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新的一周,不过第一天就下了雨,从夜里开始滴滴答答地一直下到早晨。
“嘿呦,下雨了。”思源从床上坐起来看着窗外说。
这种阴雨连绵的天气可能他人感觉很压抑,不过思源很喜欢雨天和雪天。
推开平开窗,把手伸出去,雨不大。
吃过早点母亲问:“雨衣穿透明的还是黑色的?”
“不用,我不穿,淋着雨挺舒服。给我拿一薄外套就行。”思源摆摆手。
“行吧,给你放门口衣架上了。”母亲从衣柜里翻出来了一件黑色款的外套。
套上外套,戴上帽子,登上车就出发了。从长又陡的无障碍通道斜下骑去,大珠小珠般的冰凉雨点迎面打来,风从裤腿口下钻进裤子里吹上来,寒气升到了脑袋顶。
“这感觉才爽。”这是他的内心独白。
水淋过的城市像开了滤镜,颜色都加重了一度。
越是雨天反而越浪,思源先是左手单握把,另一只手去拿夹在车架上的水,然后两只手都脱了把,拧开瓶盖喝上几口。
这是骑龄长的人都会玩的,练出了人车合一的感觉。当初和雷子阿岳他们一起骑车回家的时候,几个人常常到了空旷的马路上比谁脱把的时间长。
临近校门口,五颜六色的伞罩着许多快步赶路的同学们。这天玩漂移帅,也就是甩尾,因为地面滑,轮子可以在地上划出去很长很长。特技总得有人看,思源故意放慢了速度,左顾右盼地开始找人。
一个大高个子出现在视线里,就他了吧。
“郭子宁!”思源冲他大喊。
子宁听后回头:“嗨,阿源!”
“瞧好喽!”思源蓄势待发。
“看着呢!”子宁停住了脚步。
思源开始猛地加速,目的地是子宁身边,不过十来米远。车速差不多到了,距离拐弯点还有一两米时思源迅速变档,随即转把入弯,找准了刹车点捏闸刹死,身体前倾再打反把,最后蹬轮使后轮转起来。
不过地比想象中的滑的多,思源平衡没把握住,悬空了两三秒意识到不妙:“我靠…”
晚了。
他连车带人摔到地上,表演翻车了。
子宁见状急忙跑过去扶他:“没事吧你?”
思源痛苦地起来了:“诶呦,没事没事。”
子宁给他推着车:“不行就别装,你那点技术我还不知道么,真是笑死我了。”
“你懂个啥,今儿下雨,我穿得多不方便大显身手。”思源插着腰一瘸一拐地走着。
还好护的严实,有衣服挡着,皮没蹭破,不过摔得那一下也是挺疼的,痛感持续了很长时间,直到半个上午过去了。
“今天升旗仪式在室内举行,请有关人员马上到广播室准备。”德育赵老师在广播里发了通知。
思源翻了半天也不见稿,他这丢三落四的也从不整理,想必是丢了,拿着周末找的“历史上的今天”颠颠地去找熙莺了。
熙莺看他手里除了一张破纸空空如也:“你稿呢?”
“找不着了,没事,都三年了早背下来了。”思源满不在意地回答。
不出所料,他还真空稿顺了下来。
“老师我给送奖品去吧。”结束后思源主动对赵老师说。
“那行,看着名单给啊,张熙莺去发量化流动红旗吧。”
这奖是每周一查的板报优秀奖,刚刚在仪式最后宣布过。
思源怎么喜欢干这活儿呢?原因就是能进一班。
抱着几盒水粉颜料和彩纸还有奖状,兴兴头头地走出广播室去,直奔一班。
“报告!”思源礼貌地打了招呼,还敲了敲门。
“进。”
思源推门而入,喜盈盈地笑着边走边说:“恭喜您班获得板报优秀奖,这是奖状,奖品水粉和彩纸,您挑一个。”
话音落下,他把一张奖状平铺在了班主任面前的桌子上,两手上的奖品举起示意。
“就一盒水粉了呀,那给我们吧。”班主任拿过了选中的奖品。
“可不么,就打算给您班的,我第一个来的咱们班。”他的用词已改为“咱们”。
“哈哈,好,谢谢。”
除了一班,其他班没有祝贺语,思源直接打开门把东西往就近桌上一扔就算完事。
到了下午,雨还没停。
这可是天意啊,思源期盼着雨继续下。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他早在自己的柜子里备了一把雨伞,以应对这种场合。
可不是给自己用,当然是送伞给烟鹂。
到了晚自习,窗外还是哗啦哗啦的,思源兴奋地已无心写作业,脑子里酝酿着到时候的开场白。
铃响人动,拿着伞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三步并两步,两步并一步地大步流星奔去一班。
先在班门口战术观察一下,老师不在,同学很乱-最佳时机。思源胡噜胡噜头发,把校服的扣子都系好,清清嗓子走了进去。
烟鹂正在抄黑板上的板书,思源直男属性触发:“你有伞吗?”
“啊,没有。”
“这个给你用。”思源把手里的伞放在了她桌上。
烟鹂讪讪地笑了:“不用,我妈来接我。”
思源不知道说什么,看了看窗外有了灵感:“你看天多阴啊,你妈妈要是晚了,你别淋着。”
他怕烟鹂还不要,急忙转身要溜走。
“诶华思源,别走。”烟鹂叫住他。
思源心跳加速,转过身来。
“谢谢你上回给我的东西,这包茶送你吧。”说着从包里掏出了一包绿茶。
思源已激动地语无伦次:“哇!这个…这么好…我一定喝…谢谢。”
此时扯哥正在班里做总结:“这华思源又上哪玩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