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青踱步走回自己的寝宫,身侧跟着随从逸风。
庆和殿内早朝才退下,谢淞被留下。
胧月国是谢家的天下,一百多年来,发展的一直很好。
胧月皇帝近暮年,生有一长女谢云敏,后又有一位小公主谢颖婕,长子谢淞在家排老三,谢远青名义为二皇子,其实是年轻最轻的,三皇子谢远舟比谢远青年长一岁,因一直以来无心朝政之事,早年被送去陀山修行;谢远青便坐实了二殿下之名。
谢远青一直以来是许多官员扶持的对象,因为就他个人而言,虽然没做过什么现行的匡扶正义之事,但是为各个地方处理过不少大大小小的事务。
相比较谢淞,大家往往都更青睐于谢远青。论情志,谢淞远不及谢远青;论为人处世,谢淞更应当是自愧不如。
但是苏醯一直以来都站在谢淞这一阵容。
因为继承,不是随随便便被青睐、被扶持就可以的,继承者还必须要有魄力,而谢远青只给人儒雅公子的感觉,却从未让这位老国相感受到一丝魄力,朝中许多老臣实际上都属于太子一党。
谢远青在花园里逗留了一会,入春之前竟然下雪了。
花园里是一片雪景,过夜之后,阳光大好,昨日的小雪花只是安安稳稳的停留在树叶上,在阳光下露出最后一丝晶莹。
花园里青石路上一夜过来的雪花被打扫干净,积在泥土上。
天还很冷。
谢远青只是站立了一会儿,便转身进了屋。
父皇年迈,撑不了几年了,但是皇太子的位置还没有定下来,本来以为有个谢淞已经很不容易了,没想到谢云敏居然也虎视眈眈这块肥肉。
他冷哼一声,解开披风上的绳子,逸风自然的帮他拿开披风。
“殿下,苏落婉一行人年前入京,但是柳卿卿并没有来。”
谢远青眼底露出一丝精光:“哦?”
“他们路过河下时,一名随从生病了,她留下照顾那个随从。”
“随从?那个束着马尾的少年?”
“属下不知,但是属下去看时,确实也找不到他的身影。”
“他可不是什么随从。”谢远青冷笑道,“顾贺白这股势力,我一定要拉拢过来。”
逸风一愣,谢远青虽不到三十,但是从小就冷静过人,足智多谋,但此刻他也不清楚为什么谢远青突然提到大将军。
“是他们称他随从?”
“是属下在国相府里的线人说的。应该是那个苏小姐说的没错。”
谢远青忽然笑起来:“人心最不易揣测,却最容易离间。我多说几句,用一点小小的伎俩就能让顾贺白和苏醯那个老东西为敌了。”
逸风沉默的看着二殿下,又问:“属下不知。”
谢远青端起早晨没喝完的茶水,皱了皱眉:“今日是谁负责看茶?”
“应是婢女茴香。”
“让她自己领罚,去跪三个时辰。”他将手上的茶水倒到门外,留下一地的茶渍。
柳卿卿这几日一直在愁一件事,原本是和顾珏说好了不去南都了,但是不去南都怎么帮苏落婉啊。
苏落婉有个特别强大的竞争对手,是谢淞的青梅竹马——宋太傅的孙女宋婕。
宋太傅在宋婕小时候就把她送到宫里去陪小公主谢颖婕读书,结识了谢颖婕的长兄谢淞,关系一直不错。
这苏落婉,她凭什么就能做太子妃,这不是小三上位吗?
柳卿卿想着心事,忽然发现在书桌上放了一个被淡粉色布包好的一个小包裹。
她忽然充满好奇,摸了摸。
包裹里应该放着一个木盒子,她不知道这是谁的,也不敢打开。只好跑了一趟。
李茹茗在正厅扫着地,整个院子就她一个人。
“大娘,咱房里的那包东西是你的吗?我可以打开看看吗?”
李茹茗一愣:“哪包东西?拿给我看看呢。”
柳卿卿忙不迭的点点头,好奇心被激发,她加快脚步把包裹抱了过来。
“这不是我的,我好像看见早晨顾珏带回来的。”
柳卿卿听她说的话,心里忽然痒痒的。
这么漂亮的包裹,是哪家姑娘给他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