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斐虽然嘴上说着天没亮就要来拎她,但是到底还是让她睡到了日上三竿。
季桃灼也没敢耽误时间,买了些生活必备品就跟着萧淮斐他们又上路了。
不过没行多久,季桃灼就看到了水天一色,水运繁忙而又波澜壮阔的景象了。
她震惊的喃喃自语道:“这难道就是大运河吗?”
萧淮斐把她抱下马:“此行目的地是杭州,陆运过于辛苦又慢,我们走水运。”
季桃灼不知道他们这次出来具体是为了什么任务,不过看萧淮斐他们穿的都是常服,想必是不愿意暴露身份。
他们一行人坐上了大小与漕舫相同的船只,船身漆成红色,舱房门窗宽敞,装饰华丽。
终于不用忍受马背上的颠簸了,季桃灼难得兴奋的去整理房间了,可惜还没高兴太久。
萧淮斐正跟属下交代事情呢,季桃灼突然从舱房里冲了出来,跑到了边上,扶着护栏就吐了起来。
萧淮斐皱了皱眉,吩咐道:“其余的等下再说,叫下人备点热茶过来。”
说完就走到季桃灼旁边,给她顺了顺气,问道:“晕船了?”
季桃灼吐的小脸寡白,艰难的点点头:“不太妙,有些难受。”
在现代的时候晕车,穿越来了晕船,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倒霉体质。
季桃灼吐完了就自顾自地掏出帕子擦了擦嘴:“吐出来好多了,我没事啦,不用管我,我去休息一会就好了。”
她向来独立惯了,自己一个人住的时候,生病就自己去医院,从不奢求别人照顾她。
昨晚上说的话她也只当是跟萧淮斐开玩笑,所以想着自己眯一会就好了,并不想麻烦萧淮斐。
萧淮斐没说话,看她起身就要自己走,就直接将她横抱起来,踢开房门,就将她放在了床上。
季桃灼挤出来一个笑,示意自己没事,但是实在是难受的说不出什么骚话了,有些虚弱的闭上眼睛,努力压下反胃头晕的感觉。
看到下人端着茶盘奉上了热茶,萧淮斐倒了一杯:“起来漱漱口,压一压。”
季桃灼摇摇头:“我一会自己漱口就好了,躺一会保准活蹦乱跳的,你去忙吧,我真的真的没事。”
萧淮斐却不理会她这个话,将茶杯递到她嘴边,语气强硬道:“漱了口再睡。”
季桃灼无法,坐起来漱了下口,不过吐出来的时候有些溅到了萧淮斐身上。
她顿时有些窘迫,别人照顾她她反而弄脏了别人的衣服,怎么都过意不去。
赶紧掏帕子给萧淮斐擦:“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萧淮斐制止了她:“你又不是故意的,何况你现在不舒服,不要想那么多,何况你我二人之间,没必要这么见外,睡会吧,我去换身衣服。”
萧淮斐俯身替她盖好被子,却突然发现她似乎在流泪,不禁开口问道:“怎么哭了,很难受吗?”
季桃灼默默地别过头去,含糊不清道:“没有,你看错了,只是人不舒服的时候难免会脆弱些而已,你快去休息吧。”
“真的?”
季桃灼沉默,萧淮斐也不是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人,何况她现在很不舒服,又帮她掖了掖被角,这才转身离开。
“萧淮斐。”她的声音仿佛虚无缥缈一样。
“嗯。”
“谢谢你……我好像……很多很多年没被人这么照顾过了。”
萧淮斐折回来走到她床前,俯身替她擦了擦眼泪,低声道:“今晚可能会有些不长眼的人找上门来,你安心休息,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理会。”
季桃灼安静的点了点头,只是人在生病脆弱的时候难免眼泪流的更凶了。
萧淮斐知道她其实性格要强,何况眼下她最需要的是休息:“睡吧,我先出去了。”
他最后看了季桃灼一眼,起身出了舱房门,对门口守着的锦衣卫冷声吩咐道:“今晚计划如常,你们的责任就是守好夫人,如果叫人破门而入了,那就别怪本官就要治你们一个玩忽职守的罪了。”
两人赶紧抱拳应声道:“属下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