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洪若有所思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呢喃低语。
“怎么会是他呢?再怎么,也不可能是他啊!”
随后,刘洪轻松地笑笑,别人家的事情,他操心啥。他这该死的能力,关键是总没错过。
他昨天居然梦见了孟阡阡和陆以诚结婚的场景。
陆以诚假装叶秋这事,他答应了叶秋要帮忙保密,这倒好,昨夜那个梦简直把他给惊呆了。
陆以诚的家世刘洪知道,家里上这个贵族学校都特别吃力,孟家是当地地位第一的富商,家大业大。
孟阡阡再怎么,也不可能嫁给陆以诚啊!
难不成是爱情的力量?
又或者是给陆家扶贫?
陆以诚和他不同班,一起踢过几次球,为人总有些和年龄不相称的世故老练,踢球水平中等偏上,但是踢球的时候他追求的似乎不是个人的技术所长,而是类似排兵布阵的打法。
陆以诚这个人,是用脑子在踢球。
刘洪挠挠头,有些疑惑。
医药箱在孟阡阡的旅行箱里,她直接把他带到了她的房间。
陆以诚:……
“我在外面等你。”他声音嘶哑。
听了他的话,正在开门的孟阡阡回眸一笑,望了他一眼。也许是因为自己冤枉了他,也许是因为摔跤的时候弄伤他了,她心里有几分歉疚,姿态就温文了些。
那一笑,时光仿若定格,浅金色的阳光,顺着孟阡阡微卷的留海撒在了她的身上,流光溢彩。
“怕我吃了你啊?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你怕什么?”
陆以诚:就不怕我吃了你么?什么安全意识,那么淡薄?
仿佛看穿陆以诚内心的想法,孟阡阡杏目一扬,嗤笑道:
“刘洪那个人整天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但有一点是没说错的,我身手很厉害的,一般人不是我对手。”
陆以诚听了,略带不信地笑了笑。
“不信?”孟阡阡也笑了:“等你伤好了,我们切磋一下?”
陆以诚直视着孟阡阡的眼睛:“荣幸之至。”
“刘洪那个人,有个很奇怪的本事你知道吗?”孟阡阡打开医药箱,找到酒精和棉球,见陆以诚坐在凳子上,她让他稍微侧坐了些。
“奇怪的本事?”
“嗯啊!”孟阡阡轻柔地揭开陆以诚后背的衣服,拿了个发夹固定:“他那张嘴超级毒的!”
“毒舌?”
陆以诚垂眸望着孟阡阡的动作,冷不防对上她的视线,不大的房间里,空气稍微有了一点灼热的感觉。她的笑容干净又有些与身俱来的冷傲。
很美。
“不是,是乌鸦嘴!”孟阡阡先用生理盐水清洗了伤口:“他说的东西啊,总是会莫名其妙地实现。”
陆以诚脑海突然浮现了刘洪眨着眼睛调侃地说:“孟阡阡,谋杀亲夫啊”。
如果刘洪所说的,总是莫名其妙地成真,这句话是不是意味着……
他和孟阡阡也并非毫无交集的两个人。
他会成为……她的丈夫?
陆以诚猛地吸了一口冷气,冰凉的酒精划过破损的皮肤,刺骨锥心的痛逼得他咬紧了牙关。
怎么可能?点点书库ianianshune
他和她的家境差的,可不是一点半点。就算,孟阡阡对爱情的忠诚高于家族之命,孟家又怎么会同意?
“很疼是吧?”孟阡阡急忙放下酒精棉球,他蓦然感受到她靠近的气息,她的呼吸带了一点潮湿的温热,在他的皮肤上轻轻地撩过。
受伤的肌肤突然一阵一阵,带电的节奏,吹拂过轻柔的冷风。
那阵钻心的疼,突然就消散了。
心底被一阵莫名其妙的痒给占据。
女孩的头低垂着,很认真地轻柔吹拂,陆以诚觉得目光仿若被胶水粘得极紧,他必须强忍下想摸女孩头的手。
最后,她给他贴上了最大号的创可贴。
“每天一次,来我这里换药!”
她的眉眼微微一笑,他的世界地动山摇。
第二天,陆以诚见到了刘洪,他有些迟疑,但还是决定聊一聊。
“听说,你说话很准?”
刘洪打了个哈哈:“乌鸦嘴,天生的!”
刘洪突然咦了一声:“嗓子没事啦?”
“装的,不想暴露。”
刘洪吊儿郎当地拔了一棵狗尾巴草咬着。
“你昨天说的谋杀亲夫,也是乌鸦嘴的一部分吗?”陆以诚单刀直入。
刘洪笑了笑:“开玩笑的啦!”
陆以诚点点头:“那就好。”
刘洪深深地望了陆以诚一眼,凑近他的脸:“我再说个玩笑啊……”
听完刘洪说的话,陆以诚的双眸骤然缩紧,待再想问细一点,刘洪早已走远,一边嚷嚷着:“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啦啦啦啦”
那几句话,让陆以诚无限的心烦意乱。
他到底有什么能力,能给孟阡阡一个未来?
“没有条件啊,那就创造条件呀!”刘洪在课室和同学们插科打诨时,眼神给了陆以诚,笑嘻嘻地说道。
刘洪对他说的那几句悄悄话,让他万分震惊。
“孟阡阡和你,注定会结婚。”
“但很遗憾,她爱的不是你。”
“虽然不爱你,或者很恨你,但不能离开你。”
“因为,只有你,能保她一世的安好。”
“孟阡阡是你的贵人,你也是她一生的良人。你的家业会做得比现在的孟家还大。你的儿子也很会做生意。人生中会遇到三道非常大的坎。迈过去了,无忧至死。迈不过去,悔恨终身。”
最后刘洪笑嘻嘻地说:“本故事纯属虚构,不准不赔钱不退换不负责。”
刘洪走的时候,回头道:“倒看不出你小子,还是个挺用情至深的人,呵,实在是难得,难得啊!可惜啊,鱼与熊掌,始终难以兼得。家大业大,却始终夫妻不同心,不和睦。”
陆以诚有些难以消化刘洪说的一切。
据说,刘洪的梦境。几乎没有失手过的人。他停了刘洪的这些话,着实极其震惊。
他在她的习题本下划下辅助线的那一刻。
他是怎么都没想到,这两条相交的辅助线就如他和孟阡阡的人生境遇一般。
交点以后,是无穷无尽的越走越远。
她那巧笑倩兮的天真浪漫,他往后再无缘得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