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过了容易哄不过来,他深觉自己的这个度把握的很是恰当。
看来小凤凰的确是很怕虫子,助纣为虐这个词都用上了。
女孩别扭的小模样着实可爱,他的手动了下,却终究没有抬起来。
一则是觉得时间还长,若是现在把她吓着,便不美了。
二则也是最重要的,他想整理一下心情。
毋庸置疑,他见到这只小凤凰,心里是雀跃的。
可这样的心情到底该用什么词来定义,他是真的不知道。
或许他该好好审视自己。
再不然,旁敲侧击的询问其他人也可以。
这么些人,总有一两个脑子清楚,能完整的说得出话的。
这些事情先抛诸脑后,当务之急,是要让小凤凰知道,这院子里的灵植,不是这么随意便可以取下来的。
而且还是连根铲除,这也太嚣张了一点。
他定定的低头看她,正准备开口,却忽的瞧见她眼底的情绪。
些许怨念深深的被埋藏在眼底,这大概是还念着刚才之事。
只是他是真的捉摸不透,她为何会埋怨。
这拜师礼是她自己要献上的,他所做的只不过是善意的提醒了一下而已。
而刚才因这书说出来的话,就更没有问题了。
他这是实话,实话怎么会有问题呢。
不过这不重要,生气可以哄,反正人已经在这了,还是锦熙玄眼见着的。
送上门的人,他要是推出去岂不是有些没道理。
人在这了,想走,却也是不能的。
……
锦澜先前的情绪虽然淡了,却没有完全消失。
她转身,恹恹的离开。
还没忘记装着灵植的竹篓,顺手将手中的书给放了进去。
踮着小碎步就跑了。
墨卿还是没能将这话问出来。
她拜师到底是选了他这个人,还是只单纯的喜欢这些灵植甚至其他。
尤其是刚才看到她跑开之时,微微上扬的唇角。
只是一个小小的侧面,却完全不现刚才面对着他的时候的怨念与无措。
想不通。
相对来说,他宁愿去和凶兽痛痛快快的打一场,也好过揣测一个人的心思。
也不是觉得这样的感觉让他厌烦,只是奇怪,从未有过的新奇感受。
到了房间里面,锦澜偷偷的将书踢到床底下,然后两眼放光的看着竹篓。
这些灵植她在锦白那里看过,她想去碰来着,但是锦白凶恶极了,都不肯给她再看几眼,小气鬼。
红色的丝缕状的花瓣缠绕在一起,像是一个个蓬松的球。
说不出来的香味,不像是寻常花香,闻着让她觉得有些激动。
“锦澜锦澜,人呢?”迫切的声音在房间里面响起。
翻了半天,她终于在床底下找到了铜镜。
她小时候法力低的连水镜都维持不住,故锦白特意去制了这铜镜来,无论在何处,都可以见到对方。
铜镜里的女孩穿着极为清丽的绣着桃花的襦裙,额前的碎发被总至脑后,一个月白色的坠子从发髻上一直向下,落在光洁的额头上。
面若桃花,五官精致,恍若在梦幻之中,现实,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儿。
锦白眼中惊艳之色一闪,随即面上便逐渐浮现出青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