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砚浓从袖中掏出来一块帕子,盖在云祁脸上,戳了戳,毫无反应。
于是又轻轻地捏着帕子的一角,走到不远处较大的石头旁,将帕子平整地铺了上去坐下,极有耐心的等着。
天色渐黑,可云祁仍没有要醒的痕迹,白砚浓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已过一两个时晨了,难不成真摔坏了?
白砚浓正疑惑的想着,却觉着有东西将自己的屁股往后扯,一回头,就见那只原本睡着的白虎正叼着他屁股下的帕子一角。
白虎见白砚浓看着自己,松开了獠牙,张着嘴冲着白砚浓憨憨地流着口水,这着实让白砚浓肚中泛起一阵胃酸,一年前他怎么就没发现这虎能引起自己的极度不适。
没在理会这傻虎子冲自己流口水的行为,白砚浓站起身,瞟了眼白虎的伤口,轻的地方已在慢慢愈合,肚皮上那道大口子也止住了血,师父的药果然够靠谱。
看着白虎的眼睛,白砚浓眼神向云祁那儿示意,白虎顿觉白砚浓的意思,走向云祁。
见原来差点要了自己命的人此刻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白虎没忍住,一爪就想朝云祁脸上踩去。
“饱饱!”白砚浓呵住白虎,白虎颤颤巍巍地放下爪子,认命的叼着云祁的衣服,将她甩到了自己背上。
---
半山腰的木屋
被整个通幽国敬重的紫虬散人,此时正在自家的小院里,坐着摇椅,翘着二郎腿,悠闲地品着茶。
望着黑黢黢的天空,不禁感叹:“都下山一年了啊!”
这是,竹制的小门被拱开了一条小缝儿,随后一个白虎脑袋从门外探进来,竹门的缝儿也随着白虎的动作越敞越大。
紫虬散人惊喜道:“饱饱!”白虎吼了声,似是在回应院中坐着的白胡老人。
紫虬散人朝白虎招了招手,白虎才向院里走去,紫虬散人这才见见白虎背上还驮了个人,站起身,正想查看一番,外面就又进来个人。
“石头?你回来了!”紫虬散人惊喜地走到白砚浓身边道。
对于自家师父的叫法,白砚浓选择不予理睬,淡淡地行了个礼,说:“师父,饱饱背上驮那姑娘已昏迷近三个时辰还未醒,你且替她瞧瞧。”
紫虬散人白了白砚浓一眼,甩了甩袖子,背在身后,转身向自己的摇椅走去,坐下后双手撑着两边的扶手,又翘起二郎腿,不服气道:“你让我瞧我就瞧,咱俩到底谁是谁师父,嗯?”
白砚浓没理师父,径直走向自己房间,打开后闪身进去,毫不犹豫地关上了门。
屋里即使一年没人住了,也很干净,看来是师父经常打扫,白砚浓的嘴角微微一弯。
他本就眉眼如画,此时一笑,更多了一种风情,但此时却无人能够欣赏。
见白砚浓进了自己的屋子,紫虬散人也‘噌’地站起身,往自己屋子走,嘴上还嚷嚷着:“哎呦,我这暴脾气,你还跟我横,让那姑娘等死吧!”走进屋,‘吱呀’一声,门被关上。
白虎独自站在院中,一脸懵逼,瞧了眼白砚浓的房门,又瞧了眼紫虬散人的房门,委屈地低吼两声,趴在了地上,咋就没人关心一下受伤的虎呢!
白砚浓再出来时,已经换了身衣服,见一人一虎在秋风中瑟缩,叹了口气,从自己房中抱出了一床锦被,走向白虎。
白虎原本咪咪着眼都要睡着了,见白砚浓抱着被子向自己走来,立马激动地精神起来,眼中闪着光,虽说这天对于虎来说根本就不冷,但有主人的贴心关爱也是极好的。
锦被‘呼’一下盖在白虎身上,它还没来得及感受主人被褥的温暖,就觉得背上一轻,然后就见自家主人隔着被褥,抱起原本驮在虎背上的人,向一间屋子走去。
白虎更丧了,它着实没想到,自家主人也是喜新厌旧的那种人,真是太让虎寒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