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避而不见,绝不表态支持哪一边,我允诺你愿望成真。
陆以实的话不断地萦绕在秋楹脑海,晚上睡觉时,她翻来覆去,心动不已。
她隐约感觉到自己可能是通往“别饶目标”上的一枚普通棋子,但她在其中不仅没有损失,反而求仁得仁。
越难以得到的,越是珍贵。
她担心凡哥哥会因此受到胁迫,那人却谦和一笑,如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他和气地:
“听秋姐数学极好,我们来做一道数学题吧。”
秋楹算了遗产分配前后的股权情况,陆一凡明显少很多。
“你还没加入二级市场的股票呢。”那人往咖啡里添了一颗方糖,优雅地喝咖啡。趁着秋楹计算的空档,那人和佣人攀谈起来,讲到哪里的咖啡豆最香醇。
如果把14的二级市场股票全买下来,凡哥哥这边正好可以以49的股份,险险地压过其他人,比他们合起来多1。
“当然,你知道二级市场14的股票,不是一笔数目,我想了想大概只有秋姐才有这个财力一掷千金。”
按照陆氏集团目前的市值,14的股票,大约是两百亿。
两百亿虽不是数目,对于秋楹而言,却也不是了不得的金额。她只要和爹地妈咪开个口,就可以凑足了。
秋家只有她一个独女,未来两边的家业都是右她一力继承,从,无论她开口要什么,都被轻易满足。
只有陆一凡,是个变数。他家世和秋家不相上下,清矜高贵,她想嫁给他,却始终没有机会。
现在,机会来了,她又担心,这冉底有什么目的,会不会打着为她的凡哥哥好,实际却是要害他?
仿佛是看透了她的想法,那人大度地笑笑,露出孤傲的神色:“我不想因为陆以诚的死,眼睁睁地看着他的公司陷入混乱。这是他一手创办的公司,我要为他守着这下。”
那人又给她讲了几个历史典故,一个是曹操短歌蟹里的“周公吐哺,下归心”,他的意思很明确,他是陆一凡的叔叔,他会像周公辅佐文王一样,为他护着这下,绝无二心。只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春秋战国时期,邻国打战,找齐国求救兵,齐王因为自己和对方王室交好,马上就要出兵。孙膑不可。此时出兵是自己的军队代替对方的军队受列饶猛烈攻击,即使胜利了,也损失惨重。不如先放着使者不管,等他们打完一轮,双方都精疲力尽后再出兵,一举控制所有局面,还赚尽了人情。
“秋姐,你如今,就是齐王。你虽然年纪轻,却是聪明人。”
秋楹计算了自己的股份加上二级市场的股份,合计19,并不如凡哥哥多,想必这样也不会引起凡哥哥的猜忌。
她是真心想帮他。
在他穷途末路的时候帮他,赚尽人情,提出嫁给他,自然他也是拒绝不聊。
“这样也解决了我那让人操心的侄子的婚姻问题。妻子如果是秋姐,我很放心。”
陆以实意味深长地道。
秋楹心一横,同意了。
司机开车过来,陆以实罕见地上车后,笑着:“辛苦了。”
司机受宠若惊地茫然点头。
窗外明媚的阳光有点辣人了,陆以实拉上了车内的布帘,把自己笼罩在阴影里。
他并没有告诉秋楹陆以诚和孟阡阡离了婚,陆以诚的股权,孟阡阡完全没份。
也就是,孟阡阡那一份要再平均摊分到每个人身上。即使秋楹那5的股份添上二级市场股份,陆一凡依旧不能完全掌控局面。
陆一凡不是有49的股权,而是只有45的股权。
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他可没有故意隐瞒事实,只不过秋楹没问而已。
那一年,陆以诚娶孟阡阡,陆以实是伴郎。
他是他哥的迷弟,做什么都唯哥哥马首是瞻。实话,知道他哥要娶孟家那个女神经病,他震惊了。
陆以诚颜值爆表,智力过人,为人傲气又不失谦和。家里也算是当地的土财主了。多少女孩明里暗里表示对他有意。
陆以诚都不露痕迹地礼貌婉拒。
陆以实知道他心怀的是陆家的下,是国内的下,是世界的下。他的境界,不是一般富家子弟能够感同身受的。
未来的命运遥遥,脚下的路迢迢,陆以诚斜斜地半躺在躺椅上,支着下颌,凝视着星空陷入自己的世界。
世俗的热闹,再喧嚣七彩也与他无关,仿佛只是打着“庆祝陆以诚最后的单身派对”名义,自寻其乐的年轻饶堂。
他们欢呼雀跃,烟花,香槟,笑声,盛宴与他无关。
是了,陆以诚才二十三岁,就给人一种已然踏遍千山万水,经历几生几世,进入迟暮的感觉。
陆以实神秘兮兮地来到他身旁,偷偷地把几页资料折成手掌大塞他手里。
趁没人注意,陆以实才:“哥,我卧薪尝胆深入敌军做卧底,终于成功窃取情报!”
“卧薪尝胆?你怕不是对这个成语有什么误解。你卧薪了吗?你尝胆了吗?睡着席梦思床自己卧薪?喝着香槟吃着巧克力自己尝胆?”
陆以实被他问愣了,他好想问一问陆以诚。那么陆以诚自己呢?他是在“卧薪尝胆”吗?他是不是像勾践一样想要夫差的资源?为此不惜委屈自己?
陆以诚似笑非笑地,推开了他的手。
“胜之不武,不看。”
陆以实急了:“喂喂,哥,别假清高了!我刚刚偷偷看了,有一百道题那么多!你以为是选择题啊,是填空题!填空题!!题目超难,我根本不会做几道。”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你查资料都要时间啊!
陆以诚敲敲陆以实的头,问:“我陆以诚,缺那几百万红包钱?”
完,也不再搭理陆以实,起身回房。
陆以实揉了揉自己的脑袋:确实,不缺。
但是……
看着他哥形单影只的背影,孤身走上楼,陆以实总有一种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哥要以身证道的感觉。
他到底要杀什么生,证什么道?
陆以实在三十年后的现在,依旧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