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炽翎走进去随意找了个空位子坐下了,周围有些弟子在低声交谈,时不时的还抬头望她一眼。
“诶,你们听说了吗?岚止真人好像受了重伤,这节讲课好像不是他。”某弟子突然道。
“啊?岚止真人受伤?这事是真的吗?”一个女弟子看起来有些失落。
另一个女弟子用胳膊碰了碰她,看向了殷炽翎:“这不是有一个知情人士嘛,要不你问问?”
女弟子面露羞涩,“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去问问呗,又不是什么大事。”另一个女弟子继续怂恿。
女弟子犹豫了一番,终是鼓起了勇气向殷炽翎搭了话:“炽翎师妹,我想问下……岚止真人重伤的事是真的吗?”
殷炽翎淡淡扫了她一眼,黛眉微皱:“你从哪里知道的?”
女弟子被殷炽翎这么一看,略微有些惊慌失措,手忙脚乱的解释道:“啊,师妹你不要误会,我就是问问,问问而已。”
“我问你,你是从哪里知道的?”殷炽翎又一次重复了自己刚刚的问题。
另一个女弟子看不下去了,“当然是因为师兄师姐他们那边传的咯,不告诉就不告诉,你凶铃音干嘛,不过是个亲传弟子罢了。”
“……?”殷炽翎满脸问号,她凶谁了?
“燕舞你别这样,炽翎师妹没有恶意的。”李铃音拉扯了一下燕舞袖子,摇了摇头。
“干嘛呀,凶人还不让说吗?”燕舞本身就是个急性子,这声音自然就大了些,引来了一堆人的围观。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吵起来了?”
“不知道呀,好像是那殷炽翎凶了人家?”
“不懂,不懂……”
殷炽翎这算是看明白了,一朵盛世白莲花就盛开在她面前,她忍不住为其鼓掌:“厉害,厉害。”
顿了顿又笑道:“既然师姐们消息那么灵通,又何必来问我这个区区亲传弟子呢?”
“那还不是来向你证实一下吗?”燕舞反驳道。
“哦——这样啊。”殷炽翎故意拉长了尾音,“不好意思哦,师父的个人隐私不方便透露。”
“还有你!”殷炽翎指向了李铃音,笑道:“拜托师姐,下次问人的时候,不要做出一副听不懂人话的样子好吗?”
李铃音小脸一下子变得煞白,她从未这么被人羞辱过,紧咬嘴唇,最终转身啜泣的小跑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铃音!”燕舞想抓住李铃音却依旧还是慢了一步,随即转身怒视殷炽翎:“你欺人太甚!!”
“吵吵吵!大清早都不停歇,把这儿当什么呢!”一个看起来大约二十多岁的女人走了进来。
那一双眼睛同冬洱极为相似,殷炽翎一下子就猜出了这便是三长老——冬凝。
“怎么会是三长老?”
“不是说三长老出去云游了吗。”
有弟子率先反应过来,向其行礼:“三长老。”
其他人后知后觉也同样有样学样的向三长老行礼。
冬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大老远都听见你们吵架,一个个装什么装,说!刚刚吵架的是谁。”
燕舞和李铃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站起来。
殷炽翎倒是自觉的站了起来:“回长老的话,刚刚是我在和师姐们讨论书本内容,一不小心,声音大了些。”
三长老上下打量了一下殷炽翎,看了眼她桌上的牌子,“殷炽翎?”
“正是。”殷炽翎不亢不卑的回答道。
三长老再一次打量了她:“长的还挺好看,既然是讨论书本内容,那书上的第一段你就读一下吧。”
“……”三长老夸她,她应该感到荣幸吗?
听话的拿起书本朗诵起来。
语毕,三长老轻声在她耳畔道:“下次别傻傻的替别人拦罪了。”
随即走上前,开始了今天的讲学——咒法。
咒法是达到了融合期的修士才能使用的,但融合期的灵力所能支撑的也只是简单的咒法而已。
等到了金丹或者金丹以上,才能真正领略到咒法的强大之处。
所以冬凝对于咒法也只是给他们讲了最基础的几种,比如御风咒。
一堂课下来,光是口诀都没几人背熟,可别说运用了,可见咒法之难。
三长老走之前,殷炽翎叫住了她,“三长老,我想问下,御风咒可是这般……”
话音刚落,一阵清风拂过冬凝脸庞,她身为风灵根,对风的感知最强,“不错呀,不亏是小止看中的。”
殷炽翎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嘿嘿”的笑了两声,“多谢三长老夸奖。”
“之前就听冬洱说,小止收了个很优秀的徒弟,今日一见,果真不错。”
说完,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冬洱那丫头怎么就不知道抢夺先机把你收入门下呢!”
阿这……殷炽翎正犹豫要不要给冬洱辩解,三长老就拍了拍她的肩:“好好学,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啊,好!”殷炽翎说完这话,三长老就直接消失在就原地,不见踪影。
这果然就是高手的力量吗。
殷炽翎御剑回了鹤云峰,人未到声先到,颇为得意道:“师父师父,我今天学会了御风咒!”
可谁知,一推开大殿的门岚止正好口吐鲜血,“师父!!”
殷炽翎立马飞奔到岚止身旁将其接住。
等到岚止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空中已经悬挂着一轮圆月,殷炽翎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烛光闪烁,勾勒出她的面容。
感受到岚止的目光,殷炽翎抬眼望着他,朱唇轻启:“师父。”
“恩。”岚止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回想起自己晕倒前听到的,“今天可是学了御风咒?”
“是的,等师父伤好了再演示给你看吧。”殷炽翎眉眼弯弯,拿过一旁的药碗递给了岚止,“师父,喝药。”
“……”岚止看着递过来的药,知道自己的伤已经露馅,索性也不解释了。
接过药碗,将药一饮而尽。
随后殷炽翎又塞了一颗蜜饯给他:“药太苦了,师父吃点甜的。”
“……”岚止有些无奈,想他作为个修士还怕苦吗?
但他并不想拂了殷炽翎的面,将蜜饯放进了嘴里。
恩,甜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