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母亲是谁。”夫人看着那张脸,就好像是在与二十年前的自己照镜子。二十年她用尽各种办法保养这张脸还是看出了无法挽回的差距。
一模一样的脸,就是她自己都不得不承认这个人跟自己毫无关系。
“一个被人害死的小妾罢了,就是姓名,这世界上也不会有人记得,可怜她,也可怜我。就是连自己的生身母亲的一幅画像也是没有。就是怀念都没有寄托,这里是我母亲最后的时光住的地方,我竟然也是无力留下。”
“你留下,留下。”夫人一听说她就要走,连忙是抓住她的手。满是眷恋。
门口那看着这一幕的韩胜青恨得是咬的牙齿咯吱咯吱直响。
不过是一晚上,她的最亲近的人都被这个女人抢去了。
院子里为什么会这么多的杂草。十五年啊。雨晴都不曾在这个地方生活的。
那个孩子的死活,你们谁可管过。又有谁可以跟她提任何的要求。
是夜。韩府所有的人都是失眠。有的人开始坐不住了。
“给我丢下井里去。我倒是看看泡一晚上她还能不能给我抢人。”韩胜青看着那被迷晕了的雨晴。这个小破院子里就只有这么一个水井能教训她。
“噗通。”一声。
看着那一袭在月光下依旧是闪闪发光犹如是身上披着的闪耀星河的雨晴站在自己面前,神色平静,却是目光让人脚底生寒。
“你怎么还站在这里。刚才,刚才下去的。”
“是你的不中用的奴才。你难道不知道要斩草除根吗,你这个脑袋十六年就是长得一个空壳啊。既然不会,我就交给你。”一脚把那张着大嘴的还没有来得及发出来一声惊呼的韩胜青推下了井里。
半夜,大夫连夜赶来。
韩胜青从后半夜开始就是满嘴的胡话,整个的人就好像是烧起来一样的烫。
“我不是,我不是冒牌货,韩雨晴才是冒牌货,我不是,我不是。”韩胜青几句话,那夫人立刻是遣退了身边的人。
“娘。府中传言,雨晴不是清白来历。并不是韩家的人。”韩业琨语气里的平淡带着兴奋。
“琨儿。她跟娘当年是长得一模一样。”
“什么、”韩业琨如遭霹雳。“怎么会,这么说是。”韩业琨看着床上那个烧的像是一个猪头还满嘴胡话的跟人样都快是沾不到边的女人。
“琨儿。她是你的亲妹妹,你以后可是要好好待她。替娘好好的还债,这是报应,是报应啊。”
“娘,娘别不要我,别不要我。”床上的那胜青忽然是惊慌起来。“胜青以后都是听话,以后都是听话。”
不过是一夜过去,府中两个女人的地位一换。
雨晴简直是完美的胜青。貌若仙落。脚步袅袅生姿。一声异域锦缎,就是那头上的旧的银簪子都不会显得突兀。
“多谢哥哥送我的衣服,等今日一过,我就系数奉还大小姐。”雨晴还是那么的懂事体贴。
“别提她,今日你才是大小姐。”韩业琨一想起来那个猪头就是烦躁。昨晚上都是点了那个猪头的哑穴才是安静下来的。
何止是今日,以后我是日日都是。
路上那雨晴的门帘不经意被大风吹起。这韩府的大小姐的美貌见得一眼都是祖上烧高香,尤其是那眉眼弯弯温柔一笑更是不管男女直接勾走一大片啊。
“啊呀。”马车随着一声旋即而来的女娃娃的哭声戛然而止。
“怎么了。”护卫的呵斥声中,雨晴下了马车。那姑娘一看到那像是仙女一样的雨晴随即忘记了哭声。
“吓到了吧。”伸手就要将她扶起来。
“我,我身上脏。”那七八岁的孩子把自己的手在身上蹭蹭了几遍,还是不敢让雨晴碰。
“呵呵。”雨晴扶起来她。帮她拍去那身上的灰尘。转头对那马夫说。“路上人多,小心一点。”
“是,是,小姐,是的。”马夫连忙是点头哈腰,似乎是能跟着雨晴说上一句话就是几辈子的荣耀。
“拿出来。”忽然是一双暗红色的金丝缠绕的护腕一把捉住那女娃娃的手臂。碰触到那还扶着的女娃娃的雨晴的小手指。
雨晴不经痕迹的错开。
“大学士之女韩胜青拜见三皇子。”轻轻地服了一个身。
三皇子眼睛微眯看着这个低着头的女人。就算是别人看不出来,那个那个一直见着机会就往自己的身上扑的女人是不可能忽然是身上这么无欲无求的平静的像是秋水无波一般。
“三皇子面前还敢行窃。”裴松,三皇子身边的护卫冲着那孩子说道。
