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馥君强迫自己镇定,眼下她是带伤之躯,而对方年轻力壮,跑是跑不过的。
周围也没有可以用来防御的工具。她挂掉蓝熙文的电话,眼下这种情况已经到了很危险的境地,她必须报警了。
她拨打了报警电话,但没有开扬声器,只要警察发现了她的异样,就可以通过对号码定位找到她。她最重要的是稳住对方,尽可能拖时间。
“钱是你的,我可以理解。后面那句话,我就不太明白了。”林馥君一边缓慢地后退,一边用言语吸引男子的注意力。
“如果你有难处,你可以给我和我说,我会尽我所能去帮你。”
不良青年面容诡异,不客气地上下打量林馥君:“三更半夜,一个这么漂亮的女人在路上单身行走,怕也是长夜寂寞,想遭遇艳遇吧。”
林馥君陡然变色。
“让哥哥来陪你,消除你的寂寞,岂不是美事?别怕,哥哥会很温柔的。”
林馥君摸到了包包里的钥匙,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她必须自救。呵,大不了玉石俱焚一起死。
不良青年敏捷地三步两跳到林馥君跟前,林馥君的钥匙早已准备好,但是对方的速度太快,一眼就看穿了林馥君的意图,他面露凶光,阴森道:“好啊,你要暗算老子!”
他的两手将林馥君的双手制住,用力地压向旁边的围墙。林馥君死命地挣扎和反抗,但完全逃脱不了男子的钳制。
不良青年俯身嗅嗅她身上的香水味:“你还挺漂亮的,一定已经有男朋友了吧。真是遗憾啊,本来最美的那一次应该留给新婚之夜的。谁让你因为寂寞半夜三更出来呢?”
林馥君内心泛起绝望,男子的身体已经近在咫尺,她的脑海一片混沌,她恍惚间想起从小到大父亲逼她给那些毛手毛脚到位商业伙伴斟酒布菜。
她想起她的父亲说她低贱和肮脏。
她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她失去了力气,不再挣扎,她低声呜咽:“我求求你,放过我。你要什么我都会想办法给你。求你不要……不要……”
“下跪求我。也许我会大发慈悲,饶你一命。”男子放开了林馥君,翘着双手,居高临下地看她。
林馥君紧紧靠着墙壁,她想到了举目无亲的妈妈,想到被父亲的逼迫的自己,看着眼下这险境,她该怎么办?
男子说的话不可信,他要她下跪做什么?她下跪了更加受制于人。
“跪啊!”男子用膝盖大力一顶林馥君的腹部,林馥君吃痛,顺势跪倒在地上。
“来吧。”男子露出极其猥琐的表情。巨大的黑暗如沉密的黑云在龙卷风的扭卷下形成一股擎天柱,扎向林馥君最脆弱的唇。
“不要!”林馥君尖叫道,很快,声音淹没在了痛苦的呜咽中。
是不是人出生之时,命运就已命中注定。
她没能得到温暖的家庭,从小如履薄冰,委曲求全。
普通人轻易得到的一切,她都要拼尽全力,费尽心思。
她为了得到一个温暖的家庭,她偷偷送爸爸礼物,说是妈妈送的,送给妈妈礼物,说是爸爸送的。
然而他们的关系没有变好。她从小早熟懂事,她的学习不用操心,琴棋书画不用操心,她一切都表现得合乎规范,却依旧得不到父亲的欢心。
她为了获得一份工作,不顾身份去求陆一凡给她一个机会,不惜低声下气求父亲让她去工作。
当她终于有了一份她喜欢的工作,可以养活自己和妈妈,可以展现她的聪明才智,她终于也遇到一个向她表露心迹的男生。
如今,万事成空。
她终于成为了那个她爸爸嘴里的肮脏低贱之人。
她终于彻底地沦落,再也没有翻身之日。
蓝熙文接到林馥君那个不同寻常的电话,就已经知道她遇上危险了。他以最快速度下楼,到车库开车出来。
他赶到的时候,那个人发现有车急忙跑走,林馥君失去了依托,整个人歪倒在地上,她的嘴里都是白色泡沫,她整个人的眼神已经失去了神采。
她仿佛一个死人,木然地任由命运摆布。
远远的,蓝熙文就已经看到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加速开过去,急刹车时,男子已经逃走了。他下了车,冲到林馥君面前。
他失控地抱起她,喊她的名字。
他颤颤巍巍地用纸巾帮她擦拭脸上的泪痕,嘴里的白沫,他低声怒吼:“可恶!”
他狠狠地捶打墙壁,直到自己的手捶打到坚利的碎石,扎出血来,也不及林馥君所受的痛之万分之一。
他带她回家,她如扯线木偶般任他摆布。他帮她洗澡,帮她清洁口腔,帮她洗脸。
他像抱一个孩子一般,抱着她靠在床头,他轻声在她耳边呢喃。
“你是不是担心我,才来找我?”
林馥君的眸子一闪,她没有回答。
“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不喜欢陆一凡,你喜欢的是我?”
林馥君的眼里有泪,迟疑地点了点头。
蓝熙文内心剧痛,他好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留住她。
“你今天是不是要来告诉我,你准备做我的女朋友了?”
林馥君的那滴眼泪流了下来,滴到了蓝熙文手上。
“馥君,”蓝熙文极尽轻柔地靠近她的脸,轻轻地吻她的泪痕,吻她的眼睫毛,吻她的鼻翼,吻她的唇边。林馥君抖了抖,她没有反抗。
蓝熙文翻身压下她,温柔地继续吻她,他平视她的眼睛,她躲开了,她觉得自己已经没脸见他了,眼泪顺着扭头的方向,打湿了枕头。蓝熙文轻抚她的脸颊,把她的脸扶正,和他平视。
他的眼神好温柔。他说:“我爱你。”
林馥君哭了,她不能接受,她现在这样,她过不了自己心里那一关,太脏了,她的嘴巴太脏了。
蓝熙文吻她的唇时,她把牙关闭的极紧,不允许他再往下一步。
蓝熙文微微一笑,他用小指指尖划开她的唇,刮了一下她的牙龈,她不自觉地张了嘴,他的温暖绵软就直穿了她的最后防线。
得逞后,蓝熙文笑道:“儿科给小孩子看扁桃腺的时候,就是用这种方式让孩子们张嘴的。”
“馥君,嫁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