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金芝应下,却又想到另一件事,小声附在陆茜耳边说了起来。
陆茜好看的眉头紧皱,现在最是关键时期,太子的事已经够令她头疼了,现在竟又生出这件事。
当下命令。
“都给我暗中查着!”
“是!”
……
东街的尽头,沐鄞晨一手提着灯彩,一手拿着两摞绿豆糕,左顾右看,好不热闹。
她从来没有这么尽兴过。
前世,父母亲都是高中教师,在这种可以称为书香世家的家庭,从小她就被要求许多,培训班也是屡增不减,几乎没有时间去想其他,也没有时间出去游逛,因为那会耽误一些时间来学习。
在学校也是,一直努力认真,功课不落,学习成绩前茅,俨然成了别人家的孩子。大家对她的夸赞,让她觉得要更加努力,就越发苛责自己,一股脑全都用在了学习上,没了出去的心思。
倒是父母后面时间越来越紧,有时候很晚回家,有时候又不回来最后甚至直接住在了学校,她一个人害怕,被接到了叔叔家,虽然培训班依旧再上,似乎也轻松了些,基本被陆衣倍牵着出去,不过从来都是收拾烂摊子,没怎么认真逛过街。
走到半道,沐鄞晨明显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她假意偏过头去看,两人立马装作买家在铺子前东看西看。
看那装扮倒是普通的百姓,大抵是东街的,不过为何跟着她?
目光扫视一圈,她突然发现只自己一身衣裳华丽。
似是明白了什么,她重重的叹了口气。
她这是成了人眼中肥肥的羔羊。
她假意停下去边上看东西,余光瞥向他们依旧在与店家商谈,大抵是怕被发现,始终没有看她。
趁着他们未往这边瞧,沐鄞晨深呼一口气,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两人见她跑了,暗道不好,赶紧追了上去。
少年站在街旁。
瞧着少女云鬓松乱,珠钗倾斜,从他身边跑过。
他皱眉。
这女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疯。
不过紧接着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当下抬脚跟了上去。
“……死胡同?”
她有些尴尬。
果然还是因为不熟悉东街才会导致这个结果。
不过这里似乎更容易解决……
“二小姐这是跑什么?”
“是啊二小姐,害得我们追了一路,可是很辛苦的。”说话时,另一个人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刀,同时眼神示意旁边的人过去将沐鄞晨绑起来,“劝二小姐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不然我怕我一不小心划到了哪里就不好了。”
“我们两人早在盛会上就一直盯着你了,二小姐这张脸近看果真是倾城啊,没想到二小姐还是个才女,就是不知道这才女的滋味如何?”
“我想肯定不错,毕竟是个大美人,怎么也不会差。”
“哈哈,确实。”
沐鄞晨听言,眼底翻涌着暴怒。
她本以为这两人只是劫财,没想到竟是劫色。
还真是胆大的很。
被捆绑住,沐鄞晨始终阴沉着脸,没有说话,两人只觉得她这是怕了,于是开始在一旁商量谁先上。
屋顶上。
武曌高居高临下。
从前的沐鄞晨多么蛮横,谁敢说她,她便拳脚相向,一点不含糊。
虽然没什么实质用处,倒也不会开始就受了委屈。
现在竟任人摆布,令他莫名不爽。
他站在屋顶看着。
眼瞧着两人协商,其中一人逼近少女,他薄唇紧抿,欲要下去,不免为眼前一幕惊呆。
“是吗,那我还真是要让你们好好尝尝我的滋味!”
沐鄞晨愤怒的挣脱了绳子,整个人处于暴发状态。
两人显然没反应过来。
她快速的抓起眼前的男人的手,使劲一拽,那人不防被硬生生的带到了她身前,紧接着她抬脚狠狠地顶上了那人的胯下,在他痛苦蹲下的同时又狠狠地将他的手掰到了背后,用脚重重的踩了下去,立马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她又快步跑向对面的男子,一脚踹向了那人的腹部,同时一个后空翻将那人摔倒在地。
做完这些,她去地上捡起了绳子,拉了拉,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横躺在地上的人,“怎么样,滋味如何?”
不过两人却是痛苦的没有力气与她说话。
将那些人五花大绑起来,沐鄞晨还不解气,又重重的踩了他们几脚,这才拍了拍手。
敢打她的主意,还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盯——”
感受到视线,沐鄞晨往上看去,见不知什么时候屋顶上多了一个人。
“臭小鬼!”
武曌高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托你的福,本王似乎看了一场不错的戏。”
“……王爷喜欢就好。”
她嘴角弯着一个好看的弧度,不过却是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这家伙知道她被绑着,竟也不下来帮忙还在一旁看戏……
果然,这家伙真是一如既往的不可爱,明明之前感觉关系不错了的……
她有些憋闷,捡起了之前被两人扔在一旁的绿豆糕。由于没有灯光,还有一摞绿豆糕她找不到,索性就放弃了。
瞧着灯彩已坏,她不免有些心疼,不过还是捡了起来。
她愤愤的看了他一眼就离开了。
武曌高单膝而坐,瞥了眼地上晕过去的两人。
他单手支颐,“林枫。”
黑衣暗卫悄然出现:“王爷有何吩咐。”
“去将那两人扒了挂在城门上。”
林枫一愣。
他家王爷竟然要帮沐二小姐。
莫不是看上了沐二小姐?
不过王爷才多大,应该是自己多想了。
林枫跳下屋顶,将两人提了起来,走出巷口,忽然抬头道:“王爷,这扒是到何种程度?”
武曌高漫不经心的道,“自是全部。”
林枫一惊,有些不确定,“全部是……”
“像沐浴那样。”
“……”
“怎么?”
“属下这就去办!”
林枫绷紧身子,立马带上晕过去的两人风一般的走了。
王爷真是太过可怕。
喜怒无常。
夜已深。
少年依旧坐在屋顶上。
清风拂过。
武曌高单手支颐,从怀里拿出了那一根红线,不自觉紧了紧。
他望了眼红线,神情复杂。
半响,他将红线收起,起身。
望向皇宫处。
嘴角微微上扬。
她应该知道了。
只是常氏的手段未免太下三滥,不过用着最低等的法子对付她,倒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