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好打电话回家报了平安,隐藏自己语气中的疲累,听着外婆的叮嘱声,背上也似乎没那么疼了。在这也好,至少不会让外婆瞎担心。
自从10岁那次走了10多公里回去,脚板肿的跟猪蹄似得,腿上跌跌撞撞的伤痕也数不胜数,外婆抱着自己,心疼地哭了好久。
自从那次以后,林好就发誓不会让自己再轻易受伤了,受了伤也先想着别让外婆看见。这个习惯一直延续到现在,她倒没想到会被夏瑾年听了去。
打完报平安的电话,还有一通要紧的电话。
电话对面的宿管阿姨:“喂。”
林好:“梁阿姨,我是林好。”
梁阿姨:“是林老师啊,真是多亏你找回了夏昱霖,有什么事吗。”
林好:“梁阿姨,就是今晚夏昱霖去网吧的事,您看能不能先不要上报到学校上去。”
电话对面忽然安静了一会,“这,林老师我也知道你爱学生的心,但这夏昱霖已经不是第一次犯这样的错了,不上报到时候他再犯就不好了。”
林好:“梁阿姨,我也是考虑到这一点,您放心他下次不会再犯了,而且梁阿姨,这件事上报上去,他很有可能会被停学,他还没到这种程度,我想不妨再给他一次机会,下一次如果他再犯这种错,责任我来负。”
挂了电话,林好像是下了军令状似的,一下把头耷拉下来,哎,看来这次得找夏昱霖好好谈谈。
也不知道是今天惊吓过度还是怎么的,到哪都能一觉睡到天亮的林好在这张比自家小床不知软上多少的席梦思上失眠了。
左滚,右滚,睡不着,前翻,后翻,腰背疼,然后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个接一个的出来。
该死,有时候这人的想象力和内心活动太多也不是件好事。林好用手慢慢地撑起了自己的身体,决定到阳台吹吹风冷静一下。
“阳台,阳台,吹风,吹风。”林好一边絮絮叨叨,一边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
门锁咔一声刚关上,林好的手还放在门把上,身后忽然响起一个说话声,“你干什么。”她的小心肝剧烈地震动了一下,转过身发现是夏瑾年,小心侧过头去轻抒了一口气。
一盏橘色的圆灯照亮了书柜的一角,夏瑾年穿着睡袍坐在那,桌上是电脑和放在旁边的一沓资料。
“那个,我去一下洗手间。”
“等一下。”林好看着夏瑾年起身,一步步地往她这边走过来,然后很正经的扶上了她的腰,林好腰部一僵,血气上涌,慌张地用手往前一推。
夏瑾年没留意,被一下推了个踉跄。
“你干什么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晚是在拿昱霖在算计我,要不是看在我学生的面上,我不会给你什么面子,而且,夏先生,既然分手了我们还是注意点分寸比较好。”
夏瑾年把还停在腰部左右高度的手慢慢放下来,指尖仿佛还余留着刚刚碰上的温度。
“放心,我只是想问你还疼吗,而且厕所在那边。”
“不疼了,谢谢。”林好抱着要早点逃离是非之地的心情跑到了厕所里。
看着前面装作镇静的林好,夏瑾年低头无奈地笑了笑,估计是有人睡不着了。
“他只是在问我疼不疼?”林好摸了摸自己的背,嘶,还疼。“但是,我伤的是背不是腰啊。”林好得出了最终结论,这个男人只是在吃自己豆腐而已,以后一定以及肯定要远离他!
林好在厕所里待了一会就出去了,
“把桌上的牛奶喝了吧,好睡觉。”夏瑾年看到她出门,便用手指了指桌上的热牛奶。林好看了看他的电脑旁边,也有一杯。果然,是顺便倒的。
“谢谢啊。”看到牛奶,林好便选择性地忘掉了刚刚的被算计。
她选了桌上离夏瑾年最远的那个座位,两只手捧着水杯,小口小口地泯着牛奶,斜对面的夏瑾年一边看资料,一边往电脑上敲字,偶尔还会皱起眉来。
原来看起来这么天才型的夏瑾年也在这样争分夺秒地努力,喝了牛奶的林好很快的睡着了,快睡着的时候,口腔里还萦绕着牛奶的香气。
古人有云,“熬夜的时间会以晚起的方式报复在第二天早上。”你要问是哪个古人说的,林好的师傅算不算。所以,第二天早上,林好完美地符合了她师傅的名言。
朦朦胧胧起床的时候发现已经7点半了,林好脑袋轰一声爆炸,自己可是从不迟到的全勤好老师,这下完了,第一节课绝对要被学生笑话。
她刷刷刷地几分钟把衣服换好,一边穿着鞋一边出房门,门外的夏瑾年一脸疑惑地看着慌慌张张准备出门的她。
“那个,夏瑾年你快叫你弟起床,我先去学校,要迟到了,也不知道今天的闹钟怎么没响。”
“是我帮你按掉的。”
林好顿时怒目,“不是,你为什么要按掉我的闹钟,我会迟到的呀。”
“不是······。”夏瑾年试图想解释,奈何林好语速过快。
“好了不和你说了,夏先生,我得去上班了,再见。”林好正想转身就走。
身后夏昱霖的房间门咔啦一声打开了,“林老师,今天周六你也起那么早啊。”
林好喉咙一咽,周六?“今天是周六?”
“对啊,今天周六呀。”
“哎老师习惯了,所以打算早点回家。”
“哦这样啊。”夏昱霖把房门关上,继续睡回笼觉。
看着林好难得窘迫的样子,夏瑾年呵呵的轻笑出声。
林好自然是听见了身后的轻笑声,觉得窘迫,一时不想回头,“既然是周六,那我就先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