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萧淮斐如约出宫回府来接季桃灼了。
看着她禁闭的房门和不时传出来的笑声,萧淮斐抬手止住了忙要行礼的侍女,问道:“夫人打扮好了吗?”
侍女小声回道:“回公子的话,夫人应该要不了多久就出来了。”
萧淮斐略微点了下头,也没有出声催促。
季桃灼听到了他的声音,等侍女帮她插好最后一个簪子,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门,朝萧淮斐奔去。
在门口侯着的萧淮斐没有丝毫不耐,只神情柔和的打量了下季桃灼。
石榴红的紧身袍袖上衣,下罩同色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了结,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
她平日里甚少打扮,今日盛装打扮下,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
樱桃小嘴不点而赤,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
萧淮斐止住笑看了她一会,才说道:“原来平日里是为夫看错你了,好好打扮一下还是能带的出去的,走吧夫人,为夫可是迫不及待的想看你艳压群芳了。”
季桃灼上前来挽住他的胳膊,盈盈一笑道:“妾身蒲柳之姿,怎么抵得上夫君的倾国倾城,怕是夫君一到场,那些美人都被你衬的失去了光彩。”
萧淮斐将她扶上马车,忍不住用折扇敲了敲她的脑袋:“整日就知道胡乱用词,倾国倾城能是形容男子的吗?”
季桃灼看他换了一身朝服,黑发束起一部分用镶碧鎏金冠固定着,剩余的头发散落过肩。
她不禁问道:“萧淮斐,我看别人穿朝服都是束了发用网巾包起来的,为什么你这样打扮呢,不会有人说你……说你不合群,不伦不类吗?”
萧淮斐转过脸,垂下眼眸温柔的问她:“不伦不类又如何,难道我不好看吗?”
他温柔的时候总让季桃灼只觉得他风仪不似常人,像美玉一样散发着华彩。
再加上他肤色白皙,气度逼人,红色的朝服穿在他身上愣是穿出了不一样的感觉,让人莫名心里痒痒,只觉得说不出来的勾人……
季桃灼轻轻推开他,离得远点,故作镇定的说:“你当然好看啦,反正你位高权重的,怎么穿别人也不敢说你。只会赞美你,夸奖你,甚至模仿你。”
颜值即正义,古往今来都是适用的。
萧淮斐赞同的点点头:“你说得很有道理,不过我从来不在意这些,别人如何想,不干我萧淮斐的意。”
说着又轻笑问她:“夫人早上那会不是还热情奔放的很,现在怎么知道害羞了?”
季桃灼寻思你哪壶不开提哪壶,看来萧淮斐是回过神来了。
她毫不示弱道:“我记得落荒而逃的人是夫君吧,都一时让人分不清究竟谁才是小娘子了。”
萧淮斐笑着没再说话,手握折扇,将脸别了过去。
季桃灼看他这个样子,偷偷的笑了笑,原来调戏萧淮斐是这么有意思的事情。
路程并不算太近,马车行的慢,约摸快一个时辰才到。
大部分时间都是季桃灼在自说自话,萧淮斐在旁边看着她,侧耳听着没怎么讲话。
季桃灼只觉得萧淮斐总是在看自己,又带着说不出来的宠溺。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脸,问他:“你老看我干嘛,我脸上能看出花来吗?”
萧淮斐点点头,点评道:“夫人今天是人比花娇,为夫很满意,所以多看一会。”
季桃灼知道他还是在逗她,不过到底架不住被人哄,还是被萧淮斐这种人哄,顿时笑的很开心,直到下了马车,脸上还是带着得意的笑。
就连萧淮斐看她这样子都忍不住眉眼间带了些笑意。
“季桃灼,你知道我为何喜欢你吗?”
季桃灼顿时做西子捧心状,惊讶道:“萧淮斐,我没听错吧,这可是你第一次说喜欢我?今天太阳也没打西边出来啊!”
萧淮斐又忍不住捏了捏她脸:“从没见谁像你这么容易满足,这么容易就开开心心的,不喜欢你都难啊。”
季桃灼赶紧上杆子爬,挨着他挽着他胳膊笑的甜美。
“天天就知道说我笨,哪个女孩子会喜欢啊,跟你讲,也就是我心大神经粗,换作别人谁受得了你,哼~”
看着季桃灼笑颜撒娇的样子,萧淮斐却有一瞬间的失神,脸上的神情也有些说不出来的复杂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