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风恭敬弓手,“没有王爷命令,小人不敢越俎。”
“朕是皇帝!”周景阳暴怒,“朕让你放,你就得放!”
莫风扑通一声跪下,“恳求陛下不要为难小人。”
“呵!朕为难你?”周景阳快要被气疯了,“你一个小小的侍卫,居然让朕不要为难你!?”
究竟是这个找死的侍卫,没有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还是他这王府里的主子,他尊贵的皇叔,没有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周景阳面容阴翳,一脚踢开要对他磕头的莫风,上前拍着紧闭的房门,扬声大喊:“皇叔!开门!!朕有要事要跟你说。”
“陛下!”莫风从地上直起身子,刚要跪着过去让他不要打扰王爷休息,就见紧闭的房门打开了,身穿白色亵衣亵裤的殷桓玉,面色憔悴又带着些不悦的扫了他一眼,而后才看向死命敲门的周景阳,“不知皇上有何要事,不能白天再说,非得现在就要敲臣的门。”
“皇叔,你为何要惩罚安姐姐?还让她手捧滚烫的茶壶到明日?皇叔,难道你不知道对于一个女子来说,她的一双手比任何东西都要贵重吗?”
殷桓玉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为安溪月打抱不平的小皇帝,脑子里闪过的都是他上辈子的画面,包括宋云岫在为他收尸后,他让人去毁坟的行为,“陛下贵为九五之尊,岂能叫她人姐姐。”
“李德!”殷桓玉神情严厉,对他身旁的宦官怒声呵斥:“你身为宫中的大总管,又是陛下的贴身太监,竟敢怂恿陛下媚女!?来人,把这心怀鬼胎的腌臜玩意儿,给本王拉出去杖毙!”
“是!”
“住手!”周景阳一个箭步拦在身旁宦官的面前,怒瞪着从院外涌进来的护卫,厉声喝:“朕看你们谁敢动手?”
“陛下,这等包藏祸心的太监,您还留他干什么?”殷桓玉一边给莫风眼神示意,一边佯装苦口婆心的对他劝说道:“本王知道陛下心慈,可您是九五之尊,是我们大周朝的皇上,就算您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天下黎民百姓考虑吧?陛下,没了这个居心叵测的,您还有其他真心为您考虑的太监。”
“不要!朕不要!!”周景阳这下慌了也怕了,上前抓着殷桓玉的胳膊,带着哭腔恳求:“皇叔,朕求你了,不要把李德杖毙好不好?他从小看着我长大,您是知道的,他怎么可能会对朕心怀不轨呢?皇叔!!”
“陛下,正因为本王是您的皇叔,才更不能看着他留在您身边啊。”殷桓玉伸手拍了拍,他紧紧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您是皇帝,要习惯这种失去的感觉。”
周景阳神色怔怔的看着殷桓玉眼里的不容拒绝,这是他第一次清晰地认知到,殷桓玉作为摄政王的权力,也是第一次这么深刻地意识到,他在殷桓玉面前,甚至在整个大周皇朝,都没有说话的权力,更不用遑论去否决殷桓玉。
“呜呜呜……”被莫风早就捂着嘴的宦官李德,眼神绝望地看着小皇帝周景阳,不受控制的流下两行浊泪。
“来人,送皇上到厢房住下,明日一早护送陛下回宫。”殷桓玉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墨眸晦暗的看着精神恍惚的周景阳,心中冷笑。
他从来都没有对那个位置觊觎过,就连上辈子也是为了争夺安溪月,可小皇帝周景阳却时时防备他,心里更是恨他恨得连让别人给他收尸都不肯。
既然这样,他这辈子就好好的教他,什么才是一个合格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