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沐鄞晨后退,脑袋突然被一段又一段的陌生的画面充斥着,那些都是不属于她的记忆,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疼的她捂着头慢慢的蹲到了地上,好半天缓过来。
那是完全不属于她的记忆,从出生到长大,一幕幕画面拼凑出一个女孩的成长史。
这是一个不属于国家历史长河中的王朝——大曌王朝,在皇帝武瞾诀的治理下,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怡然自得。
沐家书香世家,父母开明,原主父亲沐鲍书为人正直,体恤下属,爱戴百姓,处世之道颇受外界赞扬,而其母卫子娴温柔贤惠,知书达理,有名的才女。夫妻二人恩爱无比,府里无妾成群,育有两子一女,锦瑟和鸣,成就一段佳话。
原主与她同名,也唤沐鄞晨,喜欢新鲜事物,好动,爱抱不平,性格大大咧咧,没有本事却喜欢管事,人称管事婆,这颇有点陆依蓓的生活写照。
想到陆依蓓,沐鄞晨有一种悲从中来。
由于原主的性格所致,导致其在大曌王朝女性中是个异类,也被作为反面教材教导女子。
沐鄞晨扶额,许是被父母保护太好,没有烦恼,颇有一腔热血。
“嗯,还有一个未婚夫。”沐鄞晨大惊。
这着实让她吃惊不已,对方是皇贵妃的儿子武瞾渊,从原主记忆读取,沐鄞晨知道对方是个太子,长相不错,怜香惜玉,不过怜的不是她这块香,惜的也不是她这块玉。
提到太子,她只觉得内心心痛无比,想来也是原主的意识还残留在这具身体内。
她在那一片识海里看到:太子的言语攻击,冷漠淡然,置之不理,还有其他人的嘲笑,以及太子眼里的厌恶……
真是个麻烦……
沐鄞晨起身,深吸了口气,既来之则安之。
“晨儿,你怎么样了?听青儿那丫头说你不记得她了?真有此事?不会真如大夫所说的那样?!那我该如何是好啊。”
闻声,沐鄞晨回头,看到一个衣着华丽的妇女,绾着朝云近香髻,肤如凝脂,薄施脂粉,眉梢眼角,无时不是关切的样子。
沐鄞晨抿嘴,不做多言。
“你看看你把她吓得。”又有一声从门处传来,沐鄞晨望去,是一个中年男子,身形高大,相貌俊郎,轮廓分明,身着冰蓝色衣裳,虽然衣着颜色尚冷,但他一脸和蔼可亲,没有丝毫冷意。
卫子娴瞪了一样他,后者则是弱弱的闭了嘴。
“还不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家晨儿能出事吗?”
沐鲍书沉默,看向沐鄞晨,那眼神好似在求救一般。
沐鄞晨叹气,拉住了自家母亲的手,“娘,我没事,我记得您,刚才只不过是与青儿开了个小的玩笑罢了,还有您就别怪爹了。”
“诶好好好,不怪不怪。”卫子娴舒了一口气,还好不是失忆,暗骂大夫错判。这才笑呵呵的与她说着话,转头却恶狠狠的对着沐鲍书道:“这次就放过你!”
不是说温柔贤惠吗?
她好像认知尚浅。
望向别处,她若有所思。
沐鲍书看着自家女儿这幅样子,以为在想太子,遂叹了口气,太子也不知道打哪里知道晨儿又闹出事,现下来退婚,真是半分情面也不给。
好歹他们家也是名门望族,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太子如此不给情面,着实让他心寒,但他又敢怒不敢言,毕竟婚事是自家女儿硬要来的,太子本身也不愿意,现下发生了这件事情,有了理由便来退婚,也真是赶巧。
要说也怪他教女无方,本来已经约束好让她不要再打闹,行为举止要像个大家闺秀,毕竟已经是太子未婚妻,也要像个样,不然太子不喜欢。然而才听话几天就出事了,或许不该让她出府才对。
一边,沐鄞晨在同沐母说话,注意到沐父脸色僵硬,一双眉头皱着都能夹死一只苍蝇。
“爹,何事你与我说,在那憋着作甚?”
沐鄞晨开口,想来能让他这副神态的应该只有那位了。
她知道原主与太子的婚事并非太子所愿,而太子也知道原主的事,有点厌恶。于是与原主约法,那便是让原主近些时日不要再惹事端,否则婚事作罢。
想想,原主为了他待字闺中,安安分分。只有沐父知道她憋的慌,便打发让她出去散散心换换心情。谁知好巧不巧发生了事情,真是巧。
被点到名,沐父愣住,连忙摆手,同时朝着沐母使眼色:“没事,能有什么事,别瞎想了,娴儿,咱先出去吧,这一来一回的,晨儿也该累了。”
沐母一脸忧愁,她知道事情,又不知道怎么说。
“因为太子吗?”沐鄞晨叹气。
闻言,二人大惊,直呼:“青儿说的?”
“猜的。”
“说吧,何事。”她淡定的开口,想着约莫是来退婚的。
“这、这,太子他今日登门来说婚事作废。”沐父说完一脸纠结的看着沐鄞晨,生怕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哦。”沐鄞晨淡定的回了句,便不再多言。
她才出事,他便上门。
天意?呵,她才不信。
夫妻二人大为震惊,以为女儿伤心过度,便赶忙在旁边安慰。
“我没事,只是有点累,想休息了。”
闻言,二人面面相觑,只得作罢。
送走了沐父沐母,沐鄞晨才舒了口气,她想出去放松放松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