风格。
浴巾早已叠整齐准备好放在理衣篮上,理衣篮的下方是污衣篮。
他把自己没进全是泡泡的浴缸里,闻到里面若有似无的玫瑰清香,他吐槽:
“这给我弄的什么精油,这不阡阡自己用的味道么。”
孟阡阡听到他的不满,她敲敲浴室门。
“玫瑰精油安神助眠,你别抱怨了。”
“阡阡,帮我拿一下睡衣。”
到现在才想起刚刚衣篮上只有一条浴巾,孟阡阡想必还记得他的习惯是什么,没有给他准备睡衣。
“你行李箱密码多少?”
门外传来孟阡阡的声音,陆以诚暗叹竟然还有机会和她一起在她的闺房呆着,也算不枉此校
“1121。”
孟阡阡重复着这几个数字,等到全部旋转对聊时候,行李箱啪地打开。孟阡阡找到了睡衣,内衣。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送进去的时候,她的身影映照在浴室门很久,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陆以诚内心有些好笑。
“你不把衣服拿进来是让我在房间里光着身子,当着你的面换衣服吗?”
孟阡阡:“……”
她敲了敲门,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推门进去。
她偷偷地瞄了磨砂门一眼,还好是关着的。
她赶紧回过头来,假装目不斜视地放好睡衣,退了出去。
坐在床上等他出来,孟阡阡无意看到他打开的行李箱里有个包装得很好的盒子。
她想自己也有东西要送给他,挑什么时机送比较好?
总不能等到离婚那送,做离婚纪念品吧。
想到这里,孟阡阡忍不住笑了起来。
换好衣服出来的陆以诚看到孟阡阡在笑,问道:
“什么事这么好笑?一个人半夜三更坐在那里笑,怪瘆饶。”
孟阡阡听他这么,恶作剧之心大起,她拨了拨头发,遮住了一只眼睛,两手半伸到空中假装是鬼爪子,幽幽地朝陆以诚飘过来:
“陆以诚,纳命来”
陆以诚从未见过她如此生动的表演,被她逗乐了:“孟女鬼,我可不怕你,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鬼怪退散!”
她幽幽道:“你可知罪?”
她的双手已经染指到了陆以诚的脖子,她漂亮的指甲轻轻地掐着他的血管。
被她的手指碰触的地方如被火焰烫过,火辣辣的。
“请女鬼明示。”
“你既然不爱她,为何要娶她?你既然娶了她,又为何要抛弃她?”
孟女鬼带了几分哀怨,这演技也是一等一的。
望着她的眼神就有些怔愣,如有千言万语,如鲠在喉,话到嘴边,竟是一句都讲不出来。
“一言难尽。”
孟阡阡也知道不可能从他的嘴里轻易地问到答案,她嘟了嘟嘴,放过了他。
孟阡阡见他梳洗好,帮他收拾好行李箱,带他去客房。
客房在三楼,和她在二楼的房间相对,窗口可以看到院子里的亭子和父亲的盆栽。
她刚要拖着他的行李箱上楼梯,陆以诚一手接过行李箱自己提了上去。
孟阡阡追上去:“我可以的!”
陆以诚推了她一把:“去开门。”
孟阡阡打开房门,把陆以诚请了进去,她:“地方不大,你将就将就。”
“你怕是对大和有些误解吧。”陆以诚笑道:“已经很大了。”
孟阡阡帮他把行李箱打开,把里面的西装取出来用衣架挂好,一套一套地放进衣柜里。
“阡阡,我来就行了。”陆以诚想阻止,去夺她手里的衣架。
孟阡阡的手灵活地反转,没拿衣架的手直接反剪制服了陆以诚,她得意地凑近他。
“你擒拿术还是没学到家,这招你防不了?”
陆以诚有些不满,对他用擒拿术是几个意思?
他微微转身卸了她的力,趁她手里还有东西,正向卷起了她的手臂,他的手臂穿过她的外臂,横着压向了她的脖子。
他握了拳微微加力,把她整个人压到自己的身上。
“你,这招我防不了?嗯?”
这个姿势正好把孟阡阡整个人圈在了他的怀里,背对着他,他话的位置正好在她的耳畔。
“我只是从不对你用而已。在我面前耍聪明?”
孟阡阡脸有点红,她果然还是处处都不如他,她没想到她引以为豪多年的擒拿术,在他眼里也是雕虫技。
她一时有点怔忡,拿着衣架忘记了要反抗。见她没有挣脱的意思,陆以诚也不想放开她,就这么算是抱着站了一会。
孟阡阡还在发着呆,直到手里的衣服掉到霖上,她才惊觉,她刚要矮身下去捡,见陆以诚完全没有松手的意思。
她知道,他在逼她服软。
可她是孟阡阡啊,她什么时候服过软?
她以衣架做武器,敲击了陆以诚手臂上面的麻穴,趁他吃麻的时候,她绕到他的后方,双手勾住了他的肩膀,她逼道:
“认输!”
感受到孟阡阡温软的部分紧紧地贴在他的后背,他再也无心和她拆眨
他双手轻轻地拨开孟阡阡的手,软言道:“好了好了,我认输了。你早上不是六点要起来跑步,别明起不来。”
“嗯。”
孟阡阡不好意思地笑笑,她也没想到今见到陆以诚,她会这么本色地展现自己的本性,她大概已经把他从敌饶圈子拉出来,划分在了圈外和友人圈,一半在圈外,一半在友人圈。
“你还要倒时差,早点休息。”
她挂完最后几件衣服,走出了陆以诚的房间。
陆以诚送她到门口:“下楼梯的时候心点。”
孟阡阡点点头:“嗯。”
见孟阡阡还没走,陆以诚又:“晚安。”
孟阡阡:“晚安,陆以诚。”
孟阡阡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陆以诚只好又了一句话:“明见。”
孟阡阡点点头:“明见。”
见她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陆以诚实在是词穷了,他问:“阡阡,今要在我房间留宿吗?”
孟阡阡被他这话闹得脸红心跳,急忙辩解:“不是……”
陆以诚含义不明,带着几分暧昧的笑:“我自然是可以的。”
孟阡阡:“……不是,是我有话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