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你以为我和你是一样的人吗?”
孟阡阡提了一个大保温壶,里面分为三层,一层是粥,一层是水煮蛋和灌汤包,一层是煎培根。
“我刚刚走开没一会,你就欺负心心。哪有你这样的负心汉?”
陆以诚:“……”
他的老婆和他的名义上的“情人”这么要好做什么?
孟阡阡拉过倍感委屈的冷心心,带她到旁边的茶几旁,推她坐下:“咱们别理那个渣男,我买了些好吃的,我们一起吃。”
她接过冷心心手上的粥和一叠花式白出的早餐,用力地放在陆以诚的床桌上。
“爱吃吃,不爱吃拉倒。”孟阡阡威胁道。
“我要吃你带回来的早餐。”陆以诚一看就知道那不是买的,而是孟阡阡失踪了几个小时,专门“做”的。
“不给。”孟阡阡嫣然一笑:“除非,你给心心道歉。那我可以考虑一下。”
“我的字典里没有道歉二字。”陆以诚不同意。
“那你的字典里有没有道谢二字?”孟阡阡反问:“她在你最困难的时候,不离不弃,细心照料你。你以为她真的是图你的钱?”
“呵,”陆以诚倚在病床上,他勾着孟阡阡的手拉她过来,孟阡阡一个不稳,差点栽在他身上。男人诘起她的下巴,逼她和自己对视。声音慵懒而优雅:
“对于我,你可真大方。我难道要娶十个八个,天天翻牌吗?”
孟阡阡一时语塞,陆以诚以前不就是“娶”了六个么,这会居然给自己立什么贞洁人设?她挑眉道:“不可?”
“可。”陆以诚望着她的眼睛,他怎么可能会那样做?
“娶十个八个,只做一张牌子,天天翻都是你。只宠你一个。”
冷心心:“……”
她还留在这里当个讨人嫌的路人甲吗?
告辞。
“唉……”看到冷心心出去了,还不忘帮他们关上门,孟阡阡就觉得很内疚。
“从和我在一起,她就知道的。”陆以诚亲吻孟阡阡的脸颊,逼她转过来。“我可以给她钱,给她工作,给她想要的物质和名声,却不可能给她爱情。”
自接受针灸治疗后,他的手指,最近灵活多了,他已经能自如地活动每根手指,用它们来撩动孟阡阡散落的碎发。她怔怔地望着他深情的眉眼,心蓦然跳漏了一拍。
“我的爱情,早就给出去了。”
给了那个极其聪慧,又坚强又怯弱,又美丽又多才多艺的孟阡阡。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爱了她好多好多年。他费劲千辛万苦,才站到和她比肩的位置。
论先来后到,谁都没有孟阡阡早。
论智商学识,谁都没有孟阡阡高。
论交际手段,谁都没有孟阡阡强。
谁给她们的胆子,敢和孟阡阡比,比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他毫不客气地吻下来,孟阡阡想躲,被他圈得紧紧的。她知道他的心意,她便不再躲他。
躲他绝不是本心,回应他才是。
“喂我吃早餐!”他霸道地命令。又用食指压着她的唇,桀骜一笑:“用这里喂。”
虽然陆以诚和孟阡阡定下了协议,本以为他会积极复健了。
结果,并没有。
他甚至很享受孟阡阡照顾他。翩翩女子,软香如玉,楚楚动人。他故意如西施般羸弱,吃饭要喂,下床要扶,坐轮椅的时候还要抱抱才肯坐,睡觉前要陪聊天,醒来的时候看不到孟阡阡就要闹脾气……
该死,这家伙,根本就是趁机揩油。
他肯定还是想着,两个月后要离开自己。孟阡阡这么想,又有些落寞。陆以诚也认为她是那种耐不住寂寞,无法甘于平淡生活的人。
他真是一个心狠的人。
他对冷心心,可以冷淡至极,说出的话伤人至死。
他对她,虽然看似热情如火,却也暗藏冷锋,随时准备砍断和她的缘分。
如今这做出来的放纵模样,不过是为了给他,给她留一个美好的回忆罢了。
她不能坐以待毙,她不能让陆以诚得逞。
复健这件事,他必须做。不仅做,还要按计划,保质保量地做完。
她孟阡阡,才不要再受制于陆以诚!
下午四点半,孟阡阡遣走了男护工,她找好陆以诚的衣服,放在浴室的架子上。她扶着陆以诚走到了离浴室还有三步的地方,她停了下来,借口自己去叫护工过来,放开了陆以诚。
她往前走了三大步,站在了浴室门口,她甜甜地笑了,她张开双臂:
“陆以诚,过来。”
陆以诚一看这阵势,就知道孟阡阡在逼他走路。他可不会上当,他不为所动,摇摇头:“阡阡,我能站着,但是走不了。”
他的答案是什么,不重要。
他怎么想,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让他亲自走过来。
孟阡阡露出狡诈的笑容,灵动不已:“陆以诚,只要你走到我这里,今天,我就替了护工,帮你洗澡。”
陆以诚:“!!!”
孟阡阡看着手表:“现在是下午4点34分。我的耐心只有五分钟,如果你五分钟内没有尝试迈步,我就改变主意咯!”
孟阡阡又自言自语道:“真糟糕,我从来没帮人洗过澡。要不要去真人模拟实操一下。我待会和护工说一下,找个男人实习一下。”
陆以诚怒道:“你敢?!”
孟阡阡假装高风亮节:“这是为了医学事业做出奉献。探讨温度和水流,加上推拿按摩对脑出血患者术后恢复的研究,有跨时代意义的!”
孟阡阡劝说陆以诚接受她这种为全人类医学进步做贡献的思想,绘声绘色地描述未来,眼睛里金光闪闪。讲得那么真实,真实到马上就要去做似的。
该死,一想到她要求“实习”模拟,就算是说说而已,他都嫉妒得不行。她想过别人身体肌肉的线条了?她想过怎么推拿了?
他怒意十足,拽紧了拳头。他要教训她。她是他的,他不准她想别的男人,碰别的男人!
他集中注意力在他的脚上,提不起来,他就挪步,挪不了步,他就用手去帮忙。
他五十多年人生,从未试过如此狼狈,他想到孟阡阡还在眼前看着他,他刚有些惭色,却看到孟阡阡双眼含着泪水,饱含深情地望着他。
他只觉得佳人不宜流泪,想要替她擦拭,就更努力地移动。
他终于来到她面前。
时间已经来到了下午的17点15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