“何人指使你如此的。”裴松拿起那小女孩手中的那个暗旧的银簪子。
小女孩抬头微微一看那人群之中,立即就是几个人流涌动,立刻就被人群之中的暗卫捉住。
“既是赃物,那就等调查清楚了再还我不迟。”雨晴到是并未收下那三皇子并未直接看着却是关注度一直都是在的这个簪子上。“皇城的清明,我也是庆幸能够尽一份力。”
“那日后该怎么感谢姑娘。”
“我本就是这皇城之中的人,也是这事情最后的受益者之一。何谈感谢。”雨晴说话都是这么的好听。“若是真的要感谢的话。这个孩子。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希望有一个好归宿吧。”几句话。在百姓心中落得了一个贤良淑德温柔慈悲的心肠,明明是什么都未曾做。
三皇子看的明白,那簪子本就是这姑娘早就知道丢失的,不过是让他意外的是,她竟然是知道自己在找这个东西。
“咔嚓。”轻微的声音。
“皇子,小心。”胜青忽然是扑过来。三皇子只是觉得是狗改不了吃屎,自己这次是众目睽睽之下说不清楚了,自己的身体竟然是动弹不得。裴松正在抓贼,顾不得这边。
预想之中的肩膀上的压着过来的车轮的重量减轻了许多。雨晴感觉自己的身边有一个人,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你还不打算醒过来。”一把凉凉的凶器抵在自己的脖子间。冰冷的语气不比这肌肤金属的相触。
“皇子,救命恩人,可是不该这般的对待,会让百姓寒心的。”雨晴幽幽的醒过来,一睁开眼睛,就是眼睛都是那么的漂亮。更是给这张睡着了都是惊艳的脸又是添了几笔风采。
活动了一下肩膀,竟是皮外伤都不曾有。
“你这是谋害皇室、可知罪。我身边的护卫都未曾发觉那车子有问题,你一个深闺之中的女子竟然是能听得到。不是你做的还会是什么。”三皇子祁欢满眼的戒备和探究,偏偏是那双眼睛带着桃花含笑。多看一会都会让人陷进去,忽然是那桃花瓣开始一片片的结冰。
“三皇子做不到的事情,别人就不可以做得到吗。天赋异禀难不成我一个深闺女子不能有。我能感觉得到别人察觉不到的细微。这客栈之外有卖枣糕的呢。”雨晴微笑一下说道。
“这里从没有卖枣糕的。”三皇子眼底带着一丝的轻蔑。在他的面前卖弄成功的人还真的是没有。
“如果我猜对了。能不能让我帮助三皇子排忧解难。这状元携禁药之事。”
“你怎么会知道。”三皇子眼中忽然是怀疑更深了一些。“难道是你与他有私交。”私交已经是说的很是隐晦的词语了。
每年的赶考之日既是那百官挑选考生在自己家中留宿款待之日。都看得明白。那大学士每次都是将最有希望高中的人留在自己的府中,方便建立在自己的朝中的势力,拉拢哪里比得上是自己建立呢。少男少女,擦出一点的情愫很是正常。
“我仰慕他的才华。我不相信他会做此事。”雨晴知道要做此事必须是有一个理由。糊口编了一个最是容易被人接受的。脸不红心不跳。
“韩府的大小姐呢。”三皇子忽然问道。
“病了。”雨晴张口说道,随即捂着自己的嘴巴。知道是说漏了嘴。“既然是三皇子已经是知道了,我此事也不过是求个靠山。在那之前必须是证明我的价值。”
“还有帮你在大学士韩府站稳了位置。”三皇子毫不客气的指出她的野心。“只是。想要的太多了,你要看自己能不能拿得下。”
“真正想要的东西,所有的人都会为我让路的,而且我的胃口一向是很好。”雨晴下了床。到桌边拿起纸笔写下了几个带着颤抖的字,胳膊上还有伤,依然是难掩那骨子里的清秀。“这是那籍贯。”
“我有。”
“不。这是那第二名的籍贯。一查,便知。”既然是已经是将簪子送到。雨晴今日的事情已经是处理完毕,还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那三皇子推开,自己一人被砸在那马车之下。也算是惊动了整个的皇城的大事情了。三皇子,这个人情你欠也得欠,不想欠也是得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