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屁!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阮诗颜一激动,脏话都彪了出来。
“你这所谓的惩罚是对我的,子弹是打进我身体里的,这要是都叫没关系,那怎么才能算有关系?得把子弹吃了才行吗?”
任毅皱了皱眉,眼底划过一抹无可奈何。
“女人的歪理果然多。”
阮诗颜这理由乍一听上去像那么回事,可要是细琢磨,就变成了越琢磨越不是那回事。
她就是一被绑架的人质,是谈判的筹码。
绑匪怎么对筹码,轮得到筹码说了算吗?
当然不可能。
而阮诗颜正绞尽脑汁的琢磨着怎么才能帮宋泽寒化解“跪下”这件事时,却忽然听到宋泽寒叫了自己的名字。
还是全名。
“阮诗颜。”
她收起思绪,顺着声音望去,和宋泽寒的视线在空气中相撞的那一刻,他再一次叫出了她的名字。
声音比刚刚更加笃定。
“阮诗颜。”
“怎怎么了?”阮诗颜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但难得被他这样叫名字,她心里真的不踏实,“我告诉你,你不许跪!”
这才第二个要求就让宋泽寒下跪。
那第三个或第四个是不是还得让宋泽寒出去裸奔,甚至亲自打断自己一条腿?
荒唐至极!
宋泽寒凝视着她印满心疼与倔强的眼眸,唇角微微勾起。
接着缓缓单膝跪地。
他当然不可能跪任毅,但却可以跪阮诗颜。
“虽然求婚这种极具仪式感的事我们已经完成过一次了,但它并不存在于你的记忆中,所以最近我一直计划着要再给你补一次。”
“只可惜计划不如变化快。”
阮诗颜呼吸一滞。
一时竟不知是该夸宋泽寒机智,还是该忙着酝酿感动。
“颜颜,我们之前的婚戒,属于你的那枚已经遗失了,所以我重新定制了一对,但还没有完成。”
“而计划仓促,我也不想拿其他的道具来敷衍,所以”
宋泽寒整理了一下自己衬衫上的褶皱,望着阮诗颜的眼神,认真到近乎虔诚。
“阮诗颜小姐,我用我的全部来请求你嫁给我。花言巧语我不擅长,但有一点只要你点头,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完完整整,是你的,也只是你的。”
“所以你愿意吗?”
哪怕自己已经嫁给了宋泽寒,可看到这一幕,阮诗颜还是忍不住泪目。
天知道此时此刻她有多想对着天空大喊:瞧,这真有一个男人,爱她胜过爱他自己的生命。
阮诗颜不受控制地频频眨眼,努力地靠眨眼来缓解泪目,不让泪水模糊视线。
但正想点头,任毅却直接用枪口抵住了她的下巴,勾着嘴角冷笑。
枪口冷硬,还残存着刚刚开枪后的余温,硌的她特别不舒服。
“呵,要不是一次又一次亲眼看到,我还真的没办法想象从前那个在枪林弹雨中穿梭,手染不知道多少鲜血的男人,竟然会变成一个无时无刻不在秀恩爱的痴情种。”
任毅摇摇头,枪口在阮诗颜的下颌处反复摩挲着。
“可笑,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