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是你把我叫到这里来的。”小殷桓玉丝毫不怕他，“现在你问也问完了，说也说完了，没什么事我在这里干吗？你有时间，我还得忙着训练呢。”

秦将军：“……”敢情我这个大将军，还没你一个阵前送死的小兵忙？

秦将军一脸嫌弃的摆了摆手，“滚吧滚吧。”

小殷桓玉转身，真就走了。

秦将军从案桌上拿起一个信封，打开抽出里面的信纸，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杀了周桓玉。

秦将军面色复杂的叹息一声，在把信纸销毁后，起身走出营帐，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士兵的训练场地。

身形单薄的小殷桓玉，双手握着一把跟他人一样高的长刀，四肢僵硬、动作笨拙的跟着前面的人，吃力地挥舞。

秦将军以往是最看不起那些只会在皇城贪图享乐的世家子弟，可现在看着毛都没长齐的小豆丁，眼神坚定地握着长刀，一下又一下的练习杀敌招式，即使自身因为惯性被带倒在地都没有哭闹，只是面色平静地从地上爬起来，继续练习。

他的这股拼劲儿让他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其实殷桓玉刚才说的没错，他的确看出了他的潜质，也明确知道只要日后他继续维持现在的拼劲儿，终有一天他会超越他，甚至会成为至高无上的存在。

只是……

他有必要为了他去违抗当今圣上的旨意吗？

“呜——”

敌军来袭的号角被吹响，秦将军立即将自己那些思绪抛开，点兵出战。

小殷桓玉刚来还不过两天，还没有经历过如此混乱的一幕，但脑瓜聪颖的他明白，这应该是敌军来袭了。

而在几个时辰后的午饭时间，其他士兵的闲谈则验证了他那一猜测。

“这都第五次了吧？”

“这胡人到底想干吗？每次都是打到一半就撤退，估计这次也是。”

“这胡人该不会是想把我们累垮，然后趁着我们疲惫不堪的时候，一举消灭我们吧？”

“有可能。”

“……”

小殷桓玉一手拿着一个干硬难咽的粗粮馒头，一手端着一碗稀稀拉拉只有几点米的汤水，默不作声的听着他们讨论。

直到午饭时间结束，所有要训练的士兵才放下碗和筷子，骂骂咧咧的前往训练场。

秦将军这一去，两三天都没回来，直到号角再次被吹响。

小殷桓玉在训练场上一共听到了四次号角，每一次训练场上的士兵就会少一些，直到最后一次，包括他在内，训练场上的剩余士兵和营地的剩余士兵一起被派了出去。

这是他第一次打仗，时年七岁。

“你怕不怕？”蹲在小殷桓玉旁边的一个中年大老粗，用壮硕的手肘碰了碰他，压低声音问。

小殷桓玉扭头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只默默攥紧了手里的长刀。

“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怎么会在这里？”那个中年大老粗仍不死心的用手肘再次碰了碰他，“都还没到征兵的年龄，是谁把你收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