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说出的情话
这晚,晓梦蝶悠悠转醒,见四周无人,等待片刻,顿觉腹中饥肠辘辘。
翻身下床,背部的创伤,使的她感到一阵眩晕。
晃了晃脑袋,晓梦蝶披了件外衣,缩手缩脚下得木梯,寻到客栈厨房。
找到白米,晓梦蝶调皮的笑笑:“还能难得到我?一会儿就叫你生米煮成熟饭。”
拿起一只瓷碗,准备煮碗粥下肚果腹。
谁知……
“你在做什么?”
“啊!”
瓷碗跌落,晓梦蝶眼疾手快,左脚踮起,稳稳接住。
“嘶……”
背部的疼痛,使得她倒吸一口凉气,身形颤了颤。
烈灼颜见状急忙上前扶住她,弯腰取下她脚面上的瓷碗。
急忙将他扶住自己的手臂抽出,晓梦蝶诚实的回道:“我饿了,下来做点吃的。”
面部稍松,烈灼颜寻来一张木凳,将她按在上面。
“我来做。”
“不用了,不用了。”
晓梦蝶站起身,强忍着背部的伤痛。
“我自己来就行,还有,你快回房吧,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别人会说闲话的。”
徒然顿住,烈灼颜心内一震。
“以前,她断不会如此。”
“果然,她还是十分在意,当日婶娘说的那些话。并且,那些话,伤她至深。”
烈灼颜未回转身,他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波澜。
“问心无愧而已,何必在意他人之语。”
话罢,烈灼颜低下头,继续手中的忙碌。
“呵……”晓梦蝶苦笑一声。
“话虽如此,只可惜,人言可畏啊!”
有人说:对别人有所伤害的话,就像钉子一样,尽管你能取回,但是你对别人的伤害,就像钉子留在树上的疤痕一样,是永远消除不了的。
叹口气,晓梦蝶不再答话,她坐在木凳上,静静看着烈灼颜,生火、倒油、煮米、炒菜,动作行云流水,干净利索。
不由暗道:想不到,一直以为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烈家二公子,还会做这些。
做毕,烈灼颜将碗筷饭食盛上,装在一个木盘之上。
回转身:“起来!”
“啊?”晓梦蝶没听清,她做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坐在木凳上未动。
烈灼颜抿抿嘴,他深吸一口气,轻轻拉起她的右手,抬起她的右臂,转身弯腰用力。
“喂!你干什么?”
晓梦蝶又羞又惊,语气急躁而小声地问道。
烈灼颜此时,只觉心脏内如战鼓般擂动,脸红的发烫。
他不敢言语,腾出一只手端起木盘,步出厨房。
“烈焰,你快把我放下来,这让外人看到多不好意思。”
烈灼颜背着她,尽量显得面无表情,语气淡然道:“闭嘴。”
就这样,晓梦蝶被烈灼颜背在身上,看着他一步一个木梯的爬上二楼,手端木盘,气定神闲。
“哎,我说,你大哥没事了吧?”
“没事了,多谢。”
到得房间门口,晓梦蝶伸手推开房门,烈灼颜进入转身,晓梦蝶识趣的又把门关上。
将她放在床榻上,晓梦蝶急道:“为什么放我在这里?我去对面桌上吃就好。”
“上去。”此时,烈灼颜脸色恢复如常。
这不容置疑的语气,令她撅噘嘴,乖乖上床,晓梦蝶看着他:“我自己吃就好。”
见烈灼颜也没有要喂她的意思,结过递过来的碗筷。
一碗米粥,一碟青菜,色香味俱全。
一阵风卷残云,晓梦蝶顿时感到腹中暖暖的。
“真好吃,我吃饱了。”晓梦蝶冲烈灼颜甜甜一笑。
“终于笑了。”烈灼颜心道,嘴角不易察觉的往上翘了一下。
结果碗筷,烈灼颜递过来一块布帕:“擦嘴。”
趁晓梦蝶擦嘴的空档,烈灼颜眼帘低垂,他低下头,一副认真致歉的神情。
“晓柔,当日珠帘飞雪涧的事……抱歉。”
动作滞缓了一下,晓梦蝶轻笑一声,故作不在乎道。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话又不是你说的。”
“再说了,你婶娘说的也是事实,不是吗?”
将布帕放于塌边的小桌上,晓梦蝶小声嘀咕道。
“说我了又能怎么样,你又不能把他们一个个都掐死。”
沉默片刻,烈灼颜从袖中掏出一支竹笛,竹笛上还挂着,用七彩丝线系成的流苏须子,递给她。
“哈!终于找到你啦!”
晓梦蝶拿过笛子,笑如靥花。
“以后,我定不会再弄丢你了。”
“我也是。”
烈灼颜含情脉脉的注视着她,言语轻柔温和。
此时,晓梦蝶薄纱松衫,黑瀑随意的附着脑后肩边,几缕流海散落在脸颊两侧。
刚刚吃过晚膳的她,面色红晕,粉面桃花,甚是柔情似水,媚然可人。
“啊?你刚刚说什么?”晓梦蝶睁大眼睛,烛火照耀下,闪闪发光。
咽了下口水,喉结在喉头滚了又滚。
他满面涨红,呼吸急促,身体因为紧张而轻微颤抖。
憋了半天,他双唇微收,下定决心似的咬了下自己的下唇。
“我说……以后我……”
“我……再……再弄丢你……不会了……”
断断续续,磕磕巴巴,一项说话简明扼要,干净利索的烈灼颜,竟然会因为慌乱,变成这个样子。
晓梦蝶听着他对自己终于说出的情话,半羞半喜,双手紧紧抓着竹笛,不知该说些什么好。