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十三个时飞机,孟阡阡觉得骨头都要散架了,长时间坐着,她的腰酸得和番茄似的,仿佛已经和她的脚分离了。
她这个年龄,大概真的不适宜长途出差了。
陆以诚大她两岁,他坐飞机的时候是不是也是感觉到腰酸背痛?
不过,他那次回国有美人相伴,大概不如她这么倦意满满吧。
是了,他坐飞机一直是坐惯头等舱的,那里空间比经济舱大多了,走动的自由度也高,不会像她坐窗边时,受限于旁边二人,无法自由出入。
钱多多这次帮她订票,忐忑不安地定了经济舱,她出发前还和她反复确认是否需要换商务舱。
孟阡阡笑笑,坐什么舱并不代表一个饶身份。
在孟家如日中的时候,她堂堂孟家千金也是坐得经济舱的,更何况是现在?
读高中的时候,她就能淡定自若地随父亲出席高档场合,面对比自己大一轮两轮的商界企业家,她从不露怯。
读大学的时候,她和曾遇舟把学校旁边的吃店大排档一路吃个遍。面对嘈杂的环境和油腻的气息,她一点也不在意。
既能在高档酒楼品尝美食,也能理解大排档的趣味,这才构成了一个人丰盈的灵魂。
在诸事顺意顺风顺水的丰年,就要想到可能有颗粒无收诸事不顺的荒年。在丰年时刻意量入为出,才能在荒年保持一贯的从容。
眼下孟氏企业的困难还不知道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在没有赚钱的业务前,再来讲究奢华那一套,那企业就真的完了。
她从出身高贵,气质自有矜贵萦绕,从不靠外来的物来彰显自己的贵气。
她举止优雅,谈吐不俗,知识渊博,语言风趣,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踏出飞机舱门,她扬起自己的脸,感受久违聊空气独特的味道,这一次,她不为回家,而只是匆匆过客。
她和陆以诚已经离婚,和曾遇舟彻底断了来往。
她取消了曾遇舟的置顶对话框,把微信权限设置改为不看他她的朋友圈和不让他她看我的朋友圈。
她把陆以诚的对话框设置置顶,关闭了消息免打扰。只要他给她发微信,她第一时间就能看到。
国内孟氏企业的项目她要全程盯着,已经没有了必须呆在国的理由。
这次能借着高峰论坛,见陆以诚一面,已经很好了。不知道他到时肯不肯赏脸吃个饭。
如果肯就好了,孟阡阡露出了少女般害羞的笑容。
当然,为了避免太刻意,她会再邀请几位老师或者一起上课的其他企业家一同进餐。
这样,他便不必冒着被冷心心罚跪榴莲的危险前来赴宴了。
孟阡阡远远地就看到了来接机的主办方,举着大大的“企业家高峰论坛”的招牌。她迎面走去。
已经有几位企业家先到了,孟阡阡带着浅笑微微颌首致意,就站在他们身旁,听大家闲聊。
孟阡阡本没打算和他们聊得太深入,就随意敷衍了几句。
听到了“陆以诚”的名字,孟阡阡的双耳像兔子一样竖了起来。
穿黑色套装的女企业家还很年轻,带着一脸迷妹的表情起了陆以诚,她这次就是专程为了陆以诚来的。她以前一直想结识他,却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痛失良机。她信誓旦旦地表示这次一定要认识他这个传中的人物。
传中的人物吗?
孟阡阡听别人这么评价他,有点想笑。陆以诚固然是很聪明,是奇才也不为过,可到传,总让人想起那些传中不存在的龙啊凤啊的。
“你们有没有人认识陆以诚,帮我引荐一下?”黑衣女企业家也不客气,有资源就要用。
眼睛一个一个扫视过来,对上了孟阡阡的眼睛,就不再动了。
“我……,我……”孟阡阡看到这么漂亮的年轻女企业家,她可是一点,半点都不想引荐给陆以诚。陆以诚养着那么多个姨太太,谁知道还会不会又养一个?
这长得漂亮,又是女企业家,指不定有多少共同话题可以聊呢。想到这里,孟阡阡有一点吃味。
“我不认识。”
孟阡阡撒了个谎,还偷偷地看了眼女企业家,看她有没有注意自己不自然的语气。可女企业家大概也没指望他们在场的几个人有什么背景,很快就换了话题别的去了。
中巴接了十来个人回当地的五星级凯旋悦华酒店,把行李放好,已经差不多晚饭时间了。孟阡阡看时间还早,不想去凑人山人海的热闹。
今坐了大半的飞机,去健身房锻炼半时,再去吃完饭好了。
来到八楼的健身房,里面已经有很多人在锻炼了。孟阡阡做了热身运动,来到跑步机旁边。三台跑步机正好只剩下最后一个空位了。
孟阡阡走了上去,调了速度,进入快走模式。
“我刚刚经过理事长的房间,你猜我听到什么劲爆消息了?”
孟阡阡皱了皱眉,她不喜欢听别饶墙角。孟家有条家训是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她就准备下跑步机换一个器械接着锻炼。
“什么消息那么劲爆?不劲爆一会请我喝酒啊!”
男人呵呵一笑:“陆以诚来不了了,理事长在想尽一切办法找备胎呢!”
听到陆以诚的名字,孟阡阡本来准备下来的动作停滞了,假装是在调快速度,她的心跳加快了。
陆以诚来不了了?
是有什么重要的大事耽搁了他的行程吗?
可他那个人,在商业领域,把诚信看得比什么都重,他不可能临时失约的。
孟阡阡继续听,看看这两个人知不知道什么内情。
“那来参加的企业家大部分都要失望了。好多人就是瞅着陆以诚出席才来参加的高峰论坛。以后,理事长没有信誉喽!”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似乎一点也不关心陆以诚为什么不出席,而更关心理事长有没有闹笑话。
孟阡阡看他们不出什么有价值的话,准备下来了。
“知道陆以诚为什么不来吗?”
“为什么?”
男人左右打量看有没有人注意他,发现孟阡阡在很认真地快跑,压根没有注视他们。这才声地:
“听陆以诚住院了。”
“什么情况?”
“脑出血。”
孟阡阡惊诧万分。跑步机的履带依旧在往前,而她震惊得停了脚步……
一个踉跄,摔倒了在跑步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